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成峰带人包围龙腾集团、准备带走白梦妍和聂明玉的时候,姜楠早已备好应对之策。自接到孙婉柔电话起,他便令油盐不进的袁州率市局特警提前在龙腾大厦戒严布防——此举正是为了防范有人借调查之名从中作梗,带走白、聂二人。
成峰早就看袁州不爽,几次冲突他都没有占到便宜,这次更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袁州,我以前怎么没看起来你是个这么有原则的人,人家都过跟对好领导才是王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你把路给我让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成峰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见袁州仍旧无动于衷,他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别怪我提醒你林琛这个外来的合上在天都蹦跶不了太久,我看你还是另寻他主吧。”
“哈哈哈哈!”听着成峰的话,袁州爆发出洪亮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侧身让开半步,朗声道:“成队,您不妨问问这些市局的同志,就算我答应,他们愿意离开吗?”
“你什么意思?”成峰眉头紧锁,话音未落,面前市局的特警已齐刷刷向前踏出一步,凝重的气氛骤然绷紧。
“字面意思。”袁州朝前走了一步站在成峰面前道:“成总队,我劝你今天还是不要费劲了,我们是不可能让你从这里把林书记夫人和聂董带走的。”
“你.....”成峰被气的鼻子冒烟,表情扭曲的说道:“袁州,林琛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有你们难道就不怕处分吗?”
“处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只见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一个麦穗三颗花,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市局局长姜楠。
“你是哪位?”成峰皱着眉看向男人,这时一旁的姜楠介绍道:“GA部纪检组龚涛副主任,也是这次xS组行动组负责人。”
“GA部?”成峰突然间感觉脑子有些懵,事先没听说部里派人下来呀。
“既然是部里领导,那么我就在说一遍,我奉省委和省厅命令,前来请.....”没等成峰把话说完,龚涛一脸严肃的问道:“要不你拿拘传证出来,要不然你把省委的文件拿出来,不然你今天要想从这里带走无辜的人,没门。”
“龚副主任,你们xS组难道没收到通知吗,上面要清算林琛和.....”成峰瞥了一眼姜楠,可龚涛却一板一眼的说道:“不好意思,xS组没收到命令,而且东山主任现在联系。”
“这么说是没的谈了。”成峰脸色比吃了S还难看,这时姜楠却嘴角抽搐道:“你当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呢,还跟你讨价还价?”
“就是,走吧。”
“滚蛋。”在一群人嘲笑中,成峰带人撤出龙腾大厦,刚一出门他便直接给上级打去电话。
......
此刻,石南市天际大酒店地下室临时审讯室内,孙津南伫立在厚重如冰面的隔离玻璃前,死死盯着瘫在椅子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林琛,猛地转身朝着众人咆哮道:“废物!一群废物!”
“孙老,能用的手段我们都试过了,可这林琛……他就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连逼供水打下去都像石沉大海……”一名审讯人员脸上堆满了委屈。孙津南目光如刀,倏地转向徐天然:“不是还有一支特制逼供水?给他用上!马上!立刻!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这……”众人面露难色,面面相觑。孙津南眉头拧紧,声音陡然拔高:“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旁边一人连忙低声解释:“孙老,林琛送进来时身上就带伤,被我们折腾了这么久……我怕再来一针,他这条命就真要交代了。”孙津南目光再次扫过气若游丝的囚徒,正迟疑间,刚刚放下电话的徐天然凑近他耳边低语:“天都那边……失手了。”
孙津南眼中最后一丝克制瞬间崩断,他额头青筋暴起,嘶吼道:“打针!出了事,我负责!”
审讯室设在逼仄地下室,潮湿闷热的空气像厚重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审讯人员戴着口罩,护目镜上凝着细密水珠,手中注射器泛着冷光,他望着林琛,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臂就要把针头扎进对方胳膊。 刹那间,林琛双眼霍然睁开,满是血丝的眼角剧烈抽搐,那眼神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魔,淬着噬人的狠戾。紧接着,“砰”的一声响,审讯室瞬间陷入浓稠黑暗,连呼吸声都被黑暗吞掉 。
“怎么回事?”徐天然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里回荡,半晌才有人回应道:“应该是断电了,我打电话让人去配电房看看。”
就在众人掏出手机准备打开照明时,突然间一阵剧烈的打斗声传来,黑暗中徐天然紧紧护在孙津南身旁,大喊道:“不要管其他,保护好孙老。”
黑暗中,徐天然恍惚瞥见一道虚浮的身影踉跄着从面前晃过,但现场的混乱让他无暇细看。三分钟后,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地下室骤然恢复光明。
然而众人尚未从茫然失措中回过神,徐天然盯着空荡荡的审讯室,猛地嘶吼:“不好!林琛不见了!”
林琛的失踪瞬间将酒店卷入一片混乱。从断电到复明不过短短几分钟,虚弱的林琛如何能打晕审讯室的人,又如何在黑暗中逃离地下室?
正当守卫们在地下室大肆搜捕时,酒店后楼梯间的临时配电房里,孙婉柔正扶着林琛蜷缩在狭窄的空间中,两人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孙婉柔关闭地下室电闸,然而当她来到地下室门前刚刚把看守打晕正准备营救林琛的时候,却发现黑暗里有个身影朝自己走来。
黑影突然上前来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巴,小声道:“嘘,带我离开。”
“林书记,是你吗?”黑暗中,孙婉柔转身看见林琛的那一刻,二人对一眼后林琛再次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