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汴京城的青石板路上,晨露未曦,却已被即将到来的风暴染上几分肃杀。
后院的假山旁,通道入口的巨石尚未完全归位,“轰隆”一声闷响,如同惊雷划破沉寂,将众人悬着的心瞬间揪紧。
“搞什么,怎么又弹窗了?!”望着突然被定格的画面,沐轩有些不耐烦道。
“怎么又是描述引导方向,这啥意思啊到底?”正准备动手的小诺被这突如其来的暂停搞的一脸懵。
“情况不太妙啊。”望着身后追来的庞大追兵,超哥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这么多人!来活了兄弟们!”上官冬曦有些激动道。
“你激动啥啊,别忘了你的能力都被限制了,现在我们都是普通人,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还是个问题呢。”阡溟幽幽的说道。
“我擦嘞,那这不炸了吗。”上官冬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冻结将在十秒后解除]
[请尽快做出引导]
“?”一时间,众人纷纷大眼瞪小眼。
[10]
“我靠,快快快快说点什么啊!”上官冬曦急忙喊道。
[9]
“反击!”沐轩连忙喊道。
[8]
“我靠,怎么没反应啊,这会连能力不足都不说了吗喂!不要啊兄弟!”小诺泪奔道。
[7]
“抢夺密信!”超哥迅速说道。
[6]
“战斗!”肖清也忍不住说道。
[5]
“拼尽全力夺取密信!”“跟他们拼了!”“把力量还给我们!”眼看倒计时还在继续,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提供引导方向,但都无济于事。
[4]
“打一个就跑!”上官冬曦大喊道。
“兄弟,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沐轩有些无语道。
[3]
“别想别的了,有啥快说啥啊都!”上官冬曦也是无奈的说道。
“撤退!”在这最后的时候,沐轩能想到的也只有撤退了,他们的能力都被限制了,要从这围剿中杀出去,无异于天方夜谭。
[2]
“坏了,凉了......”见系统还是没反应,沐轩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保护陆纤纤撤...”白落衡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她又停顿了一下。
[1]
“保护陆纤纤取得密信撤离!”在这最后一秒钟,白落衡迅速整理了一下方才的思绪。
[关键词有效]
[恭喜进入二阶段]
[奖励·专属力量]
[冻结解除]
咔哒!原本暂停的画面恢复,众人又回到了被发现的前一刻。
嗡——一股股陌生但又熟悉的力量出现在众人的身上。
“我靠,我好像变的稍微厉害一点了!”上官冬曦惊喜道。
“超哥,你和上官冬曦还有小诺守住通道入口!不行就用烟雾弹制造混乱,务必拖延至少半柱香!”沐轩的声音在夜色中骤然响起,没有丝毫的犹豫,字字如铁,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深知此刻每一秒都关乎着成败,感受到手中多了一柄剑鞘,啪——几乎是瞬间,制式长剑应声出鞘,寒光映着清冷的月光,在暗夜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肖清和阡溟跟我来,我们和陆纤纤一起进入暗室寻找密函,动作要快,迟则生变!白落衡、慕婉柔、林若希你们三个守住通道两侧,警惕侧方来援的侍卫,绝不能让他们断了我们的退路!”
话音未落,超哥便已经抽出背后的朴刀,刀身虽然失去了以往魔法加持的璀璨光泽,却在他宽厚的手掌中抡出一阵猎猎劲风。
“放心去!这里有我们,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定然护得你们周全!”超哥信心满满的说道,他能感受到,虽然自己能操控风、土、精灵、暗四种元素的魔力如今被秘境的规则压制到极致,但得到了专属的力量奖励后,他竟能勉强的凝聚出一丝微弱的火焰。
此刻,他将这丝来之不易的火焰小心翼翼的缠在刀身,虽无法造成致命灼烧,却让冰冷的铁刃多了几分威慑力,在夜色中泛着点点猩红。
“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啊!”上官冬曦反手抽起出现在腰间的铁剑,剑身短暂的浮现出一道阴阳纹路后便又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如同褪色的图腾。
他的指尖飞快掐诀,口中默念晦涩的咒语,一道微弱的迟缓术悄然弥漫开来,笼罩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这是方才他所获的专属力量,虽然只能让敌人动作慢上半拍,却足以在这生死关头给大家争取到喘息之机。铁剑在他手中轻颤,仿佛在呼应主人的决心。
“狂战士·变身!”小诺则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周身泛起狂战士特有的狂暴气息,却很快便被秘境的规则强行压制,仅余下了一股撼人的蛮力。
作为能徒手撕裂妖兽的狂战士,如今力量虽然被削减,却仍然要比常人强壮数倍,虽然再也无法展现毁天灭地的威力,甚至连最基础的狂化技能都无法触发。
即便他没有武器,但他的肉身此刻便是最锋利的兵刃,他猛地冲向了假山旁的杂物堆,一声大喝,一脚踹翻沉重木架,散落的木箱与工具瞬间堆叠,形成一道临时屏障,挡住了通往通道的去路。
“杀!抓活的!”通道入口的巨石尚未完全闭合,第一批侍卫已举着灯笼冲至后院。火光摇曳中,十几名身着劲装的侍卫手持长刀,面目狰狞,眼中满是嗜血的凶光,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催命的鼓点,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放烟雾弹!”超哥一声大喝,声如洪钟。
上官冬曦闻言立刻掏出怀中的油纸包,手腕发力,狠狠砸向人群前方。
“嘭”的一声闷响,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如同一团浓云,呛人的硫磺气息让侍卫们纷纷咳嗽,脚步大乱,原本整齐的阵型瞬间溃散。
“区区障眼法,也想阻拦我等?”领头的侍卫长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挥刀劈开身前烟雾,刀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指临时屏障。
小诺不退反进,眼中闪过一丝悍不畏死的决绝,迎着寒光闪闪的长刀扑上前,双臂如铁钳般死死抱住侍卫长的腰,任凭锋利的刀刃划破肩头,鲜血瞬间浸透夜行衣,却依旧咬紧牙关,硬生生将人按倒在地。“想过去?先踏过我的尸体!”他的声音因剧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恶,休伤我兄弟!”超哥趁机挥刀砍向人群,朴刀带着微弱火焰,虽未造成重伤,却让侍卫们忌惮三分,不敢轻易靠近。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凭借着大量的战斗经验与残存的魔法加持,硬生生在人群中撕开了一道缺口。
