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洛阳之战三
只是来不及了。
几乎他们看见清军冲上来的时候，在马背上的清军也一个个将绳索在头上套圈，随即将绳子另外一头的东西扔了出来。
这种扔套索的把戏，是不知道多少蒙古骑兵拿手好戏，几乎都不用怎么训练，因为他们从小放牧时候就用这个办法，砸牲口。
这都是孩子们的把戏，而今不过是重新的捡起来而已。
唯一不同的，却是绳子另外一头，并不是帮助石头，而是手-榴弹。
这些手-榴弹砸进人群之中。
顿时爆炸开来。
一时间将火铳手队列给大乱了。
只是冲上来的不过三十骑左右，人数虽然不少，但并不能撼动夏军的阵势。
只是这三十骑来没有解决，第二批，第三批，几乎前后相接而来。首尾相接。
第一批冲上来的骑兵，根本就是死兵，是敢死队。用来打击夏军阵势的，真正的战斗而今才开始。
“放。”不知道是那个军官先下令，夏军阵列顿时打开，三五个人抬着火炮出来。这些火炮都是小炮，三五人都能扛着走。
这些小炮早就填满了铁沙，这个时候打了出来，简直是一场钢铁风暴，顿时将清军骑兵清空了一匹。
但是清军骑兵一波一波的冲上来，生死不顾，就好像没有一点感觉。
双方还是难以避免短兵相接。
就当清军骑兵与夏军步卒撞在一起的时候。
刚刚过了洛河的红夷大炮，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一枚枚炮弹从天空之中掠过，因为硝烟，烟雾，烟尘，等等动的影响之下，火炮打得并不是太准的，不过而今也不用多准，因为所有人都看出来，大量烟尘掀起，清军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去。
这火炮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打了范围，就能打中人，只是如此也抵挡不了，清军的攻势。济尔哈朗几乎是孤注一掷。身边万余八旗军队作为督战队，敢回顾者死。
前冲是死，妻子还能有荫封，但是如果后退而死，却要牵连家眷。再加上重赏重罚之下。
骑兵在前开路之后，后面步卒也敢了上来。
不过一会功夫，整个战线之上所有的火铳之声，都变的凌乱起来。
排枪之声都消失不见了。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只要夏军还保持阵列，火铳放射之声，都要整齐多了。清军与夏军全线接战，不过这一战与之前，有所变化。
那会是清军绝大部分步卒都装备了手-榴弹。
他们先是扔出手榴-弹，然后冲上去拼杀。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战术。
只是夏军也不甘示弱。而且夏军的手-榴弹的质量也要比清军的厉害一些。一时间战争之上的爆炸之声，不绝于耳，每一声爆炸，都带了好几条性命，有清军也有夏军。
洛阳一战，手榴-弹以不可抵挡的姿态，成为战场之上的主宰。
不过，双方肉搏兵种的厮杀，依旧决定着战争的胜负。
夏军长枪猬集在一起，就好像是刺猬一般，但是在长枪手身边的角落之中，一根根火铳早就暗暗瞄准好，偷空向外面射击。
双方短兵相接，这火铳几乎正对着对方的面门发射。
纵然火铳的精度不够，但是如此距离想要打飞都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不过，真正厮杀起来，夏军依然承受到了极其强大的压力。
北方人普遍比南方人高一点。这是一个现实的情况。
而今夏军大部分由南方人组成，故而大部分夏军都比清军低矮一下，如果列阵而战，这个缺点不算什么，但是而今是肉搏战，这一点点高度差就显出很重要了。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比起清军士卒，大多是积年老卒，不管之前他们是跟着明朝，还是闯营，但是夏朝在张轩的主持之下，大多是兵役，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也是因为曹营大部分老人还在，还有吞并的别的军队还子啊，故而服兵役的人员数量仅仅还有三分之一。
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服兵役的人，会成为夏军绝大多数。
不过，这些人让他们放铳而已，面对突如其来的惨烈厮杀，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还好有老卒作为主干，才撑住了局面。
不过这个时候真正让夏军坚如磐石的，并非这些人适应，而是后方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都之前留下的通道进入最前的阵势之中，而伤员也通过这个渠道，一一个运到浮桥之上，随即又人搬回去。好好医治。
就这样循环往复。
夏军的军阵虽然微微后退了几步，随即就稳住了阵脚。
僵持成为战场之上的主旋律。
这并不是济尔哈朗所想要的，僵持是战争之中最稳定，也最不稳定的模式，说不定片刻之后，局面就到向夏军了。
济尔哈朗看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
一鼓做气，二而衰，三而竭。
再继续下去，军中的士气都溃散了，这战事还打不打了。
济尔哈朗一挥马鞭，指着曹宗瑜的帅旗说道：“将马儿放出去吧，就是此处。”
济尔哈朗所说的马儿，并非骑兵。
而是千余背着火药的战马。
都绑着结结实实的。还藏了暗火。只要他们冲到夏军之中，夏军的死伤也就不用说了。
这是济尔哈朗模仿先贤的火牛阵的故计。
如果不用马，也最好不过了。
对很多游牧民族人来你说，马是最珍贵的伙伴，很多骑兵也是如此。只是除却马儿，其他的动物未必能做到。
马虽然聪明，但是聪明程度有限。
主人们好好安抚一下，只能让他们去死了。
清军令旗挥舞，立即在战场之上开出一条道路来。千余马儿顺着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曹宗瑜拿那眼睛细细一看，正是战马身上，虽然一时间看不清楚这些马儿身上，到底装得什么。但是是有反常即为妖。
他刚刚准备下令，要下面的人提高警惕，事情就已经发生的。
第一个跑进夏军军阵边上的马儿轰然爆炸开来。
百余斤的黑-火药的威力也是相当厉害，硬生生的将面前炸开一片血色的空地，不知道多少夏军士卒，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硬生生的炸死当场。
只留下一片血腥味与硝烟味混杂的战场。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后面的爆炸接踵而来，一时间这里成为整个战场的焦点，夏军镇守的一个营。支撑不住了。
只有三四百人残兵败将而已。
并不是其余的人都已经死了，只是有些遗留在战场之上了，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是与死人相差不大了。
只能等死而已。
曹宗瑜见此，心中又是难过，有心疼。
难过自然是因为麾下将士大规模死亡。但是心疼未必全是如此。而是对清军的暴敛天物。
要知道战马在大夏从来没有便宜。
而且能冲阵的战马更是价格昂贵。
各级将领除却军中坐骑之外，很多人家中都没有一匹马，故而这千余匹聪明听话，又能适应硝烟爆炸的战马，是死贵死贵的。
在曹宗瑜看来，清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用钱砸。
让曹宗瑜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用钱砸脸上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之前都是曹宗瑜砸别人的。
“王爷，还请速速离开此地吧。”曹五大声说道。
曹宗瑜一看，正是清军大队骑兵向更高千余战马炸出来的缺口冲了过来。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斩将夺旗，杀了曹宗瑜，让夏军大乱，然后一口气将夏军赶进洛水之中。
曹宗瑜立即判断，他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