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云很是庆幸这个黑衣术法师的出现,如果他再晚一点出现,自己可能就快支撑不住了。很有可能耗尽灵力而亡。
皇浦云看着黑衣术法师和老者术法师之间的战斗,显然黑衣术法师更强,要不是黑衣术法师助自己一把,自己就可能已经命丧当场。只见老者术法师虽然招式狠辣,不断释放出强大的法术攻击,但黑衣术法师却显得游刃有余。他身形飘忽不定,每一次挥手都能带起阵阵黑色风刃,轻易化解老者的攻击。老者术法师的烈焰掌刚猛无比,却被黑衣术法师用暗影藤蔓轻易缠绕,随后捏碎。
就在老者术法师准备释放终极法术时,黑衣术法师突然化作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老者身后,一掌拍出。老者术法师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皇浦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刚才黑衣术法师没有出手相助,自己恐怕早已化为灰烬。
他看着黑衣术法师那神秘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感激。此刻,黑衣术法师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皇浦云身上,眼神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皇浦云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对方救回来的。老者术法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黑衣术法师隔空一指点出的噬魂黑炎击中,瞬间化为焦炭。皇浦云后背渗出冷汗,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黑衣术法师的敌人。
皇浦云看到这一幕,自己力战一天一夜都没有把老者术法师打趴下,而黑衣术法师则是几招之内,就把老者术法师化为了灰烬。
城楼下的灰烬还在冒着青烟,对面阵列里的士兵们眼睁睁看着那团象征着希望的火焰化为乌有,不少人手中的长矛哐当落地。前排的刀盾手脸色煞白,他们亲眼看见术法师连吟唱的咒文都没能完成,就被城墙上迸发的金光吞噬——那可是他们攻破这座坚城的最后依仗。
领军将军铁青着脸,猛地劈下令旗:鸣金收兵!刺耳的铜锣声穿透战场的喧嚣,重甲步兵结成盾阵断后,弓箭手交替后撤,整个过程竟无一丝慌乱。甲胄碰撞声沉闷如雷,低垂的长矛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撤退的队列像一条受伤的巨蟒,缓缓缩回阴暗的树林。
城墙上的守军并未追击,只是默默注视着这支曾叫嚣着要踏平城墙的军队,终于在失去法术支援后,像潮水般退向了远方的黑暗,只留下满地折断的云梯与燃尽的火把。
范增将军终于放心了,他一下子就泄气了,差点没有站住。本来他年龄就大了,还和对面的军队厮杀了几天几夜,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刚刚黑衣术法师还在大战老者术法师时,皇浦云隐在战场边缘的断壁之后,双手结着玄奥法印,指尖没入地面三寸。黑衣术法师与老者的灵力碰撞震得大地嗡嗡作响,狂暴的能量乱流撕开空气,却恰好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泥土下,细密的灵脉被密法唤醒,如无数银线顺着他的指缝攀援而上,在经脉中化作温热的溪流。他能感觉到丹田气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受损的经脉在灵气滋养下微微发麻,断裂的术法根基如同春雨后的新芽般重新滋长。
老者术法师的木系灵力与黑衣人的暗影能量在半空炸开,墨绿色与漆黑色的光团映亮他苍白的脸,皇浦云喉间泛起一丝腥甜,却死死咬住牙关——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必须在两人分出胜负前恢复足够的力量。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冰冷,那是灵脉被抽离后的短暂枯竭,而他体内的灵力已如蓄势待发的江河,只待一个契机便可奔涌而出。
黑衣术法师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皇浦云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战场上,浓重的血腥气与硝烟味扑面而来,地面上尸体堆积如山,宛如一片黑褐色的潮水,几乎要将整个战场淹没。
士兵们面色凝重地搬运着尸体,甲胄碰撞声在空旷的战场上格外刺耳。皇浦云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看着这惨烈的景象,不禁感叹这场胜利的代价未免太过沉重。残阳如血,将天空染成一片暗红色,也为堆积如山的尸山镀上了一层悲凉的色彩。
残阳如血,黑风口的硝烟渐渐散去。皇浦云望着隘口外横七竖八的对方士兵的尸骸,面色苍白地松了口气,长衫上的血迹已凝成暗红。他的伤口仍在渗血,呼吸微弱如风中残烛。将军先回内隘调息,这里有我。皇浦云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范增咳出一口血沫,抓着他的手腕:云师...阵法...
