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就是得罪我慈安堂的后果!”
何正堂冷眼旁观,其口中发出一道冷哼之声,同时也是在震慑那些围观之人,不要轻易来慈安堂捣乱。
看看那两个捣乱男女的结果,马上就要被保安们拿下,然后扭送到警务所,还很可能留下案底,跟随一辈子。
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秦阳和南越王之外,也只有何正堂自己才最清楚。
这让他的冷笑之中,又蕴含着一抹得意。
轻轻松松就赚了五千万之巨,而且还能让对方说不出话来,更能倒打一耙,将对方给送进去,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这五千万有一半都能揣进何正堂自己的腰包,这对他这个慈安堂总店的掌柜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毕竟这种财大气粗的冤大头,不是随时都能碰到的,说不定何正堂还有些遗憾自己没有能坑到更多呢。
咔嚓!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何正堂得意扬扬的时候,他耳中突然听到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让得他下意识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嗯?”
这一看之下,何正堂脸色倏然大变。
因为他赫然是看到保安队长的一只右手手腕,已经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折了下去。
“啊!”
紧接着一道响彻院落的惨叫声从保安队长的口中传来,吓了离得最近的诸多慈安堂店员们一大跳。
刚才他们都在为那一男一女默哀,全然没有想到转眼之间,这个保安队长的手腕就已经被人折断了。
至于保安队长的腕骨是被谁折断的,那还用得着说吗?
可当众人将目光转到那个漂亮女人身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女人仿佛连身形都没有动过一丝,依旧像先前一样站在原地。
这样的一幕,不仅让何正堂和慈安堂店员们惊呆了,外围旁观的客人们同样是呆若木鸡。
包括刚才动作慢上一点,要三人围攻秦阳的三个保安,动作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甚至是被吓得退了一步。
他们其实只是几个普通人罢了,就算刚才决定了要动手,最多也就是将这一男一女制住,然后扭送警务署而已。
没想到这才刚刚动手,那个女人就直接下了狠手,将队长的手腕都给搞断了,这无疑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力。
一言不合就把人打得筋断骨折,这得是多狠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听着保安队长的惨叫声,所有人都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是真的被人打断了手骨,甚至可能落得个残废。
或许只有秦阳才知道,仅仅是打断那保安队长的腕骨,已经算是南越王手下留情了。
无论是三千年前那个古南越国的王者,还是在古武界中的南越王,可都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狠主。
怪只怪那保安队长竟敢先动手,而且还想要去触碰南越王的身体,那可是连秦阳都不敢碰,碰一下就要挨揍的动作啊。
“好哇,你竟敢下如此狠手,还有王法吗?”
何正堂在一惊之后勃然大怒,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将下来,但事实上他这样的说法也不算是错。
就算刚才是保安队长先动的手,但动手也要分个轻重,你这种一出手就致人残废的手段,对普通人的冲击力还是相当之大的。
再加上旁观众人先入为主,都认为那对男女是来慈安堂捣乱讹人的,现在还敢把人伤成这个样子,确实太没有王法了。
“你们在怕什么?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害怕两个手无寸铁的男女不成?”
见得剩下的三个保安有些畏缩不前,何正堂就气不打一处来,见得他直接大喝一声,然后怒目看向了那些店员。
“还有你们,都给我一起上,我就不信他们双拳真的能敌四手?”
不得不说何正堂的一番话,算是给保安和店员们打了气,让得他们再一次齐齐向秦阳和南越王围了上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状秦阳不由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担心南越王会杀人,跟着自己混了这么久,这位出手应该还是会有些分寸的。
不过既然对方还敢主动动手,那该吃的苦头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一次就连秦阳都决定要给对方一点教训吃吃了。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拳头来讲道理吧,这无疑是秦阳和南越王更擅长的方式。
砰砰砰!
噗噗噗!
啪啪啪!
接下来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旁观众人只看到人影闪动之间,三个保安和七八个店员,就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
“哎哟!”
“哎哟!”
一道道痛呼声从店员和保安的口中不断发出,看得围观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向那一男一女的目光惊为天人。
到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过来,刚才那漂亮女人一脚踹飞院门,并不是院门原本就有所松动,而是她真有那么大的力气。
可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四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外加七八个男店员,都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呢?
