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因他奇怪的姿势，尴尬蔓延。
“脖子不难受？”她目光瞥向几乎要呈直角状的脖颈，看起来辛苦极了。
宋飞臣指指上方，为难道：“太高，稍微直一些，就会磕到上面的石壁。”
四周的石壁附着点点青苔，散发出潮湿腐烂的酸味，熏得人脑袋蒙蒙的。
宋尽欢一个弹指，气味尽数收进收纳袋中，迎头落到外来者身上，呛得她指名道姓地骂人。
“宋尽欢，你有没有道德！”
“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就算了，还把脏东西弄进来！”
“哕～你要哕～熏死我哕～”
“真没素质！”
宋尽欢没屏蔽它的声音。
宋飞臣惊讶地问道：“师尊，它是谁？”
宋尽欢直言不讳，“一个打算抢占我的身体，并对我灵魂赶尽杀绝的东西。”
宋飞臣顿时义愤填膺道：“那还留着它干什么？直接让它魂飞魄散得了！”
宋尽欢扶着他继续往前走，“那太便宜它了。”
“说的也是。”男子认同不已，在少女看不见的地方，冷漠的双瞳盯着纳戒，竖瞳闪烁。
极力克制住攻击它的冲动。
当初在纳戒追着它跑时，就该狠狠地咬上几口。
虽是魂体，但也能受到伤害，且痛苦比在躯体上被咬还要大几倍！
无形之伤最难医治。
“小心点，我怀疑这里有蛇。”宋尽欢不可能听错，那就是蛇吐信子的动静。
不知躲到了哪里，没发现身影。
宋飞臣眸色微闪。
两人继续往前走，大致走了二十米，狭窄的道儿一下子变得宽广无比，好似进入仙境一般。
里面是个偏于圆形的空间，大约能容纳两千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有棵直径六人环抱那么粗的树干。
宋尽欢扶着宋飞臣走近一看，惊讶不已：“竟是比翼树。”
比翼树上结的花所携带的香气具有催情效果，结的果是合欢果。
幸好过了开花结果的季节，否则只要靠近，不管是人是物，反正是有气儿的，都得陷入一场不知天地为何物的颠鸾倒凤中。
通天的树干，在两米处往上开始空心，大致空心了三米，里面留有可观的空间。
像个大面积的一居室。
“我们可以在此歇息。”里面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不像外边，特别是石壁与地面交接处，布着一层厚厚的苔藓，地面潮湿不堪。
宋尽欢召唤出法器，将二人升到半空，如履平地般踏入了比翼树里面。
紧接着把宋飞臣扶到最里的位置坐下，忧心询问：“感觉好点没？”
“师尊不必担心，徒儿缓过劲儿来了。”
“只不过体内的灵气过于充盈，让徒儿有种随时爆体的恐慌。”
他脸上的不安恰到好处，看起来既可怜又不显得软弱可欺。
又加上那副清风徐徐的斯文样儿，总会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所说的。
宋尽欢也不例外。
她像是呵护孩童一般，用袖子擦拭着他方才进来时，脸上不小心蹭到的脏东西。
宋飞臣眯眼感受着她轻柔的动作，然而当触及对方眼底的慈爱时，差点没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