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么闹是解决不了问题……可不这么闹，我就没姐姐了，小鹿姐姐，我不闹，我姐姐又会抛下我离开的。”
不染抬眸，用控诉的眼神看系统之神，随后又将眼神划到鹿小路身上，他告状一样说：“小鹿姐姐，你看你身边那位女士很漂亮吧？可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可狠了。”
“她总说我是她最偏爱的崽崽，可她收起偏爱的样子好冷漠，她的偏爱收回得那么快，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好在，她还是有一点心疼我的，看见我受伤还会来，她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鹿小路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在系统之神的梦境里看过她和不染的过往，虽然那些点滴鹿小路并没有亲身经历，可她也算是来来回回看了三次，即使不是亲身经历，也能理解系统之神。
如果她是系统之神，鹿小路也会难过，也会想要放弃不染的。
“错就错在，你们的感情没在同一时间……或者说，错过就是错过，无法挽回。”
鹿小路声音低低的，替系统之神对不染说：“不染，错过的事情都无法挽回，错过的感情也不要强求了。”
“系统姐姐对你好的时候，你觉得她只是系统，没多想过，那她收回自己的感情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是……”不染嘴角扯着，嘴上答应着鹿小路的话，声音里却全是对系统之神的执着，“我知道自己以前错了，那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我以前没能认清自己的感情，也无法抛下自己的生活，如今我认清自己感情了，也能勇敢地向父母表达我的想法，不管前方有多少压力，只要系统姐姐回来，我都能抗住，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人错了就是错了？错了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世界上那么多分分合合的情侣，多我们一对怎么了？”
不染的声音有点大，本就没剩多少血条的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
系统之神眉头皱了下，身体下意识前倾，想要扶住不染，却立刻反应过来，停在了原地。
她的动作被鹿小路和不染捕捉到，不染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指着系统之神，开心地说：“小鹿姐姐你看到了吗，系统姐姐在担心我，她还是心疼我的。”
“只要姐姐还心疼我，就说明我还是有机会的，我是不小心弄丢了姐姐，那我加倍小心，就不可以给我一个挽回姐姐的机会吗？”
鹿小路沉默，这话就不是她能替系统之神说的了。
系统之神也沉默了，这一刻，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系统之神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将疗伤丹放到不染嘴边，“吃药吗？”
不染立刻张开嘴，任由系统之神将疗伤丹放进他嘴里，他吃得不像是疗伤丹，更像是甜蜜的糖果。
即将掉到底的血条以飞快速度上升，不染手腕上的伤口也在快速恢复。
系统之神却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染，“崽崽，我们不可能的。”
“你抛弃了我一次，冷漠敷衍的样子刺进我心里，我没办法再爱你。”
“你说我将那份偏爱收回的时候很冷漠也罢，怀疑我有没有偏爱过你也无所谓，你的世界我不想参与了。”
“你看，没有你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你也过得很好，我们何不放过彼此，不再强求呢？”
“姐姐……”
惊愕从眼底不染眼底滑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系统之神，缓缓站起身，“姐姐你还是不想要我吗，是我做得还不对……你想让我做什么，你说，我都做，好不好？”
“我想让你不要闹了，想让你乖一点，你能做到吗？”
系统之神抬着眸子，用清冷的眼神看不染，“我想让你别来招惹我，我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不想再因为你有任何波动了。”
“那句话听过吗？”
“我有本事喜欢你，就有本事压下去。”
“不染，我们到此为止，就是最好的结局。”
说完，系统之神转身要走，手却被不染拉住。
不染紧紧地攥着系统之神的手，眼底、脸上全是哀求，“姐姐……别走……我不能失去你。”