放心。皇浦云拍了拍他的手背,随即转身走向那片狼藉的阵基。青衫弟子们早已提着法器待命,虽个个带伤,眼神却亮得惊人。东侧阵眼用玄铁石补,西侧阵纹以朱砂混精血重描!皇浦云踏着七星步丈量隘口方位,指尖掐诀画出金光符篆,守住生门与景门,死门虚设引敌入瓮!
弟子们迅速行动,将断裂的阵旗重新竖起,新的阵眼石嵌入焦黑的土地时发出滋滋声响。皇浦云咬破指尖,精血滴在中央阵盘上,只见十二道玄铁锁链从山壁飞出,如巨蟒般缠绕住新的阵眼。当最后一面绘着雷纹的阵旗插入巽位,整个隘口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地面符文如活过来般流转,空气中灵气翻涌成漩涡。
皇浦云一声断喝,周身青芒暴涨。弟子们同时结印,三十六个阵脚同时迸发强光,半透明的光罩缓缓升起,将整个黑风口笼罩其中。光罩上流转的符文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远处魔族的嘶吼声似乎都被隔绝在外。
皇浦云长舒一口气,望着重新成型的大阵,眉头却未舒展。他知道这临时修补的阵法只能勉强支撑,真正的硬仗,还在今夜。
皇浦云刚将最后一队玄甲卫化整为零,正抬手抹去额角血污,林间忽然响起裂帛般的锐啸。他瞳孔骤缩,护体灵力如潮水般涌出,淡青色光盾在胸前轰然展开——箭矢破开暮色,箭尖撞在光盾上迸出细碎火星,箭羽兀自震颤,箭杆上淬着幽蓝毒汁。
藏头露尾的鼠辈。他反手按住腰间佩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密匝匝的树冠。方才布防时明明已肃清周遭三里,这冷箭却来得悄无声息,显然是冲着他主帅身份来的。光盾上的裂痕还在蔓延,那支箭竟险些洞穿他凝气期的灵力屏障。
晚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甲胄,暗处的窥探目光如芒刺在背。皇浦云忽然冷笑一声,故意踏碎脚边枯枝:既敢来,何不当面领死?话音未落,左侧灌木丛里又是三道黑影窜出,短弩淬毒的弩箭织成死亡之网。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斜飘,光盾在身后炸成漫天光点。破的护法大阵,胸口仍在剧烈起伏,灵力几乎枯竭。阵旗折断了大半,残存的灵光如风中残烛般摇曳,原本光华流转的符文此刻黯淡无光,不少阵基处甚至布满了狰狞的裂痕。脚下的土地早已被鲜血浸透,汇成蜿蜒的溪流,朝着隘口深处淌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混杂着断裂的法宝碎片和破碎的甲胄,刺得人鼻腔生疼。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地图上毫不起眼的隘口,竟成了绞肉场。放眼望去,敌我双方的尸体层层叠叠,残肢断臂与断裂的兵刃散落各处,有的士兵手中还紧握着断裂的长枪,双目圆睁,仿佛仍在怒视着敌人。远处,几面残破的战旗斜插在尸堆中,在呜咽的风中无力地摆动。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还以为凭借这护山大阵的威力,足以抵挡十倍于己的敌人,可谁曾想,对方竟有破阵高手,硬生生在阵眼处撕开一道口子,若不是最后时刻他燃烧精血,催动了阵法的禁术,恐怕此刻他也已是这尸山血海中的一员。
皇浦云深吸一口气,血腥味呛得他一阵咳嗽。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那上面还残留着催动禁术时留下的灼伤。他从未想过,一场看似寻常的隘口守卫战,竟会惨烈到如此地步,更没想过,自己会离死亡如此之近。阵外,隐约传来敌军重整旗鼓的呐喊声,他苦笑一声,看来,这隘口的争夺,还远远没有结束。
皇浦云仔细一想,这些神秘军队能进攻黑风口隘口,那对面骅州肯定有暗中资助,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案头烛火猛地一跳,将皇浦云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他猛地将狼毫拍在沙盘上,黑风口的位置立即陷下一个深坑。传我将令!他沉声道,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五日后卯时三刻,全军拔营!目标——骅州!
