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导师很想说，其实以上两件事，都和宁软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但他选择了沉默。
真要是说了，人族内部，就得先为了争仙器而打起来。
都等不到外族觊觎。
“段导师，你怎么看？”
段导师不说话，也仍旧有别的导师点了他的名字。
他只能缓缓出声：“盘犀族……确实危险了，不过比他更危险的，可能还是影族，他不会放过影族的。”
就凭影族的尸体情况来看，盘犀族的那位就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一个偏执，扭曲，精神不正常，稍不注意就发疯，还对你有着灭族大恨的仇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影族行事太过嚣张，被盘犀族寻仇也是必然的，不过……”天元学院导师指了指外间巡逻而过的东秦士卒，“他们呢？他们又为何会被寻仇？”
他问的当然不可能是真的士卒。
只能是混在里面的其中两人。
一个是宁软的二师兄，一个是她五师兄。
段导师也是通过他们自己承认才记住人的。
而其他学院导师，就纯粹没印象了，
宁软的几个师兄中，他们印象最深的，也就只有那个一身黑衣，总是抬着头，看着一脸骄傲，但实则总让人感觉脑子不太聪明的七师兄。
虽然看上去不太聪明，但实力和天赋确实是一等一等。
即便是面对天命之子竟也丝毫不差。
段导师从士卒那边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下，还是应声道：
“大抵……是拿了那两族的东西吧。”
“拿了什么？”皇家学院导师问道。
段导师：“……灵石。”
“灵石？”皇家学院导师不相信，“只是灵石，他们就派那么多强者追杀？”
段导师：“……灵石矿。”
皇家学院导师：“……”
气氛沉默了一下。
片晌后，才有导师语气复杂的问出声，“那他们能逃这么久，也确实是……天赋出众。”
韩将军也十分难以置信，“那两族才刚刚停战，他们是什么时候去偷的？难道是打仗的时候？”
两族打成那样，几个人族的小辈究竟是怎么混进去的？
“是无相池水吧？”灵山学院院长干架的实力虽然很一般，但论符箓阵法，以及其他偏门他倒是知道的不少。
面对众人疑惑的表情，他正声道：“人族曾有古籍记载，有水名为无相，可根据肉眼所见者，随机改换种族形貌，一切气息都能改变。”
“只是这无相池水早已失落不知多少年，从不曾出现过，不知他们是如何弄到手的。”
“也好，有此物遮掩，倒也不用为人族招祸了，便是两族怀疑……”
话至此处，又不禁摇了摇头，“想来两族也不会怀疑到人族身上，无相池水乃我人族古籍记载，十大种族中或有同样的古籍，但冥凤和蛇魅两族必是不知晓的。”
“便是知晓，大概也怀疑不到人族身上……”
毕竟……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也不会相信，青云学院竟然还有这样的弟子。
能办到这种事的，大家都只可能怀疑到天命之子的身上。
而人族的天命之子中，完全没有能对得上号的。
谁能想到，这群偷了两族灵石矿，在两族联手追杀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的家伙，竟然只是刚进青云学院不久，连天命都不是的普通弟子呢？
众位强者又齐齐沉默了一会儿。
才忍不住将羡慕妒忌的目光投向段导师。
这已经是第无数次众人后悔，为何当初没有亲自去招人。
错过了宁软。
还错过了宁软那群师兄。
“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宁软似乎还有个师父？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柳韵？她也很强啊，不是天命，却不比天命差，和厉将军配合的很好。”
灵山学院导师算是最先认识那群人的，毕竟当初就在他们学院举行的招生。
只可惜他们争不过四大学院。
不然怎么也是要将人留下几个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难受得头疼，“对了，想起来了，他们好像还有个师伯，好像叫凌左还是凌右，也是嫡亲的，关系很是亲近，他似乎是进了沧溟学院？”
“还好这个看上去普通些，没什么名声传出，不然我真要怀疑他们师门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了。”
“……”
一直不曾言语的沧溟学院导师，神情复杂的看向他，看得灵山学院导师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
“你说的……如果是刚刚进我院不久的凌左右……”
“对对，就是凌左右，你怎么知道？”灵山学院导师一脸诧异，“怎么连你都听过他的名字？”
能入他们这种老家伙耳中，且还能牢牢记住的名字，那能是一般的吗？
沧溟学院导师恢复了冷漠脸，沉声道：“整个沧溟学院，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入剑池了，拿走了那块剑胚。”
“什么？”一群学院长老全都露出了极其震撼的表情。
就连素来淡定温和的段导师不由难以置信的问出了声，“是……那块剑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