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地牢里的孩子,在地牢里的交流,传到了喜儿的耳中。
被带到喜儿面前,孩子眼珠子滴溜溜转,观察着喜儿住处的风格。
都不用想,眼前这眉清目秀,有着些许阴柔气息的人,必然是大人物。
喜儿看着孩子,满意点头,道:“明语是从哪学来的?”
孩子立马就跪了下来,回道:“回尊贵的大人话,小的自学的。”
见状,喜儿便捂嘴笑道:“倒是机灵,起来吧,现在不讲究下跪了。”
上行下效,这倒是大明的新气象,喜儿见到满意的人,自然乐于展现自己的宽容。
孩子起身之后,低着头,就不敢乱看,怕和贵人对视上,那就不好了。
“可有姓名。”
喜儿再开口问道。
闻言,孩子摇了摇头,觉得这位大人是在问废话,如果自己有名有姓,那就不会在地牢里了。
“我赐你姓名,可要?”
喜儿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收一个干儿子。
这类做法,在宦官之中很多,特别是太监,能称得上太监的,那都可算是人臣,内心总会有延续香火的想法。
孩子猛然抬头,对向了喜儿的目光,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赐你姓名,可要?”
喜儿看着那清澈的眼神,重复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若可以,小人谢大人。”
孩子再次跪下,速度很快,膝盖都感觉磕痛了,连同砸下来的额头。
姓名可以让自己区别于别人,其在倭国的意义,那更不寻常,只有那些贵族,才能拥有姓名。
“我也没有姓,得幸宫中贵人恩赐,有了喜儿这名,就喜为姓,往后你就单名一个松字。”
喜儿大致想了片刻,才赐下姓名。
华夏人对于姓名的习惯,丝毫不会了解无名无姓的人活着是有多么难受,特别是在阶级森严的情况下,无名无姓之人,就跟一个个没有长相的Npc一样,在权贵面前,和牲畜没有区别。
喜儿也算是过来人,从小被送入宫中,净身之后,从事的也是最底层的工作,也就是机缘巧合,被妃子多看了一眼,这才有了出头日。
“喜,松。”
孩子在口中,学着喜儿的音调,第一次读出了属于自己的姓名。
“喜松,喜乃乐也,从壴从口,凡喜之属皆从喜,与欢同。”
听到喜松的自语,喜儿也没管对方动不动,就解释道:“木也,从木公声,百木之长,犹公,故字从公。”
这也算是喜儿对喜松给予的希望,希望喜松能在倭国这样困难的环境之中犹如松柏那样坚韧不拔。
喜松明显听不懂喜儿的说辞,但那声音,他牢牢记在脑中,那可是自己名字的意义,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不懂。
“谢大人赐姓名。”
喜松再次将额头磕在地上,以示自己内心的激动。
“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可别磕坏了。”
喜儿笑着摆手,道:“往后别唤我大人,你姓名乃是我赐下,可算是我义子,可唤我干爹。”
“干爹!”
喜松不知道干爹是什么意思,但是反应很快,立刻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