相比起只是看热闹的旁观众人,这个时候的院落之内,能站着的除了秦阳和南越王之外,已经只剩下一个慈安堂总店的掌柜何正堂了。
到了这个时候,何正堂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这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弱鸡,手底下的功夫是真硬啊。
只不过何正堂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这个时候并没有彻底失态,毕竟院外还有这么多围观的外人呢。
而且何正堂看得很清楚,那些店员和保安虽然哼哼唧唧爬不起来,但好像都没有伤到要害,看来这二人下手还是有些分寸的。
在何正堂心中震惊的时候,那一男一女的目光已经朝着他投射过来,让他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眼神之中蕴含着一丝嘲弄。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无论何正堂见过多少大场面,当他自己面对如此狠人的时候,终究还是有一些心慌意乱的,色厉内荏地怒喝了一声。
“你们……你们讹人不成,难道还想要强抢吗?”
何正堂深吸了一口气,听得他说道:“这里可是大夏,是讲法律的地方,你们还真敢明抢不成?”
既然武力值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何正堂只能搬出大夏这无往而不利的利器了。
外间旁观的人也有不少微微点了点头,心想如果那一男一女真敢明抢的话,就算现在得手,也绝对逃不出江都市。
真当江都市警务署那些警员都是吃素的吗?
“看看,咱们何掌柜还真是厉害呢!”
秦阳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听得他说道:“我刚才跟你讲道理,你非要跟我耍流氓,现在看自己打不过了,就又要跟我讲道理了吗?”
听得秦阳的这个说法,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显然他们是想起刚才确实是保安们先动的手,严格说起来这一男一女是自卫反击。
“如果他们刚才说的不是假话,也不是想要讹慈安堂的话……”
一些心思敏锐之辈,已经是想到了另外一个层面,而且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未必就不是这件事情的真相。
毕竟这一男一女虽然霸道,但他们扪心自问,谁遇到被坑了五千万巨款的事情,又岂会不失态呢?
自始至终,也都是何正堂的一面之词,对方固然可能讹诈,但他慈安堂也拿不出对方没有被坑的证据。
若是那一男一女所说是真,那他们就是来慈安堂讨公道的。
你何正堂二话不说就要让保安将人赶出去,这同样是极其霸道。
也就这一男一女自身实力不俗,要不然不仅会被直接赶出去,而且还可能吃牢饭,那这件事可就两极反转了。
“何正堂,我劝你还是乖乖把那些真药拿出来,再给咱们家阿芷赔罪道歉,否则这事儿可没完!”
秦阳冷冷地盯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何正堂,口气之中蕴含着一抹浓浓的威胁,说话的同时还朝着旁边的南越王一指。
南越王虽然对“咱们家阿芷”这个称谓有些不满,但这个时候明显不会计较这些小事,同样冷冷地盯着何正堂。
先前南越王亲自检查过那些药材,所以她可以确定,何正堂拿来的第一批药材肯定是真的,先弄到这批药材再说。
“你……你们真以为自己能打,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何正堂又怎么可能乖乖将真的药材交出来,而且还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那不是主动承认慈安堂卖假药吗?
不过对方的武力值实在是太惊人了,十多个慈安堂的人都被收拾得这么惨,就剩下他一个,又能翻得起什么浪来?
但下一刻何正堂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内堂门口,忽然之多了一些信心。
因为何正堂清楚地知道,此刻正在堂内做着一些龌龊事的那位东爷,乃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古武者,在华家内部的地位也决然不低。
只要东爷出手,谅这一男一女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这对男女虽然很能打,但应该也只是在普通人的范畴,收拾这些保安和店员,东爷同样能极为轻松的做到。
不得不说何正堂对古武界并非一无所知,更知道像华济东这样的高手,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真正古武者,两者没有丝毫的可比性。
“何正堂这家伙,已经看了好几眼内堂了,那里边有什么秘密?”
在何正堂又一次看向内堂门口的时候,秦阳自然再一次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而这个动作,在他们进来之后,对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这让秦阳也下意识看向了内堂的大门,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微微一变,因为他的耳中似乎听到了一道隐晦的声音。
“救……命……”
说实话这道声音极轻极轻,轻到若非秦阳乃是一尊合境初期的变异强者,也不可能听到这道模糊的声音。
“是阿萝?”
