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心头一震，脑海中立刻浮现先前魔荒天尊告诉他的秘密：魔族的祖先来自上一个已经毁灭的纪元！
“你是……上个纪元的幸存者？”
魔帝点头：“不错”
“在那场寂灭中，我曾拥有的一切——亲人、挚友、弟子、故土，甚至是我的武道……全部灰飞烟灭”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可秦羽却感受到了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
“天道无情，视众生如蝼蚁，随意抹杀”魔帝缓缓抬头，看向虚空，“而我，恨这天道”
“所以，你要逆天？”秦羽沉声问道
“逆天？”魔帝轻笑一声，“不，我要做的，是掌控命运”
随即秦羽眼皮轻挑，想到魔帝的天魔自在功，确实跟逆天联系不上
“秦羽，你可知，为何无数年来，无人能真正踏入‘极境’？”魔帝忽然问道
秦羽沉默片刻，摇头，这是一个困扰了无数天才的问题，即便是他的师尊修罗神王也不曾解决
虽然不管是修罗神王还是圣祖，都曾说过秦羽有希望冲击那虚无的极境，但他们也只是猜测，却无任何确凿的定论
“因为‘极境’，本就是天道设下的枷锁”魔帝淡淡道，“无论是修炼体内宇宙，还是修炼体外宇宙，单一路径上，永远无法触及真正的极致”
“而你，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内外兼修之人”
秦羽心头一震，这话他听过！看来他的师尊和师祖猜测的并没有错误！
“你的师尊，修罗神王，将体内宇宙修炼到了极致，可最终仍旧败给了天道”魔帝缓缓说道，“而你，不仅继承了体内宇宙的修炼之法，还得到了神族至高王的传承——九天独尊术”
“这门功法，甚至在我的天魔自在功之上”
秦羽目光一凝：“你知道九天独尊功？”
魔帝笑了笑：“我活了无数年，这世间之事，少有我不知道的”
“原本你的九天独尊功其实有诸多限制，以你的出身本不可能修炼成功”
“但你不愧是大气运加身的人，你居然能够得到你另一个师傅玄青天后的古魔血脉，帮你解决的这个问题，让你将这门功法也练至大成，打败了我帝宫的诸多圣子”
“等等！”秦羽忽然惊声道：“你说什么？！我师傅的古魔血脉？”
秦羽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魔帝，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刚刚说我师尊玄青天后……是古魔血脉？”
魔帝依旧面带微笑，眼神却深邃得可怕：“你很惊讶？”
“荒谬”秦羽厉声喝道，“亚神族乃是上古神族后裔，我师尊更是亚神族领袖，怎么可能与古魔有关？！”
魔帝轻轻摇头，灰袍无风自动：“秦羽啊秦羽，你可知这世间生灵本是同根？”
“什么意思？”秦羽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天道造物，本无高低贵贱”魔帝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所谓神魔之分，不过是后天强加的概念罢了”
秦羽的识海剧烈震荡，这个信息对他的冲击不亚于一场道心雷劫
他的脑海中无数记忆碎片开始震荡，拼凑出一幕幕景象——万魔界中，玄青天后梦中与他会面，醒来后，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青色卡片
珍珠见见给他的——那门号称神族至高传承的功法，自己可练，小魔女却练不成，他从未想过是血脉力量原因……
赤魔祖地中莫名其妙觉醒的古魔血脉，轻而易举融合的天尊赤魔体，原来早有铺垫
“不，这不可能……”秦羽喃喃自语，但内心深处，某个可怕的猜测正在成形
魔帝看着他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看来你已经猜到了？高高在上的上古神族，为何修炼与我魔族一样的‘邪功’”
“别说了！”秦羽突然暴喝，周身灵力沸腾，整个魔帝宫都为之震颤，“休想乱我道心！”
魔帝不以为忤，反而轻笑出声：“好一个师徒情深……”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你以为那些至尊神族为何都是修炼的体外宇宙？为什么天魔自在功和九天独尊术这么相似？”
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砸在秦羽心头
“够了！”秦羽周身绽放出璀璨神光，体内宇宙与体外功法同时运转到极致，“若你再敢污蔑我师，今日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
“要如何？”魔帝突然收敛笑容，一股令诸天战栗的气息弥漫开来，“你想跟我动手？”
恐怖的威压让秦羽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但他依然倔强地挺直脊梁，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两人对峙片刻，魔帝忽然收起威压，又恢复了那副和蔼老者的模样：“罢了，现在告诉你真相还为时过早”
“你只需要记住”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深邃，“当封印破碎之时，一切自会揭晓”
“什么封印？”秦羽心头一颤，想到了什么
“修罗的封印”魔帝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四周的景象骤然变化
幽暗的星空被撕裂，熊熊烈火吞噬了整个修罗天，无数星辰在烈焰中崩塌，化作灰烬
秦羽凝视着那片火海，仿佛能听到无数亡魂的哀嚎。
“修罗的封印，即将破碎”魔帝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当那一天到来，魔族与人族的战争，将再无阻碍”
秦羽的拳头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所以，你是要我坐视战争爆发？看着亿万生灵涂炭？”
魔帝淡淡一笑：“战争，从来不是坏事”
“天道无情，万物皆在竞争中进化”魔帝缓缓抬手，虚空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弱小的生灵在厮杀中蜕变，强者踏着尸骨登临巅峰，“唯有生死之间，生命才能爆发出真正的潜力”
“荒谬”秦羽厉声打断，“你这是以杀戮为乐！”
魔帝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以为修罗神王为何能成为至强者？你以为玄青天后为何能统御亚神族？他们，都是在血与火中走出来的”
“而你”魔帝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秦羽，“若真想踏入极境，就必须经历真正的战争，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无法成长为参天巨树”
秦羽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该感谢你发动战争？”
“不”魔帝的声音忽然低沉，“我只是告诉你真相——强者之路，本就由尸骨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