“我不要你给我帮忙，我不想当大陆掌权者，我也不想当续命师，你留下来吧，只要你留下来，我愿意当一个普通玩家，我们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好不好？”
系统之神垂下眼帘，听着不染哀求的声音，她忍不住扯了嘴角，低声笑。
不染以为有转机，谁知系统之神却抬眸，对不染淡声说：“崽崽，若是以前听到你说这些话，我一定会非常高兴，可现在不会。”
“我见识过你冷漠的样子，也见到过你讨好其他姐姐的样子，我们很难回到以前。”
“你对我笑，我会想到你也曾这样对别人笑过，你和我说话，我也会联想到你对别人温柔说话的样子，就算是你哭了，我也会觉得这样的事你不只对我做过，也对别人做过。”
“你……不适合谈恋爱，或者说，我知道了太多有关你的事，所以我们已经不适合了。”
不染愣住，听着系统之神泛着凉意的声音，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回应。
他该怎么解释呢？
“姐姐……我……也是没办法。”
“你知道的，那时候我有主角光环，如果我不照顾其他人的情绪，那她们就会不开心，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真的是伤害自己的事吗？”
系统之神抬眸，用冰冷的眼神看不染，“那些人虽然被主角光环吸引，想要帮助你，但并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她们的帮助就伤害自己，他们只是那么说，却没真正那么做过。”
“是与不是，我很清楚，我是见证者。”
说白了，主角光环强盛的时候，凡是见到不染的人都想对他好，恨不得把全部家底拿出来对不染好，但真正要死要活的人却没那么多。
不然不染的姐姐又怎么会只有那么几个，又怎么会在不染让她们回2号大陆的时候就回去？
沉默，再一次在皇宫大殿中萦绕。
不染声音干涩，许久都说不出话。
系统之神抿着唇角，看着不染淡淡地说：“崽崽，话一定要让我挑明了说，是吗？”
“既然说到这里，那就再说多一句吧，主角光环确实是我赋予你的，所以我一直在背负那个责任，即使放弃了你，我也会在你遇见困难的时候去帮一帮。”
“我对你的偏爱依旧比别人多，哪怕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冷漠敷衍我的人，我也没真正地讨厌过你，我只是讨厌那个冷漠敷衍我的人，却不讨厌当时付出真心的自己。”
“我们就这样便好，各自放过彼此，至少还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以后你遇见危险了也能叫我，我还是会帮你，只是别再纠缠了。”
说完，系统之神甩开不染的手，转身离开。
皇宫内，只剩下鹿小路和不染两人。
鹿小路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不染，默默地在心里呼唤系统之神，【系统姐姐，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把我带走啊，我留在这里好尴尬啊。】
叮，系统提示：系统之神对您说：“小鹿姐姐，帮我劝劝不染吧，他可能还会难过。”
鹿小路垂眸，在心底问系统之神，【姐姐，你还在乎不染，对不对？】
【你还会因为他受伤而担心，也会怕他难过，让我留在这里，既然还在乎，不染也道歉了，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
叮，系统提示：系统之神对您说：“再给他一次伤害我的机会？”
叮，系统提示：系统之神对您说：“我可不信一个小‘渣男’能够变成真诚的老实人，也许他曾经确实真诚地待过我，但那份真诚……并没有持续多久，也是在利益下演出来的真诚吧。”
鹿小路长长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系统之神这句话。
她不是不染，没办法回答系统之神的问题，就算她回答了，系统之神也有自己的判断，她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鹿小路只能将目光落在不染身上，她看着不染，劝道：“要不先这样吧，给系统姐姐一段时间冷静一下，行么？”
“冷静……”
不染垂眸，小声说：“我给姐姐冷静时间，等她冷静后，她就会把我冷静掉的。”
“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染颓废地坐在台阶上，声音沙哑，“小鹿姐姐，我以前确实对不起系统姐姐，没能好好珍惜她对我的那份好，那时候我也只把她当成姐姐，没想过太多，也没发现她对我的感情。”
“主角光环出现后，我一直忙于应付别人，忽略了系统姐姐也是需要情绪价值的，那个时候的我甚至觉得这不是现实世界，而是一个游戏世界，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