而这道声音对秦阳来说没有半点陌生,正是在他心中印象不错的阿萝,这让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了几分。
呼……
紧接着秦阳眉心一动,一股强横的无形力量席卷而出,穿过了大堂的墙壁,进入了大堂内里,然后就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
“王八蛋!”
秦阳口中发出一道暴喝之声,然后没有再去管满脸惊意的何正堂,赫然是一个箭步冲到了内堂门口,直接飞起一脚。
哗啦!
秦阳这一脚力量奇大,内堂的大门就好像纸糊的一样,瞬间就变成了碎片,让得堂内的一些情形模糊地映入了外间众人的眼帘。
“这……这是?”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就算这内堂屋中有屋,但还是依稀能看到内屋的情形,也让不少人目眦欲裂。
“你……你干什么?”
何正堂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竟然会突然对内堂大门动手,而且还一脚就将大门踹成了粉碎。
这下华济东的某些龌龊行径可就要曝光在人前了。
而这种事一旦曝光,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何正堂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明明刚才所有人都只是在关注慈安堂有没有卖假药骗人的事情,那一男一女应该也是发现假药之后回来找他何正堂算账的。
这件事虽然说起来也不小,但早在何正堂的预料之中,他没有想到的,也只是这对男女武力值惊人而已。
可就算这件事闹到了公堂之上,也肯定是一笔糊涂账。
对方没有真正的证据证明,这堆药材就是从慈安堂卖出去的。
谁让你们已经离开慈安堂出去转了一圈呢?
可何正堂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突然放下了假药的事,而是突然一脚踹飞了内堂大门,这可真是让他始料未及。
东爷的事,就是何正堂心中最重要的事。
而且这件事关系到慈安堂甚至是华家的名声,可不是他一个总店掌柜承担得起的。
一旦此事曝光,慈安堂百年老店的名头算是毁了,华济东所做的那些龌龊事也必然大白于天下。
华家会如何处理华济东不得而知,但他何正堂算是完了。
为了平息民怒,他也一定会被华家推出来当这个背锅侠。
直到现在,何正堂都想不通对方怎么会突然之间踹飞堂门,这简直毫无征兆啊!
“这……”
南越王也有些始料未及,但当她将目光转向内堂,看到那两道身影的时候,一股怒气瞬间直冲脑际。
“无耻之尤!”
无论南越王活了多久,又有多强的实力,她终归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对于女子的名节,看得无比重要。
她第一时间就认出那躺在床上无力挣扎的女人,正是自己印象不错的阿萝。
而且看着阿萝脸上的酡红,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精通药理的南越王,瞬间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被人下药了啊!
而何正堂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南越王和秦阳顷刻之间就想通了,这让他们心中的怒意,都差点直接爆炸开来。
“秦阳,你站住!”
就在秦阳想要往内堂闯的时候,南越王突然厉喝一声,然后见得她身形一动,下一刻已是出现在了堂内。
见状秦阳也停下了脚步,显然他也意识到阿萝终究是女人,自己这样闯进去有些不太合适,还是由南越王来做这件事更为恰当。
“你是谁?你干什么?”
刚才在堂门被人踹碎的那一刻,华济东就已经回过头来,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女人闯进来,他不由怒喝出声。
又或者说先前外间闹出的如此动静,以华济东的实力,肯定早就有所感应,只是他不屑于去在意这样的小事而已。
再加上阿萝已经被下药,连衣服都被褪去了不少,华济东色心上涌,更不会在刚才那个时候去管外边的事情了。
可他没有想到大门竟然被人一脚踹碎,让他正在做的事情被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让得他这一怒真非同小可。
他不但愤怒这个女人的突然闯入,也愤怒何正堂的办事不力。
自己马上就能一亲芳泽了,你竟然放任这女人进来捣乱?
“滚开!”
南越王这个时候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她知道还是先救人要紧,所以仅仅是冷哼了一声,便是抢到了床边。
阿萝这一副样子实在是有些不堪,若是就这样被旁人一直看,那属于女人的贞洁恐怕就要丢失殆尽了。
南越王速度奇快,见得她手腕一动,床上的薄被就被她罩在了阿萝的身上,然后一个俯身,直接将阿萝给抱了起来。
兔起鹘落之下,南越王已经是抱着阿萝来到了内堂门口,将之扶着在堂门边的椅中坐下。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阿萝除了有一些发自本能的微弱呼救声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动作,甚至连坐都好像有些坐不稳。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阿萝满脸的潮红,一双眼睛更是迷离,想必全身上下也是如此,让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南越王早就猜到阿萝是被人下了药,而这个时候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找什么解药,而是直接转到阿萝的背后,伸出手指点了几下。
噗噗噗!
