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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李漓的视线骤然凝住——另一侧,人群在鼓声的催动下缓缓分开。节奏急促起来,像一股看不见的洪流推开众人。随之出现的,是一个被簇拥着登上土台的少女。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形纤细却端庄。乌黑的长发被细密的棉线与鲜艳的羽毛束起,高高盘起后垂落肩背,随步伐轻轻摇曳。颈间挂着用贝壳与石珠串成的项链,在晨光与火光交织下闪闪发亮,仿佛河面上漂浮的星光。她身披一块染着红与黄几何纹的布帛,色彩热烈,宛若初升的朝霞。脚踝处系着编织的贝壳串,这是大河下游换来的海贝,她每走一步,便发出清脆的沙沙声,与鼓点交织成奇异的旋律。少女步履缓慢而庄重,却掩不住眼底的羞涩。她在族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座位前,微微屏息,轻轻坐下,姿态拘谨而庄重。少女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瞟向身旁的李漓。那与部落人截然不同的肤色与深邃五官,让她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对上李漓的目光时,她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调皮与欣喜,却又慌忙低下头,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

李漓心头一震,错愕得几乎脱口而出:“这是要把我们当金童玉女来祭神吗?姑娘,你傻呀?眼看就要死了,你还笑得出来!”李漓急得对着一旁列队站立的部落战士嚷道:“喂!几位大哥!我可是当爹的人了,早就不是童子了呀!要拿我充当金童来杀祭,那才是亵渎神明呢!”

然而,当李漓发出抗议的声音时,现场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唯一能听到的,只有那有节奏的鼓点声,以及那低沉而又神秘的吟唱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压抑的氛围。那些战士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木雕石像一般。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漓的存在。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个仪式的展开,仿佛李漓的抗议根本不存在一样。

少女却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他的慌乱。她听不懂他的言辞,只是抿着唇,轻声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母语。那音调轻快柔和,如清泉在石间淌过,带着天真无邪的韵律。她的眼神越发明亮,透出难以掩饰的好奇与喜悦。片刻后,她终于忍不住轻轻一笑。那笑容清澈如晨光初照,宛若晨雾里绽开的花朵,纯净、羞涩,却带着期待。她的世界里没有死亡的阴影,只有一种与命运合拍的宁静与欢喜。

震耳欲聋的鼓声在宽阔的广场上轰然作响,犹如雷霆万钧,震撼人心。那节奏起初还较为缓慢,如同一条巨大的蛇在地面上悠然盘旋,但渐渐地,它变得越来越急促,如同这条蛇被激怒了一般,张牙舞爪地向前猛扑。与此同时,族人们的呼喊声也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与鼓点相互呼应,共同将气氛推向了高潮。然而,就在这喧闹达到顶点的一刹那,广场上的喧嚣却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骤然一滞。

众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广场中央的土台上。只见昨夜在草屋中神秘出现的那位老巫婆,正步履蹒跚地登上土台。她那佝偻的身影在火光与晨曦交织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一只古老而威严的鸟,虽然羽毛斑驳,但威势丝毫不减。她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她肩上披着的黑色纤维披挂随着微风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那披挂的材质粗糙,却又透露出一种古朴的质感,让人不禁想起了古老的传说和神秘的仪式。而她手中紧握着的那根权杖,则更是引人注目。那是一根插满了羽毛和兽牙的权杖,每一根羽毛都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每一颗兽牙都透露出一股原始的野性,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和威严。

巫婆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李漓和那本地少女走去。她的身体被火光映照得格外高大,仿佛她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巨人,令人心生敬畏。巫婆的双眼虽然浑浊,但却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沧桑、看透世间万物的目光,仿佛她能够洞悉人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她的存在本身就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觉得她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掌控着一切。

当巫婆走到李漓和那本地少女面前时,她停了下来,缓缓举起手中插满羽毛与兽牙的权杖。那权杖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巫婆微微仰起头,张开嘴巴,喉咙深处发出一阵沙哑低沉的咏唱。那声音如同来自远古的呼唤,充满了神秘和力量。它在空气中回荡,如同幽灵一般缠绕着人们的耳畔,让人不禁为之震撼。这咏唱声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带着古老的记忆和未知的力量,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它在这片土地上蔓延,仿佛能够唤醒沉睡的大地,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和敬畏。

“咚——咚——咚咚……”鼓声立刻随之呼应,节奏沉重而有力,仿佛大地的心跳与她的咒语同频震荡。那咏唱粗粝而庄严,像干枯的树皮在风中摩擦,又像幽暗河流在夜色里喃喃低语。她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古老的力量,似乎能唤醒潜伏在丛林深处的灵魂。

随着老巫婆的吟诵,火堆被添上厚厚的树脂,火舌猛然窜起,烈焰翻腾,映得土台上红光闪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上了血色。下方数百人齐声低吼,那声音沉闷如山岳崩塌,与鼓点交织在一起,像是一股无形的巨力,压得胸口发闷,呼吸艰难。

李漓心头猛地一紧,额角的汗珠在火光下闪烁。他看着老巫婆在他与少女之间缓缓踱步,骨瘦如柴的手紧握权杖,口中吐出一连串节奏分明的咒语。那些陌生的音节仿佛有生命,在空气中震荡回响。他听不懂,却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庄重与肃穆,如同宣告着一场无法逃脱的命运审判。

少女则静静地低垂着眼,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额头的羽饰随鼓点轻轻颤动,投下摇曳的影子。她的面庞一会儿被火光映红,一会儿又在晨曦中显得清丽,她的神情带着羞怯,却并不恐惧,仿佛早已明白此刻的意义,并欣然接受。

