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家的发迹,始于八十年代末的那片河湾地,包德胜的父亲包有才,敏锐嗅到改革商机,在短时间内积攒起第一桶金。
包有才借着商业东风,以钱铺路,使得包家从村里富足户,一跃成为县城里的商贩大户,在城里站稳脚跟。
包家这些年的生意做得很大,包德胜是包家这一代的独苗,他自幼就在娇生惯养中长大,如今担任着糖厂总经理职位。
包德胜的本事和能力都平平,但胜在他那富二代的身份。
在他偶然在厂内见到田宝珍以后,便不可避免的被宝珍的模样气质所吸引,然后展开极其热烈的追求。
糖厂内的员工对此都见怪不怪,包德胜贪财好色是众所周知的,有点姿色的年轻女工,大都难抵抗实打实的钞票攻势。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新来的这个田宝珍对包总经理竟然会不假辞色,面对金钱糖果的攻势,态度那是相当的冷淡。
偏偏,田宝珍的这种姿态恰恰激起包德胜的好胜心,他下定决心要将田宝珍给拿下,哪怕对方有着那名义上的男朋友。
陆泽跟包德胜的初见在糖厂门口,他来到这里接宝珍下班,那辆并不算崭新的摩托车上悬挂着一黑一粉两个头盔。
在不远处,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包德胜捧着一大束玫瑰走出来,他的西装熨得笔挺,那双皮鞋亮得有些反光。
糖厂的保安队长来到跟前,低声在总经理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包德胜的目光当即就落在陆泽的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喂。”
“你是来找田宝珍的吗?”
只见包德胜径直来到陆泽跟前,男人眯着眼睛,他微扬起头,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着俯视的意味。
陆泽这才转头望向包德胜,他知道对方是谁,可依旧反问道:“你谁啊?”
包德胜呵呵一笑,在旁边的保安队长自告奋勇的替包德胜报出家门,陆泽在听到后,只是耸了耸肩,淡淡道:“哦。”
这才是真正的无视。
包德胜饶有兴趣的盯着陆泽,这位总经理点了点头:“你这家伙长得还凑合,难怪宝珍能看上你。”
“说吧。”
“多少钱能让你离开田宝珍?”
“说个数。”
陆泽闻言,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既然包总这么直接,那我也不端着,你给我拿两百万现金,我直接就跟宝珍分手。”
这一刻,连空气都凝固住,那位保安队长不可思议的盯着陆泽,仿佛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奇葩事情。
包德胜咧着嘴,再度往前走了两步,近距离的打量陆泽:“我让你说个具体的数,没让你来给我许愿,你当我傻啊?”
陆泽轻笑出声:“我跟宝珍两个人是奔着结婚去的,你现在要抢我媳妇,又摆空头支票出来,你是当我傻啊?”
两人交谈间,糖厂刚好下班,穿着工作服的员工们陆陆续续走出,陆泽与包德胜的‘对峙’被人们驻足打量。
田宝珍的眉头蹙起,她只知晓阿哥要在今天来接她,却没有想到阿哥会在这种场合跟包德胜碰上。
包德胜见到宝珍后,脸上笑容浮现,满面春风的走上前去,将手里那捧玫瑰花递到田宝珍面前:“宝珍,送给你。”
“九十九朵玫瑰。”
出乎预料的是,田宝珍竟十分顺遂的选择接过玫瑰,却不等包德胜继续开口,转头就将玫瑰交给陆泽。
包公子这一刻的面容极其难看,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没关系的宝珍,你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跟着这货没前途的。”
在离开的时候,包德胜故意在陆泽身边停顿片刻,压低着声音道:“我还是得善意的提醒你,得罪我不是一件好事。”
“希望你能想清楚。”
“然后...给我个具体的数字。”
“再见。”
黑色轿车消失在陆泽的视野里,田宝珍来到陆泽身边,少女低着头道:“对不起阿哥,我没有想到包经理他今天...”
陆泽牵起宝珍的手,眼神温柔:“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朵娇嫩的花朵,当然会吸引到蜜蜂跟蝴蝶环绕在你身边。”
“当然,苍蝇跟臭虫也会围上来。”
田宝珍知晓阿哥并未吃醋跟生气,当即松了口气,她吐了吐舌头:“嘿嘿,那我们去吃饭吧!”
她注意到阿哥没有将玫瑰花丢掉,不由就蹙了蹙鼻子:“阿哥,你怎么还留着这玫瑰呢呀?你赶紧扔了吧。”
“我瞅着都心烦。”
陆泽疑惑道:“丢掉干嘛?闻闻花香挺好的,感谢那位包总经理。”
摩托声响起,田宝珍戴好头盔,从身后紧紧的环抱着陆泽,将侧脸贴在陆泽后背之上,嘴里哼唱着不知道名字的小曲。
“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串!这几天你的小宝珍实在是太累啦,我还想陪阿哥喝点小酒,阿哥可以满足我的小小要求嘛?”
“当然要满足宝珍啦,而且是满足小宝珍的一切要求。”
那捧玫瑰花便耷拉在车把上,零散的几朵落在地上,被车轮压过,鲜红的花瓣碎落一路,好似是鲜红的血在流淌。
......
夜幕笼罩大地。
陆泽跟宝珍在外面小酌几杯,两人回到家里,借着酒意开始温存,这时候的宝珍总是会显得格外乖巧。
那只剩一小捧的玫瑰花被随意的丢在桌上,象征爱情的玫瑰悄无声息,在见证着最纯粹的情欲。
“唔。”
“阿哥。”
“包德胜后来跟你说的什么呀?”
陆泽如实告知给宝珍,后者那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她嘟着嘴道:“在阿哥的眼里,宝珍难道就只值两百万嘛?”
陆泽轻笑着道:“当然不是,而是我知道包家的底,包德胜家里的产业、现金以及从银行那边弄来的贷款加起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
田宝珍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享受着跟阿哥的温存,直到筋疲力竭后,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
包德胜在今天的火气很大,所以在喝完酒后,便找到个价格合适的女人泻火,在回到包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他头脑昏沉的睡去。
白天的那束玫瑰,出现在他卧房的床头桌上,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