就算是隔着薄被,南越王点中的穴位也是分毫不差,几道轻响过后,阿萝的身形骤然一定,脸上的红晕也开始渐渐消散。
“你……你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的华济东终于回过神来,他感觉自己的威严被严重挑衅,直接追将出来,再次喝问了一句。
“哼,你还有脸问我们是谁?你伙同何正堂,做出这猪狗不如的龌龊之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阳就这么站在门口,他将目光从南越王和阿萝的身上收回,发出一道怒哼之声,顿时让华济东心头一凛。
尤其是当他看到外围那些众多围观之人时,只能暂时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被人知道真相的后果。
就算华济东天赋不错,而且还得那位华家家主看重,但这种事肯定也是见不得光的。
在明面上,华家也必须要维护所谓的公义。
龌龊事只能暗中进行,绝不能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当众作为。
一时之间,华济东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但急怒攻心之下,他却又什么都顾不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阿萝是我女朋友,我们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需要你们这些外人来多管闲事吗?”
不得不说华济东的反应还是相当之快的,当他这番辩解之词说出来之后,一些人便是点了点头。
如果这一男一女真是情侣,人家在这内院之中情到浓时做出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来,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此事我可以作证,东爷和阿萝,确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何正堂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个时候跳出来接口出声,这就让更多的人相信那堂内那一男一女是情侣关系了。
只要这件事做实,那就没有人能说华济东有错。
反而是那个年轻人一脚踹飞堂门,破坏了人家小情侣的好事。
“我看是你们在信口胡说吧?”
秦阳却是冷笑一声,见得他朝着意识依旧还有些模糊的阿萝一指,高声说道:“你们要真是情侣的话,用得着下药用强吗?”
“什么?下药?”
骤然听到秦阳的这个说法,旁观众人顿时哗然一片,刚才的心思也再次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实在是这个时候阿萝的状态有些不对,不仅是那满脸殷红的脸色,还有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事实。
若那女人真是一个正常人,华济东说的话又是真的,又怎么可能不出来替自己辩解一下呢?
现在看来,阿萝确实像是被人下了药,而且分量还不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男人所做的事情,可就真太为人不齿了。
“那……那也是我们情侣之间自己的情趣,你管得着吗?”
华济东心头一凛,倒是又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显然他并不想自己下药用强的事被人证实。
如今这个世界,温饱问题早已经解决,很多人都在追求精神方面的享受。
而华济东所说的这个虽然私密,但也并非难以理解之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们二人真是情侣,那他们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秦阳真是不想再跟这个恶心的家伙多说废话了,他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爱美之心固然人皆有之,但君子爱美取之有道,像眼前这个龌龊男人一样下药用强,那就有取死之道。
“哼,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吧!”
华济东的耐心也有被一点点磨灭,刚才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现在回过神来,又岂会将两个普通男女放在眼里?
要知道华济东可是华家的重要人物,虽然出身旁支,但因为不俗的天赋,如今已经是冲境大圆满的强者了。
别看在那些古武界大佬眼中,冲境的修为很不够看,可也是相对而言。
如今古武界一些三流宗门家族之主,也不过只有冲境大圆满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华济东,已经具备了成为三流势力之主的资格。
像他这样的高手,收拾普通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用口舌去跟对方掰扯,那不是舍己之长吗?
现在这样的情况,无疑是越说越乱,时间耽搁越久,那些围观之人心中的疑心就越重,必须得快刀斩乱麻才行。
所以下一刻华济东在话音落下之后,身上已经是冒出了浓郁的古武内气,看来他是想用强力手段来将这对男女先镇压了再说。
就算这对男女有些本事,连十多个店员和保安都被他们放倒,可是遇到了他这个真正古武者之时,又能翻得起什么浪花呢?
“哟,还是个冲境大圆满的古武者呢,你是华家的人?”
