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廷封府邸,
厨房内,
傅夫人正在亲自烹调着菜肴,但见一名丫鬟兴冲冲的跑进来禀报道:“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大人请您去花厅……”
闻言,傅夫人立时笑得合不拢嘴,忙吩咐随侍在侧的丫鬟:“快快快,将做好的菜端去花厅。”说着,不及接过丫鬟递上的热巾,便向外走去。
……
花厅里,
只见一名翩翩少年郎正在向傅廷封行礼问安,便是长大后的圆哥儿傅君朗。
傅夫人进厅见到儿子后,疼爱的喊了声:“我儿可晓得回家了,想煞为娘了……”
傅君朗遂向母亲执礼:“少游见过娘亲,娘亲安好……”
傅夫人连连点头笑道:“安好安好,看到我儿,为娘什么都安好了……”
说着,她轻挽了下儿子的双手后,上下打量着道:“嗯,黑是黑了些,不过,壮实了许多……”
接着,她忍不住念叨:“跟着老师四处游学辛苦吧?唉,你爹也真是的,在你那么小时,就让你跟着老师去游学,害得我们母子聚少离多的……”
她边说着,边带着嗔怪的眼神瞥向丈夫。
傅君朗则劝慰母亲道:“娘莫要责备爹,爹也是为儿子好。四处游学虽说是辛苦些,不过可以增加见闻,更多了解世间百态,也是受益匪浅的……”
傅廷封放下茶杯,起身走至妻儿近前,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少游自幼喜向外,我这也是顺其天性教导……不过,他已这般大了,也快到应试和议亲的时候了,以后我们一家人便可常聚常乐了……”
说话间,丫鬟们已陆续端来了酒菜。
傅廷封遂对儿子道:“这桌子菜可是你娘忙了一大早做的,你可要多吃些呐……”
傅君朗冲着母亲眼眉弯弯的道:“嗯,好久没吃娘做的菜了,少游自是要多吃些的……那爹娘快请入座……”说着,抬起双手轻推着父母后背往饭桌走去。
三人入席坐定后,傅君朗先为父母倒上酒,跟着举杯敬道:“少游敬爹娘,少游定不负爹娘的苦心培养……”
傅廷封夫妻欣慰的看着儿子,双双将酒一饮而尽。
而后,傅君朗在给爹娘夹菜之际说道:“爹,娘,少游在回京前绕道去看望了太祖母,她老人家的身体依旧好生硬朗……对了,太祖母问我,是子承父志入仕为官,还是效祖上从商……”
傅廷封微一抬眉问道:“噢?那你是如何回答你太祖母的?”
傅君朗嘴角划过一丝狡黠后,作乖巧状道:“少游回太祖母,说得看爹的意思……”
闻言,傅廷封夫妇已料傅老太君的用意。
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傅廷封对儿子道:“那这样,你刚回来,就先好好陪陪你娘,等过几天去国子监。”
傅君朗边给爹娘夹菜,边点头道:“嗯,好,那一会儿用好膳,少游先陪娘去湖边走走……”
傅夫人笑道:“不用这么急,你才到家,风尘仆仆的,一会儿先去沐浴更衣,好好歇息,明日再陪娘出去……来,你别光顾给爹娘夹菜,你也吃……”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儿子的碗里,一家三口遂说笑着吃喝起来。
……
午后,
皇宫这边,
御花园的水榭内,凝渊正在给赵构治头疼的毛病。
只见他聚力于掌心,在赵构的头部来回移动。
赵构起初只觉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很是气闷难受,忍得他满头大汗。但慢慢的,他逐渐感到神清气爽起来。
凝渊收功后,从袖子里取出个瓷瓶道:“这里面的丹药有调理精气神的功效,皇上可每隔十天服一粒。”
徐迪遂示意候传的御医入内对丹药进行查验,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奉于赵构服用。
待赵构将丹药服用落肚,凝渊又教了套简单的调息法门,以便于赵构能自行化开丹药溶于经络中。
经过一番打坐调息后,丹药的药力得以扩散。
赵构感到丹田处有丝丝暖意散于四肢百骸的同时,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遂询问凝渊:“不知上师可否见告,这丹药是用哪些味药所炼?”
凝渊淡然回道:“都是些山里常见的草药,若论有所不同,一是选采处属易吸收日月精华之地。二是药引乃是用了心头血……”
听到心头血三个字,赵构不免有些愕然:“药引是人血,那不止是珍贵,且还……”
凝渊浅笑打断道:“皇上是不是想说,且还残忍啊?呵,那有些古方中还用人肉,甚至,人的脏腑为药引呢……”说着,转头看向御医。
御医遂小心回应道:“古方中确实有用人血人肉甚至脏腑为药引的,但真要采用,都会以不伤人命为前提……”
闻言,赵构略抬眉捋须后点了点头。
但听凝渊接着道:“即使为药引,那也不是什么人的血肉都可用的,首先得是身体强壮,还得要提前食用相辅的草药,这才是丹药真正珍贵之处……”
赵构遂问道:“那朕所服这丹药需炼制多久?要用多少人的心头血?又需要服多久?”
凝渊在落座轻呷了一口茶后,回道:“炼制两三个月左右,取九个人的一滴心头血,服用短则年余,长则三载,本座给皇上的这瓶可用半年。”
赵构听后,从茶几上拿过那瓷瓶置于掌中抚摸,眼底闪过一抹沉迷。
随即,他对凝渊道:“如今,豹妖为祸,上师若能将之除去,乃大功一件,朕定然重赏。”
凝渊点头为礼道:“请皇上放心,本座自当尽力,不过……”
赵构遂摆摆手道:“诶,上师有什么需求,但说无妨。”
凝渊淡然一笑道:“不是说那豹妖专吃小孩子嘛?那就以此为引,请皇上下旨征用城中八字相同的孩子,本座自有妙计除妖……”
赵构捋着须考虑了片刻后,对徐迪道:“照上师所提,拟旨。”
徐迪领命后,立即退出水榭去照办。
凝渊则起身告退道:“皇上若无其他事,本座需回庆平斋打坐练功了……”说罢,转身负手出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