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长老笑着道:“陛下放心,老奴一定引导好子圣太子。”
李不悔笑容温和,“朕自然相信你的能耐,等三千年后,真正的太子选出来后,还要由你带着。”
“说不定等朕退位后,你还会陪伴新皇,你羲和长老,可是三朝元老啊。”
听到这话,羲和长老摇头一笑,“陛下莫要取笑老奴了。”
“诶,哪里是取笑,分明是事实。”
李不悔摇了摇头,等交代完手头的一些事务,又与子圣沟通好之后,他便带着洛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皇殿。
夜幕降临,地球大夏,李家墓园。
李不悔跪在墓碑前,燃起了一个火盆,火盆中是一些金银纸钱,他嘴唇翕动,在轻声说着什么。
洛冰跪在他旁边,静静聆听,时不时插两句。
两人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些近年来人族的变化罢了。
李不悔心里清楚,父亲生前为人族而战,死后一定希望见到人族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才讲述这些。
深夜在篝火的燃烧中很快逝去,漫长的思念沉默无声。
当天亮的时候,火盆中的金银纸钱已经烧成飞灰,洛冰站起身来,随后也将李不悔架了起来,李不悔的双腿已经麻木没有知觉,起身之后,静静凝视石碑,笑着道:“爸,妈,孩儿要走了。”
“孩儿打算带着冰儿去探索未知之地,去感受这片天地的奇妙。”
“不过爸妈放心,一年之后,孩儿还会回来陪你们的!”
他说完之后,与洛冰相视一笑,轻手轻脚的走出墓园。
两人来时,无声无息,并未惊动任何李家人,走时同样静谧,除了自己的思念,什么都没留下。
一个月后。
冰冷宇宙中,一颗有些荒废的星辰。
篝火熊熊燃烧,映衬的两人脸庞红彤彤的,瞳孔更是放光,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李不悔取出美酒,取出一些妖兽的血肉,在篝火上炙烤,没过多久,那一大块肉就被烤得外焦里嫩,一滴滴油脂流淌下来,散发出香味。
“来,尝尝看怎么样。”
李不悔取出一柄短刀,切下一块肉,吹了几下后这才递给洛冰。
洛冰眼中满是柔情蜜意,接过烤肉,小口小口吃着,一边吃一边连连称赞道:“嗯,味道很不错。”
李不悔又取出美酒,与洛冰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李不悔大着舌头道:“出来之后,才能感觉自己轻松许多。”
洛冰笑吟吟地道:“那我们就多玩一段时间再回去。”
李不悔笑着起身,道:“来!”
“干什么?”
洛冰诧异道。
“跳舞。”
李不悔喷出一口酒气。
洛冰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扭捏,而李不悔却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跳起了有些笨拙的华尔兹。
洛冰扶着李不悔的肩膀,开始还很生疏,但掌握要领后,舞姿也变得灵动起来,她时而下腰,时而踮脚,与李不悔配合的天衣无缝。
哪怕是地球上最出色的舞者,见到此时的洛冰,都会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太美了,美的就仿佛精灵一样。
“噼啪!”
四周安静无比,只有柴火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李不悔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神都为她倾倒。
“你好美,冰儿。”
他轻声道。
洛冰闻言玉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
在她的印象之中,李不悔是一个很沉稳内敛的人,很少表达自己的感情,如今却主动说出这句话来,可见情到深处。
她没有回应什么话。
确切的说,她回应的是一个深吻。
当两人的嘴唇分开之后,李不悔只感觉体内热血沸腾,他一把将洛冰拦腰抱了起来,朝着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走去,口中哈哈大笑。
洛冰有些花容失色,连忙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不悔低头,看向洛冰,“自然是同房了!”
洛冰有些害羞,但还是展颜笑道:“轻点。”
李不悔大步迈入山洞中,没过多长时间,山洞内就传出了一阵云雨之声。
……
光阴匆匆而过。
此时的百衲衣,终于编织完毕。
它看上去,与寻常的衣物大为不同,更像是用无数光编织而成,衣裳上光芒流转,色彩变幻,明暗交替。
慧净禅师双手托起百衲衣,仔细检查一番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又轻轻一晃,就见百衲衣上有无数细碎的光点,仿佛萤火般洒落而下,更隐隐听闻,在其中有万千低语。
那些低语是祝愿,是礼赞,是崇敬与信赖。
慧净禅师检查一番,确定无误后,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耗费近一年的时间,收集无数愿力丝线,终于将这件百衲衣编织出来了。
无人知道这个过程有多艰辛,他在各种情绪之中挣扎,若非自己定力足够的话,恐怕早已经迷失自己。
“每个人的因果,都是一张庞大的网,牵连着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慧净禅师低头看向百衲衣,轻声说道:“而你,则是翌皇的因果。”
随着他声音落下,百衲衣微微放光,光辉仿佛会呼吸一般,明暗交替,还传出了一声声轻吟。
轻吟有老人,也有孩童,有男子,也有女子,赫然代表了芸芸众生。
禅师打量片刻之后,不再迟疑,就要将百衲衣披在身上。
却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的传出: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慧净禅师一怔,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手持禅杖的赤蛟僧人,不知何时立于自己的一旁,正面色肃然的望过来。
他身影看上去无比虚幻,似有似无,朦胧的月辉洒落下来,居然穿透了他的身体,照向大地。
禅师沉默了片刻之后,道:“自然。”
他顿了顿,又道:“贫僧这些年来,从不敢懈怠,就是为了收集愿力,编织出百衲衣。”
“唯有这件承载着众人对翌皇祈愿的特殊衣裳,才能够鱼目混珠,吸引仙业神王的注意。”
“这是贫僧所想到的,唯一的破局之道。”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能说舍弃就舍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