上官冬曦则游走在侧,铁剑精准的刺向侍卫们的手腕、膝盖等薄弱部位,配合着迟缓术,竟以三人之力,硬生生将十几名侍卫挡在屏障之外,一时之间,后院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织,鲜血溅落在青石板上,与晨露交融,泛着诡异的暗红。
而在通道内,沐轩四人正借着石壁上油灯的微光快速前行。
通道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潮湿的青苔覆盖在石阶上,让脚下湿滑难行,稍不留神便会失足坠落。
陆纤纤走在最前面,指尖不断触碰冰冷的石壁,感受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
“快到了,暗室的门就在前面不远处,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气息与别处不同。”她对这里的地形虽不熟悉,却凭借着当年在太师府潜伏时的记忆,以及对魏严势力的敏感,精准感知着周围的环境变化。
她的身形消瘦,灰布衣裙上沾着些许尘土与草屑,却丝毫掩盖不住眼中的坚定。衣襟内侧,兔子灯的竹骨残骸被她紧紧贴着心口,那是弟弟霄昀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也是支撑她在黑暗中前行的唯一微光。每走一步,竹骨的断茬都轻轻硌着心口,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提醒着她心中的血海深仇。
片刻后,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出现在眼前,门板厚重,上面布满了岁月与潮湿留下的痕迹,铜锁早已锈蚀,却依旧牢牢锁住了门后的秘密。
肖清二话不说便抽出了腰间的刺剑,剑尖纤细而又锋利,如同暗夜中的獠牙,正是侠客最擅长的破锁利器。
她的手腕翻飞,刺剑精准插入锁芯,指尖敏锐感知着内部齿轮的转动,“咔哒”“咔哒”几声轻响,如同天籁,锈蚀的铜锁便被成功撬开。
沐轩顺势一把推开铁门,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潮湿霉味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暗室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不大的空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与卷宗,层层叠叠,如同小山。
木箱大多陈旧,有些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泛黄的纸张;卷宗则用绳索捆扎整齐,堆放在墙角,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触碰。
石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添了几分诡异与肃穆。
“分头找,重点看带锁的木箱,尤其是材质贵重、看起来被精心保管的!”沐轩话音刚落,四人便已如同离弦之箭四散开来,动作利落而无声。
陆纤纤直奔墙角一个紫檀木箱,这是她当年潜伏时,曾远远见过魏严亲自看管的箱子,材质上乘,做工精细,与周围的普通木箱格格不入,显然里面存放着重要之物。
肖清与阡溟则翻查着散落的卷宗,阡溟时不时掏出腰间的暗器,指尖发力,暗器精准割断捆着卷宗的绳索,动作利落无声,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
他的暗器小巧玲珑,藏在袖中,如同他潜行者的身份一般,隐秘而致命。
肖清则手持刺剑,小心翼翼地拨开堆积的卷宗,目光如炬,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沐轩则留意着暗室的角落与墙壁,仔细观察着是否有隐藏的暗格。他手中的制式长剑轻轻敲击着石壁,凭借着修炼师对能量波动的敏感,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异常。石壁发出沉闷的回响,没有任何空洞之声,显然暗格并不在此处。
“找到了!是这里!”陆纤纤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已用肖清递来的撬锁工具,成功打开了那只紫檀木箱,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叠泛黄的信纸,纸张质地精良,虽已有些年头,却依旧完好无损。
最上方一页赫然盖着魏严的私印,朱红色的印记在泛黄的纸张上格外醒目,如同血印。
众人闻言纷纷赶了过来,快速翻阅起来。信纸上的字迹工整而凌厉,透着一股阴狠之气,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魏严勾结藩王、挪用军饷、陷害忠良的种种罪行。
从如何伪造证据,诬陷陆承业将军通敌叛国,到如何克扣边关军饷,中饱私囊;从如何与藩王暗通款曲,密谋造反,到如何打压异己,排除忠良,桩桩件件都触目惊心,字字句句都沾满了鲜血与罪恶。
“这些......这些都是真的......”陆纤纤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信纸上,晕开点点墨迹。多年的冤屈与隐忍,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昭雪的希望,父母、弟弟、师门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浮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期盼。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撤!”陆纤纤将密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中,用衣襟紧紧裹住,如同护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她深知,这叠薄薄的信纸,承载着无数冤魂的期盼,也承载着众人的安危,绝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就在此时,通道内突然传来白落衡的呼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与凝重:“小心!有侍卫绕过来了!”
“这下麻烦了。”沐轩的心头一紧,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还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他们。
“可恶,来的这么快吗。”阡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在通道口!来不及,他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