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连山关大战二
不得不说，龙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能让下面士卒相信。
其实因为消息传递的原因，赫图阿拉被攻克的消息，梁化凤仅仅是推算。因为北路军还没有撤回来。
但是而今为了鼓舞士气，真的假的，他也不管了，一古脑说了出来。
看样子效果很好。
不过他也知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夏朝廷体制，是容不得背叛的。并不是说他个人有是魅力。
夏军与八旗军之中，堪称血海深仇，要知道夏军队八旗，从来是不留俘虏的。
而清军对张轩嫡系各部，也从来是不留俘虏的。
这样的情况下，投降从来不是第一选项。
梁化凤派人去禀报郑成功。
但是郑成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
郑成功面无表情的听完了来人禀报，一挥手让人下去休息，并独立营帐，任何人不能与之交谈，也就是软禁了。
“王爷，梁将军所言不差。只是当前之敌，却是顽固之极，一个月的时间恐怕不足以攻克海州。”陈永华说道：“必须另寻他路，才能在一个月之内，来到连山关下。否则梁化凤将军就凶多吉少了。”
郑成功说道：“你觉得该走那条路？”
陈永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先克牛庄，然后逆流而上，到达辽阳城下，那个时候不管是转道连山关，还是先克辽阳都好办多了。”
辽阳与沈阳，乃是东虏在辽东的重心所在，而今的局面，不管是辽阳还是沈阳，只要丢了一个，另外一个恐怕不足以维持。
如果东虏愿意兑子的话，郑成功未必不愿意用梁化凤所部兑辽阳城。
不过，这个话不好直接说出来。
郑成功眼睛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牛庄之上。似乎一瞬间去年的刀光箭影又浮上眼帘。
牛庄这地方，就是海州防线最西边。
这也说明了牛庄的重要性，即便是清军撤退，也不肯放弃牛庄。
“好。”郑成功说道：“我亲自围攻海州，令刘国轩功牛庄。”
郑成功一声令下。
以刘国轩为首的夏军水师出现爱辽河之上了。
去年一战，郑成功心中不痛快，但是刘国轩又何尝痛快了，去年打成这个样，归根结底，就是刘国轩作为水师主将，不够敏感，被多尔衮给算计了。
而今这个错误，刘国轩不会再犯了。
且不说，多尔衮已经死了。
清军之中，没有多尔衮这样统率了。不可能聚集辽东的人力物力，再来一次。要知道当年不知道冲破了多少农田。
但是多尔衮一力主持，任何人都不敢言语。
而今谁还有这样的魄力。
单单说刘国轩这一段时间的努力。就让他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这一段时间，长期乔装在辽河之上，与辽河之上的各种人打交道，一点一点的聚集辽东水情的消息。
即便是多尔衮再故技重施，刘国轩也能通过水情的变化，能看出端倪来。
这一次他准备的相当充分。
将船停在辽河之上，无数门大炮轰击刚刚修建好的牛庄城。
这牛庄城，乃是夏军完成了大框架，而请假在这个框架之下，修缮完成的。此刻面对夏军的火炮攻势，自然有些不足。
立即向海州与辽阳求援。
辽阳不用说了，被达素带走了不少人，此刻正空虚着，不可能支援牛庄。至于海州方向，请假此刻自身难保。
大量的攻城器械，已经将海州围得结结实实的。
海州清军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去救援牛庄。
在夏军火炮轰击之下，牛庄清军倒也顽强，坚持了三日。
直到城墙被轰塌，大队夏军杀进牛庄城中，鏖战半日，将牛庄清军斩尽杀绝，这才算是结束。
这消息一传到郑成功手中。
郑成功立即下令，大军轻装留三个营围城，大队人带三日粮食，直扑辽阳城。
郑成功之所以下这个决定。
一来，虽然郑成功动作不慢，如果算算时间的话，凤凰城之战，已经是近十日前的事情了，如果在磨蹭下去，说不定梁化凤所部早就全军覆没了。
二来，牛庄城已经攻下来，刘国轩已经保证，能组建一道从辽阳城下，直接到大海的航线。
足以保证大军的军需。
所以，郑成功才敢越过海州城。
否则的话，海州城就能截断郑成功的退路。
而这个时候，请连山关下的厮杀，也到了最为惨烈的时候。
在连山关下，因为地势的原因，夏军的营地一字排开。
虽然守卫很是严密的。但是布局本身就有一些问题。故而当凤凰城之后，在达素的指挥之下，各部齐齐上阵，目的很简单，将梁化凤所部分成数截，然后一口一口的吃掉。
只是梁化凤坚韧之极。
他根本不用所动，严守营地，闭门不出。倒是清军在梁化凤的严密布局之下，伤亡惨重。
而这个时候，清军大炮也达到了营地之外。
猛攻营地伤亡惨重，达素干脆先以红夷大炮轰之。
红夷大炮的威力是在是人力难以抵挡的。
不多时，就将夏军的营地打出好几个豁口来。
梁化凤亲自上阵，就地挖掘壕沟，将壕沟的土填在两排木墙中间，这样一来，这木墙的防炮性能就有一点点的提升。
梁化凤所部满打满算不过三万左右。其余分布在交通线上的人马，大多被清军给吃了。损失非小。
而清军动用的人马是梁化凤的两倍有余。大量辽东壮丁被抽调。不得不说，辽东作为清廷不三代之基业。这些壮丁大多参与过作战的。、
那怕是紧急扩军，素质也不是太差的。
清军火炮阵地，从两侧逼近夏军营地，一时间两边火炮的炮弹，就在夏军营地中间交汇，可以说夏军营地之中，再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梁化凤感觉自己有些托大了。
似乎低估了清军的攻坚能力，也高估了夏军本部的承受能力。
面对这样的局面，梁化凤不得不下令修建大规模坑道。似乎夏军整个都要藏到地下。
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张轩的理论。
张轩在讲武堂讲课的时候，专门提过壕沟用来防炮。但是他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就用上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
夏军的火力密度，已经是首屈一指了。
即便同时代西方，陆军的火炮密度未必比夏军强上多少。
在张轩想来，只有夏军轰别人，没有别人轰自己。只是世事无常，这么快就遇到这样的局面了。
大量的壕沟将营地分割成一块一块，大量士卒就躲在壕沟之中，上面撤一块布，就帐篷用。一副想要在地平线下面常驻的样子。
让清军一是也没有办法。
达素倒是想过水淹。
夏军所在的地方，本来就是群山之中的一道峡谷，地势是比较低的。
只是这里本来就在山中，水源不是没有，但是决计没有那么多，于是乎达素见大炮不给力，下令各部出击。
已经残缺不堪寨墙根本挡不住清军的冲击，倒是一道道壕沟，阻碍了清军的进攻。
夏军士卒就在这残破的地势之下，与清军展开惨烈的肉搏战。
大军火药被管制，为了能坚持之下，每天每哨消耗多少火药都是用定量的。而全军所有的火炮都由梁化凤亲自掌握。没有发话，一律不的开火。故而很多时候，夏军士卒只能放下火铳，拔刀与清军贴身厮杀。
这样的战事，惨烈之极。每时每刻都有不少人死亡，而清军却好像没有发现一般，一拨一拨的砸下去，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