亲兵队长霍然起身,铁甲碰撞声在帐内炸响:末将这就去击鼓聚将!帐外骤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各营校尉闻令而动,甲胄摩擦声、兵刃出鞘声、战马嘶鸣声如潮水般漫过校场。皇浦云走到帐门口,望着渐次亮起灯火的军营,朔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与其困守死地,不如直捣黄龙!他紧了紧腰间的虎头刀,刀鞘上镶嵌的七颗铜钉在火光下闪烁着寒芒。帐外的风雪似乎更紧了,却盖不住三万铁甲踏地的隆隆声——那是开赴骅州的铁蹄,正在黑夜中悄然集结。
皇浦云决心已定,誓要拿下骅州。附近驻军星夜兼程,迅速集结,对骅州形成铁壁合围之势。他更从云州调遣两万精锐,这支大军长途奔袭而来,如猛虎添翼,让本就紧张的战局愈发严峻。同时,凌霄山一千弟子也奉召前来协助,这些江湖好手身着青衫,手持利剑或拂尘,气质卓然,与寻常兵士截然不同,他们将在关键时刻发挥渗透奇袭之效。一时间,骅州城外旌旗蔽日,杀气腾腾,皇浦云志在必得,一场大战已然箭在弦上。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骅州急报便如离弦之箭射入皇城。宫内烛火摇曳,费朝皇帝正批阅奏折,案头镇纸突然被撞得哐当一响——斥候甲胄染血,踉跄着扑在金砖地上,锦缎披风撕开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浸透冷汗的中衣。
陛下!钧州...钧州五万铁骑压境!斥候的声音劈得空气生疼,前锋已过断云峰,分三路扑向边境三关!
狼毫骤然攥紧,墨点在明黄奏章上晕成乌云。皇帝猛地起身,龙纹朝靴踩碎了落地的玉镇纸,何时之事?半月前我才放犬戊军队过去攻打黑风口,现在他们怎么还有精力攻打我朝!
小的亲眼见钧州军在黑风口秘密集结,斥候咳着血沫从怀中掏出残破地图,朱砂箭头狰狞地指向骅州腹地,他们用商队伪装粮草,昨夜突袭了望北城,守将...守将战死了!
殿外狂风卷着雪粒子抽打窗棂,铜鹤香炉里的龙涎香突然凝住。皇帝死死盯着地图上那个熟悉的关隘——望北城昨夜还送来平安帖,此刻却已成插向心脏的尖刀。钧州牧那张总是堆满笑意的脸猛地浮现在眼前,去年秋猎时还亲手为他斟酒,说要世世代代做朝廷的屏藩。
传枢密院、兵部即刻入宫!皇帝抓起案头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告诉边军,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赤河防线!当值太监刚要应声,又被他厉声喝住,等等——让羽林卫封锁城门,没有朕的旨意,一只鸟也不许飞出京城!
铜漏滴答声里,斥候的喘息渐渐微弱。皇帝望着窗外沉沉夜色,突然想起三日前钦天监奏报紫微星黯淡,当时只当是寻常星象,此刻却如冰水浇头——原来这场惊雷,早已在万里之外的钧州大地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