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带着惯有的审视和玩味,伸出涂着正红色蔻丹的纤长手指,轻轻点了点张煜的胸口,指尖隔着薄薄的针织衫,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张煜能清晰地看到她旗袍立领下那截雪白滑腻的肌肤,以及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饱满浑圆的胸脯轮廓。
这种极致女性化的、充满侵略性的诱惑,在节日的气氛下,显得更加危险而迷人。
“黄莺学姐想要什么礼物?”张煜后退半步,拉开一点距离,语气平静地问道。
“我想要的礼物啊……”黄莺轻笑一声,眼波媚意流转,身体却再次逼近,几乎将张煜抵在了图书馆门口的廊柱上,红唇凑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道,“姐姐我啊……就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后山仓库里,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那本……让你魂不守舍的笔记,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探究。
张煜心中凛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学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小滑头……”黄莺伸出食指,轻轻抬起张煜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漩涡,仿佛能吸走人的灵魂,“跟姐姐我还装傻?朱莓那个疯丫头昨天回来,可是兴奋得很呢……说你身上,有‘母亲’讨厌的味道,还有……那本笔记的‘臭味’。”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告诉姐姐,那笔记里……有没有提到关于‘我们’的事情?比如……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煜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艳绝伦却充满危险的脸庞,心中飞快地权衡着。黄莺似乎对离开这个“镜像”有着强烈的兴趣,这与朱莓的狂热截然不同。或许……可以有限度地利用这一点?
“笔记里的内容很混乱,”张煜斟酌着词句,“确实提到了一些关于‘节点’和‘锚点’的事情,但具体如何离开……没有明确说明。”
“节点?锚点?”黄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凑得更近,红唇几乎要碰到张煜的嘴唇,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脸上,“说具体点!哪些是‘节点’?哪些是‘锚点’?”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急切。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带着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黄莺同学,张煜同学,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安静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她今天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深蓝色制服套装,剪裁合体,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型。
齐耳短发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精密的人偶。
她的目光在黄莺几乎贴在张煜身上的姿势扫过,眼神平静无波,但张煜却敏锐地感觉到,那平静之下,似乎隐藏着一丝极淡的……不赞同?
黄莺看到安静,脸上的媚笑收敛了几分,但依旧带着慵懒的姿态,缓缓直起身,离开了张煜,理了理自己的旗袍裙摆:“没什么,安老师,正好遇到张煜学弟,聊几句而已。今天妇女节,安老师不休息吗?”
“工作安排。”安静的声音平淡无波,她的目光转向张煜,“张煜同学,如果没什么事,不要在教学区域长时间逗留。”
“好的,安老师。”张煜点了点头。
安静不再多说,深深地看了黄莺一眼,转身迈着规律而利落的步伐离开了,那挺直的背影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啧,真是扫兴。”黄莺看着安静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随即又转向张煜,恢复了那副慵懒魅惑的模样,压低声音,“小学弟,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多接触呢……不过,姐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划过张煜的脸颊,留下冰凉的触感,“记住,如果想通了,或者找到了离开的线索,随时可以来找姐姐我……我的宿舍,你知道在哪。”
她抛给张煜一个充满诱惑的眼神,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开了,那旗袍包裹下的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和晃动的玉腿,在阳光下划出诱人的弧线。
张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黄莺的主动接触和打探,无疑增加了变数。
而她与安静之间那微妙的张力,也让他更加确信,这些女性“节点”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他走进图书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思绪。
刚在阅览区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带着冷冽消毒水气息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看到蓝山正站在不远处的书架旁,手里拿着几本医学期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正冷冷地看着他。
她今天依旧穿着严谨的白大褂,扣子系到领口,包裹着她修长而曲线玲珑的身躯,脖颈修长白皙,侧脸的线条清晰而优美,带着一种禁欲式的冷漠。
看到张煜注意到她,蓝山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迈步走了过来,停在他的桌前。
“张煜同学。”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机器合成音。
“蓝老师。”张煜站起身。
蓝山的目光扫过他面前空白的笔记本,又落回他的脸上:“我注意到,你最近经常出入图书馆,尤其是……一些存放旧资料的区域。”她的语气带着审视,“是在查找什么特别的资料吗?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些……专业的建议。”
张煜心中警铃大作。蓝山显然是在怀疑他,甚至可能已经猜到了笔记本的存在。
“谢谢蓝老师,我只是对一些杂书感兴趣,随便看看。”张煜谨慎地回答。
“是吗?”蓝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解剖他的思想,“我建议你,把精力更多地放在专业课程上。有些……‘课外读物’,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困扰,甚至危险。”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张煜的口袋,那里正放着那本暗红色的笔记。
张煜能感觉到她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谢谢蓝老师提醒,我会注意的。”
蓝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那规律的脚步声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白大褂的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勾勒出她挺翘的臀部轮廓和笔直的双腿线条。
张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心微微出汗。蓝山的敌意和警惕,是赤裸裸的。她就像这个“镜像”世界的守护者或者说清道夫,任何试图探寻真相的“病毒”,都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清除。
中午,张煜在食堂遇到了宿舍的兄弟们。王亮果然买了一个精致的音乐盒,正得意洋洋地向大家展示。何木和雁洋则在讨论着游戏厅新来的街机游戏。
“老六,怎么样?上午有啥收获没?”王亮搂着张煜的肩膀,结实的臂膀传来温热的力量,挤眉弄眼地问道,“有没有去给你的‘瓷娃娃’送温暖?”
张煜摇了摇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食堂门口,恰好看到陈琛和几个女生一起走了进来。她似乎也看到了张煜,脸颊又微微泛红,低下头,小手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
“嘿,还害羞了!”王亮嘿嘿一笑,“老六,不是二哥说你,这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思!你得主动点!今天这日子多好!送支花,或者说句节日快乐,那不就水到渠成了?”
“就是就是!”何木和雁洋在一旁起哄。
温阳憨厚地笑了笑,递给张煜一个馒头:“老六,别听他们瞎闹,顺其自然就好。”
王岩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从概率学上讲,在特定节日表白或示好,成功率并不会显着提升,反而可能因为期望值过高而增加失败风险。”
“老四!你就不能不说这些扫兴的话吗?”王亮不满地嘟囔道。
张煜听着兄弟们的吵嚷,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他们口中的“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在这个即将崩塌的“镜像”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对陈琛的那份复杂情感,在生存和真相面前,更像是一种奢侈的负担。
下午,张煜决定再去一次旧图书馆,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湖心之眼”或者“钥匙”的线索。他借口要去还书,再次脱离了集体活动。
旧图书馆依旧阴森寂静,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张煜直接走向那个发现笔记本的角落,仔细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痕迹。
就在他蹲下了身,检查书架最底层时,一双穿着白色软底布鞋的、小巧玲珑的玉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的视线里。
张煜心中一惊,猛地抬头。
是温馨。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依旧穿着那件简单的、毫无修饰的白色连衣裙,赤着脚,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阳光从高处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