听证会现场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局面对秦风极为十分不利。
弗洛伦蒂诺、卡纳瓦罗、詹蒂莱等人，脸上都现出了焦急。
布拉特和郑梦准则一脸遗憾，看着秦风直摇头，将那种恨其不争的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在布拉特另一侧，坐着个四方脸，浓眉大眼，看起来50多岁的白人，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向后梳拢，让他看起来像是电影中的“意大利黑手党”。
皇马前主席，洛伦索·桑斯。
被称为皇马承上启下的新时代开拓者，善于钻政策和法律空子，系统记载原未来曾因逃税数次入狱。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双肘拄在面前桌面上，眼神锐利盯着秦风。
说起来，桑斯与秦风没什么私人过节。
但支持弗洛伦蒂诺的，就是他的敌人。
到现在桑斯也忘不了，他在去年胸有成竹提前开启皇马主席大选，却被弗洛伦蒂诺这个“投机分子”钻了空子。
龙国秦是背景深厚，但谁在乎呢？
在欧洲，皇家马德里才是任何人都要笼络的对象。
没有这些连猫狗都吃的龙国人，欧洲足球会更好！
桑斯视线从秦风脸上嫌弃移开，龙国人，长得都一样……一样那么丑。
感受到桑斯的目光。
秦风坐在当事人席上，无聊的抠了抠鼻子。
一个退休的前主席，一个极右翼的种族歧视者，一个为了省丁点儿税钱结果进了监狱的铁公鸡，也不知道牛批个什么劲……
听证会还在继续。
调查人员开始请证人发言。
第一个受到召唤的是罗伯特·卡洛斯。
“是的，我离秦最近，他受到看台上球迷侮辱，一时冲动……”
“卡洛斯先生，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当事人是不是主动攻击了球迷，是或不是！”
罗伯特·卡洛斯眉头紧皱，瞄了眼秦风，沉声道：“是！”
“……”
之后上来的是皇马队长耶罗，他的遭遇与罗伯特·卡洛斯相同，只是问题换成了秦风是否在拳脚击打受阻后，故意使用足球攻击球迷。
耶罗想要替秦风辩解。
但最后也只能用一个“是”字结束了他的证言。
再后面上来的是皇马右后卫，萨尔加多。
“球迷只是正常表现他们的情绪，秦太激动了……”
“是的，他疯了一样冲向看台……”
“没错，所有人都知道，他用了全力，我毫不怀疑，要不是被拉住，秦会一脚踢死那名球迷……”
“秦将他的足球技艺，用在了攻击球迷上，这是一名职业球员的耻辱……”
“……”
与罗伯特·卡洛斯和耶罗不同，萨尔加多听起来措词客观，却完全站到了秦风的对立面上。
这也无可厚非。
毕竟萨尔加多……是洛伦索·桑斯的女婿，当然要帮亲不帮理。
看来国际足联的调查人员做足了功课。
罗伯特·卡洛斯，代表皇马队内的有色人种球员。
耶罗，代表正统皇马球员。
萨尔加多，则上来“一锤定音”，直接敲死秦风。
三人证词，足以代表皇马全队。
旁听席皇马阵营中。
莫德里奇、劳尔几个与秦风关系好的，都是眉头紧皱，莫德里奇还要举手站起来为秦风辩解，却被一旁的弗洛伦蒂诺拉住。
莫德里奇疑惑看过去。
弗洛伦蒂诺轻轻摇了摇头，单手下压，做了个冷静的手势。
莫德里奇眉头略微舒展，但脸上的担扰却怎么都收不住。
秦风听证会的现场信号，经由通讯卫星传播向全世界。
龙国自不必说。
亚洲各国、欧洲、拉美……
不同时区、不同地点。
无数喜爱秦风的球迷，特别是有色人种，见到听证会局面对秦风不利，胸口都是闷得难受，秦风根本是在反抗FSx种族歧视，却要在这遭受不公审判，似乎还无从辩驳，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但又能怎么办？
那里是别人的地盘！
一帮人咬牙瞪眼盯着屏幕，都在默默为秦风加油使劲。
电视画面上。
国际足联调查人员开始召唤球迷证人作证。
奥海姆之前服帖的头发凌乱，眼眶深陷，厚厚纱布从额头上缠下来、挡住整个鼻子，让他看起来好像脑袋上套了个“丁字裤”。
坐着轮椅被人推到证人席。
调查人员随即询问事发过程。
奥海姆假装虚弱答道：“比赛快要结束了，我们还落后1球，秦从看台前经过，我承认，我说了些难听的话，但那只是一名喜爱皇马球迷正常的情绪表达。”
“秦冲过来，我吓坏了，还好有人阻止了他！”
“足球速度太快了，快得我来不及反应！”
“最后我想说，在伯纳乌，任何一名球迷都有权利表达他们想说的，秦来自龙国，也许他不习惯这种表达方式，但那不是我的错。”
“我在皇马南看台20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现在我受伤，会有一段时间失去劳动能力，我家里还有5个孩子……”
“……”
说到最后，奥海姆还流下了眼泪，被推下时甚至掩面伏在轮椅上。
接下来是桑斯家的光头。
直到现在秦风才知道，他叫罗德里格·桑斯。
他的造型与奥海姆基本相同，鼻子上的纱布还有血色渗出，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我从小就坐上了皇马的南看台，全心全意支持我喜爱的球队……”
“秦冲上来时我惊呆了，还没等缓过劲，足球就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当时在唱歌鼓励球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到攻击……”
“秦，如果我惹怒了你，现在我向你道歉，但你决不该攻击真正喜爱足球的皇马球迷……”
“我的上帝，我不该遭受这些……”
“……”
两人用词不尽相同，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那就是伪装成正常表达态度的球迷，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装可怜，挑起秦风与普通球迷的矛盾，进而坐实秦风主动攻击普通球迷的罪行。
欧洲人吃这一套。
特别是两人发言还涉及了家庭、宗教，语气更是催人泪上。
不少旁听的普通球迷、记者，脸上都露出同情，有心软的女性球迷和记者，还抹起了眼泪。
听证会现场最后面记者席上。
韩桥正急得站立难安，以现有证人证词，秦风的罪名很难洗脱。
就算最后不至于全面“禁足”，但有布拉特在背后操纵，已经宣布的终生禁赛，怕是无法翻盘。
秦董，一会轮到你，有什么招全使出来，可别藏着掖着了……
韩桥正咬牙切齿，不停看表，等待秦风当事人一方陈述事实经过。
但这时，坐在旁听席一直没有动静的桑斯，突然举起手，“尊敬的国际足联纪律委员会，我请求作为证人出席听证会，并出示相关证据，请允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