骤然感应到华济东身上缭绕而起的古武内气,秦阳总算是明白对方为何敢如此胆大妄为了,因此他直接嘲讽着问了一句。
“咦?这小子竟然知道古武修为,还知道华家,难不成也是一个古武者?”
听着对方的问话,华济东不由心头一凛。
毕竟普通人最多只跟一些三脚猫武者打交道,根本不可能知道古武者真正的修为境界。
不过在看到对方的年纪时,华济东又很快放下心来,这样的年纪,多半是连冲境都没有突破到的。
要知道华家第一天才华素生,如今已经年近三十,也不过才堪堪达到冲境初期的层次罢了,还是最近才突破的。
眼前这个年轻小子的年纪,比华素生还小了几岁,总不可能修炼速度比华家第一天才更快吧?
既然对方敢来慈安堂捣乱,还扰了自己的好事,那就有取死之道。
古武者的威严,不容普通人随便挑衅。
“果然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华家有华歧这样的家主,再有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族人,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秦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华家家主华歧没有任何好感,双方都算得上不死不休的仇人。
果然这些华家族人行事卑鄙,连下药用强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秦阳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要如何收拾华家了。
若华家在继位大典之后依旧死不悔改,不断做出这些天怒人怨之事的话,秦阳并不介意直接灭了华家的道统传承。
秦阳做事是有底线的,他跟华家结仇,可以说是阵营之分,双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行了。
可此刻面前这人做出的这些事,简直丧心病狂,这已经超出了秦阳的底线,同样也超出了大夏镇夜司的底线。
就算没有秦阳,以前的大夏镇夜司在遇到古武者如此行事之时,也是要出手强行镇压的,绝不能让这些古武者仗势欺人。
“放肆,家主也是你等卑微之人能随意置喙的?”
华济东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华家家主华歧,在他心中是宛如神人一般的存在,岂容他人如此亵渎?
所以哪怕华济东怀疑眼前这个人也是哪家古武门派的人,但对方如此嘲讽华家家主,他要是还没有什么作为的话,那也枉为华家族人了。
“你自己要找死,怨不得别人!”
华济东口中冷声发出之后,他再不拖泥带水,一个闪身已是来到了秦阳的面前,抬起的右手臂,就要一巴掌扇在秦阳的脸上。
看来他是想要先扇落秦阳的满口牙齿,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伶牙俐齿?
至于杀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华济东还是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毕竟还有大夏镇夜事的震慑嘛。
但给这个可恶小子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他看来就是在维护华家的威严,维护整个古武界的威严。
到时候就算大夏镇夜司找上门来,他也可以推说是对方先挑衅华家,先诋毁华家家主的。
这么多年来,大夏镇夜司一直拿古武界没什么办法,这就导致像华济东这样的古武者,对大夏镇夜司并没有太多忌惮。
就算前不久华家在清玄山上吃了大亏,据说家主都被逼着下跪赔罪,但没有亲历的华济东,感受其实是不太强烈的。
在江东省的一亩三分地上,华家就是土黄帝,现在竟然有人敢来华家的地盘撒野,那就是自寻死路。
“可恶的小子,这下看你还如何蹦哒?”
看到华济东已经出手,不远处的何正堂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冷笑,心想今天这个场子,终于能找回来了。
刚才的何正堂真是憋屈之极,十几个人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还被打得东倒西歪,让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原本何正堂还有些纠结要不要请东爷出山镇压这一男一女,没想到这对男女自己就将东爷给激了出来,倒是让他少了不少麻烦。
以何正堂对华济东的了解,只要这位一出手,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正轨,那两个男女也绝对再翻不起什么浪来。
这位可是华家的重要人物,而华家那是在整个古武界都名列前茅的大家族大势力,又岂会连两个年轻男女都收拾不下来?
“说得不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然而就在华济东话音落下,何正堂满脸自信笑容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竟然也冷哼一声,口气跟华济东如出一辙。
“大言不惭!”
华济东自恃实力强横,自然不会将对方的话放在眼里,他觉得这不过是那小子所放的狠话罢了。
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能让慈安堂十几个人都收拾不下,但真当自己这冲境大圆满的修为,是那些土鸡瓦狗能比的吗?
