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从卿抓着衣领子的人猛地咳出一口血,“噗”的一声吐在旁边的地上,鲜血在昏暗的地面上洇出一片暗色。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顺着下巴缓缓滑落,将衣领也染上了一抹殷红。
随后,他咧开嘴,牙齿上沾着斑斑血迹,呲着牙怪异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决绝,似乎早已做好了死不开口的准备。
“怎么研究基地还有一个这么猛的小崽子啊?
哈哈哈,情报有误啊。”
他一边笑,一边喘着粗气说道,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仿佛在嘲笑他们情报的不准确,又像是在挑衅顾从卿。
笑罢,他突然收住笑容,眼神变得冰冷,直直地盯着顾从卿,恶狠狠地说:“你不用问。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说完,他便紧紧闭上嘴巴,像是下定决心要将所有秘密都深埋心底。
他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与抗拒。
这时候,张首长迅速赶到被击倒的那两名警卫员身边,蹲下身子,神情专注地检查着他们身上的枪伤和伤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担忧,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其中一人脉搏微弱,鲜血正不断从伤口涌出,显然失血过多已经要不行了。
张首长心急如焚,转头对顾从清大声说道:“小顾,拿腰带把那些还能动的捆起来,我去看看外边的情况。
小赵他们需要医生,不然就没命了。”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但依旧坚定有力。
顾从卿闻言,手脚麻利地走向敌人,迅速抽出他们身上的腰带,熟练地将那些还能挣扎的敌人紧紧捆起来,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随后,他快步回到张首长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警卫员,说道:“首长你继续按着他的伤口,不要让他继续出太多血,我出去看看,如果外面没事,我会叫医生过来的。”
张首长一听,立刻拒绝,严肃地说道:“不行,小顾,你过来摁着伤口,我去,你不能去。”
顾从卿看着张首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持,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会注意安全的。”
张首长听了,气得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喊道:“让你过来就过来,那外面是机密,你能随便看吗?”
顾从卿无奈地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过来蹲下,伸手用力按住警卫员的伤口,嘴里忍不住吐槽道:“那敌人都光明正大的看个遍啊,到我这还藏着掖着的。”
张首长瞪了他一眼,说道:“看好了,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迅速起身,警惕地朝着外面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与果断。
顾从卿急忙伸手,用尽全力紧紧按着警卫员的伤口,试图阻止那不断涌出的鲜血。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警卫员的身上。
双眼紧紧盯着警卫员苍白的脸庞,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同时,他嘴巴里一刻不停地跟警卫员说着话,仿佛只要话语不停,就能留住警卫员逐渐消逝的意识。
“别睡啊别睡,清醒清醒。
千万不要睡过去了,你得保持精神。”
顾从卿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祈求。
“你想啊,现在哪有多少开枪的机会啊?
今天啪啪啪啪,弹夹都打空了,爽不爽?
刺不刺激?”
他一边说着,一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调动警卫员的情绪。
“你说咱们打死了这么多敌人,他们是特务还是间谍?
还是反动分子啊?
哎,赵哥,你说你今天这得立几等功啊?”
顾从卿继续喋喋不休,希望能让小赵保持清醒。
警卫员小赵面色虚弱、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想要对顾从清笑一下,但是似乎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与虚弱,好不容易才轻声吐出几个字:“你话好多啊。”
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顾从卿听到小赵的话,心中一酸,眼眶微微泛红。
他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嘴角微微上扬,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话多你也得听着,赵哥,你可别死啊。
你想啊,我还小呢,你要是死在我面前,死在我手底下,这得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呀?
这会让我产生心理阴影的。
我可是祖国的花朵呀,你得保护好我,是不是?
别睡啊别睡,眼睛睁着,一直听我说。”
另一边的张警卫员被打中了大腿。
两位没中枪的警卫员已经迅速给他扎好了绑带,暂时止住了血。
他靠在墙上,听着顾从卿絮絮叨叨,忍不住笑着说:“小顾,你这学过说相声,还搁天桥混过啊?
这小嘴叭叭,一套又一套。”
顾从卿冲着他笑了笑,故意把声音加大,语气非常夸张地说:“那可不!”
“你们可得好好清醒着啊。
要不然啊,你们可就错过了我这人生中唯一一次相声表演啊。
我以后可是前途无量的人啊,再也没第二次给你们说相声听的机会了,你们得感到荣幸,打起精神来好吧?”
张首长离开时,特意带上了一名警卫员,因此此刻在这地下空间里,除了那些被制服的敌人,就只剩下顾从卿和没受伤的警卫员,加上另外两名受伤的警卫员。
四周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和血腥味,让人的心情格外沉重。
顾从卿和其中一名没中枪的警卫员,各自专注地照看一名受伤的警卫员,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他们,生怕出现任何闪失。
顾从卿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紧紧盯着小赵,时不时轻声安慰着,手上按压伤口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
张首长回来得很快,从他那沉稳的步伐和从容的神情便能推测出,地面上或者上层的情况已经得到妥善解决。
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身后紧跟着医生和护士,他们神色匆匆,手中拿着各种急救设备。
后面还有几个人抬着两卷担架,脚步急促而稳健。
“快,把受伤的同志抬上担架。”
张首长一声令下,大家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两名受伤的警卫员抬上担架,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治疗地点。
医生和护士在一旁密切关注着伤员的状况,一边快步走着,一边进行着简单的急救处理。
随后,又下来了一伙穿着军装的人,他们动作干练,迅速将地下死去的以及还活着的敌人全都拖走。
那些敌人或昏迷不醒,或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但都无法逃脱被带走的命运。
张首长则领着顾从清和那两名安然无恙的警卫员,转身回到了里面的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张首长的声音便在屋内响起:“马克西姆教授,大家放心,现在已经解决了。”
众人听闻,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刚才外面激烈的枪声和打斗声,他们在会议室里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些研究员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听到这个消息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有的人甚至因为刚刚的紧张和后怕,突然掉下了眼泪。
一位女研究员用手轻轻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身体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同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给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