呼……
眼看华济东的右手手掌就要扇在秦阳的脸上,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痛,然后整个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
华济东如遭重击,他能感觉到自己小腹剧痛无比,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甚至在倒飞途中已是狂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噗嗤!”
当这口鲜血从华济东口中喷出,最后重重摔在几米之外的院墙上,身体缓缓滑落的时候,整个院落内外,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人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刚才那一男一女收拾保安和店员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视觉冲击力。
一些人倒是能看到是那个年轻人微微抬了抬脚,一脚踹在何济东的小腹之上,这才将对方直接踹飞。
可是这一脚的力量也太大了点吧?
那可是一个一百四五十斤重的成年人,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脚,就能将对方踹飞出好几米远,还直接踹吐血了呢?
“啊,我……我的丹田,我的修为……”
如果说旁观众人只是被这样一幕惊到的话,那作为当事人的华济东,这个时候一张苍白的脸都已经变得扭曲了起来。
因为他感应得很清楚,对方那一脚直接将自己的丹田气海都踢爆了,自己冲境大圆满的古武内气,正在不断消散呢。
古武者的丹田,就是一个储存内气的关键所在。
正是因为有了丹田的存储,他们才能源源不断祭出古武内气壮大自身力量。
可是现在,秦阳这一脚却是将华济东的丹田直接踢爆了,让得他失去了可以存储古武内气的场所。
也就是说此刻的华济东,就像是一只被扎了无数个洞的大气球,无时无刻不在漏气,而且很快就要漏完。
这是华济东从来没有想过的一个结果。
这才仅仅一招啊,自己的丹田就被踢碎了,让他从此不再是一个古武者,甚至连普通人都要不如。
华济东乃是华家旁支,是靠着他自身的努力和修炼天赋,入了华家家主的法眼,这才得到了华家总部的资源支持。
这些年他也没有让华家家主失望,修为突飞猛进,达到了冲境大圆满,突破到斗境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这一次他来到慈安堂总店,原本以为就只是一件小事,得到阿萝之后,让这个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当一个人曾经拥有过强大的力量,视普通人为蝼蚁,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再让他从神坛跌落,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事实上以秦阳的实力,一脚将华济东踹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就对方做出来的那些事,再加上华济东古武者的身份,秦阳相信一脚将对方踹死,自己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古武者仗势欺人,做出这等下药用强的龌龊之事,正是属于大夏镇夜司该管的范畴。
他无论多狠,镇夜司高层都不会多说什么。
可秦阳对这华济东真是厌恶之极,他不可能让对方这样轻松就死,而是要让对方感受绝望的深渊。
或许之前阿萝在被华济东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感受到的也是这种绝望吧?
“你……你们……到底是谁?”
极度的惊骇之后,华济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血光,双眼也变得通红。
他死死盯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之中发出来的一般。
“不管你们是谁,敢得罪我华家,必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下一刻华济东都没有等对方回答,便又歇斯底里地吼出这样一句话来,让得不少人都是若有所思。
大多数的普通人,哪怕是江东省本地人,也可能根本没有听说过华家。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华济东所谓的华家,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头?
但一小部分人却是心头一凛,想着自己从一些小道消息听到的东西,他们忽然觉得今天这件事,恐怕还没有完。
“哼,区区华家,真是好大的口气!”
然而在华济东疯狂的威胁话语落下之后,对面的年轻人却是冷哼一声,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表明他并非不知道华家的底细。
“就你今日做出来的这些卑鄙无耻之事,我倒真想找华歧当面问一问,问问他华家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卑鄙小人?”
秦阳原本就对华家没有任何好感,今天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所以他口中所说也并非全是狠话,而是真想跟华歧当面对峙一番。
“你……你……”
华济东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又喷出一口老血。
因为他突然发现,此事要真去家主面前对峙,自己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更不能摆到大庭广众的明面之上。
现在有这么多的围观之人,还有阿萝这一个受害者人证,真要等阿萝清醒过来,此事也就板上钉钉了。
唯一让华济东有些欣慰的,是这个时候阿萝的脸庞依旧通红,那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要今日之事的真相不被当场拆穿,那华济东相信,以华家的实力,一定能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时候关起门来私底下解决的话,他华济东固然会受到一些惩罚,但这条性命肯定是能保住的。
现在华济东唯一的执念,就是让华家替自己报仇,将那个可恶的小子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