就在吟诵达到高潮的一瞬,土台下的景象骤然血腥而震撼。五名被押解至族人面前的俘虏,早已被压得双膝深陷泥土,身体因极度的恐惧而不住颤抖。他们眼神绝望,嘴唇抖动,却发不出声音。老巫婆猛然一顿手杖,顿时,鼓声骤然加快!低沉的节奏骤然转为急促,如雷霆滚动,震得大地似乎在颤抖。押解俘虏的武士从身后缓缓抬出粗黑的木杵与硬木棍棒:棕褐的木纹在火光中泛着暗沉的油泽,杵头缠着藤蔓与干籽荚,摇动间沙沙作响,如林间骤风。

第一名武士上前半步,呼吸骤然一沉。“咚——!”木杵砸落的声音钝沉如雷,像巨石坠入湿土,不是刀光的尖啸,而是将气息、骨头与大地一并压碎的闷响。俘虏身躯猛然一颤,膝盖更深地陷进泥里,仿佛被大地亲手摁住。

“咚——咚——”第二击、第三击紧随而至。五名武士的动作整齐,节拍像练过千遍,落点依次击胸背、肩颈、最后头顶。空气中响起一串让人牙关发麻的闷裂声——不是金属的铿锵,而是木与骨的钝撞,那种低伏的碎裂与塌陷。血光并未飞溅,只有热气被拍碎的嘶鸣、鼻腔骤然涌出的腥甜,还有泥地被砸得“扑哧”溅起的湿声。

鼓手捕捉到节拍的合拢,鼓点应声再紧一分。干籽荚在火焰里抖出密密的沙响,如林雨倾盆。族人齐声低吼,声浪起伏,像大河回旋。有人用足跟重踏泥地,溅起的泥浆打湿了小腿,踝环叮当作响,把节律深深钉在地里。

第五击落下时,广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静止了一息。旋即,呼喊炸开——不是刀锋带来的尖利狂喜,而是木与骨共同奏出的沉重献声。无数双手举过头顶,羽毛与花瓣被抛上夜空,在火光与晨曦的交织中翻飞,如被点亮的流萤。人们赤脚踏舞,泥浆溅起火色的纹路;低沉的合唱从喉间滚出,与鼓点缠成粗绳,把这一刻紧紧勒住。

在这钝响与沙响交叠的祭场上,杀戮像被敲响的树干,没有刀锋的光,却留下树年轮般的回声。土台中央,火焰陡然升高,把新披在二人肩上的红黑披巾照得格外鲜明。而远处泥地里尚未散尽的“咚咚回响”,依旧像大地的心跳般震荡,为这场命定的结合提供最后的、古老的鼓点。

族人们霎时爆发出狂喜的呼喊。无数双手挥舞在空中,羽毛、花瓣与血雾混在一起飞舞。人们纵声呐喊,赤脚在泥地上狂乱踏舞,溅起一片片血泥。鲜血被视作灵魂的馈赠,顺着泥土渗入大地,成为最神圣的祭供。鼓声急促似风暴,呐喊声席卷如雷霆。那一刻,整个聚落被彻底点燃。火光摇曳,血雾翻腾,天地间仿佛没有了白昼与黑夜,只有这场献祭与欢腾的狂热。而在血腥与狂舞之上,土台中央,李漓与少女并肩而坐,火光与晨光交织映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命运正在以最荒诞又庄严的方式,将他推入一个全新的境地。

李漓只觉得心脏快要炸裂,胸腔里的呼吸急促得像被撕开,每一口气都带着灼痛。他的汗水顺着鬓角汩汩滑落,喉咙发紧,几乎窒息:“真的是……活祭啊!下一个……就是我?!”李漓瞳孔骤缩,心跳如战鼓狂敲,目光死死盯着台下血迹未干的祭地,再转向身旁那位羞涩浅笑的少女。脑中轰然一片:“完了……要轮到咱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咱就在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土台之下,狂热的呼喊声仍在翻涌,像无尽的潮水,一波波拍击而来。李漓心口怦怦直撞,冷汗几乎把后背浸透。忽然,他身旁的战士们也猛然仰头嚎叫,声音嘶哑粗野,却带着近乎癫狂的狂欢意味,仿佛群兽在月下齐声嗥鸣。

就在李漓下意识要挣扎时,老巫婆缓缓转过身。她的步伐迟缓却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尖上,让呼吸骤然紧缩。火光摇曳,她佝偻的身影被拖得极长,投射在藤席与兽皮上,宛如死神展开的双翼,将李漓与那位盛装少女一并笼罩其中。

老巫婆走到二人中间,枯槁的双臂缓缓高举,手中权杖泛着暗红的光泽。她先指向李漓,又指向少女,沙哑而高亢的嗓音随即炸响。那叽里咕噜的咏唱声粗粝而庄严,仿佛源自原始洪荒的低语,带着无法抗拒的威严与力量。

刹那之间,台下的喧嚣骤然变化。原本狂躁嘈杂的呼喊声,逐渐凝聚成整齐的齐声高唱。声音不再是血祭般的阴森肃杀,而是热烈奔放,滚烫如火,带着炽烈的喜悦与隆重的敬畏。族人们挥舞双手,纵情呼喊,赤脚在泥地上狂热踏舞,节奏震颤得仿佛连大地都在与之共鸣。

台下人群的眼神愈发炽烈,仿佛每一缕火光都映照在他们的瞳孔深处。鼓声轰鸣,宛如大地的脉动,震得人心神恍惚。羽毛与花瓣在夜空中飞舞,火光映得它们金红闪烁,与月光交织成一片奇异的辉辉。整个族群沉浸在狂热的气氛中,仿佛正等待一场决定命运的时刻。

李漓的呼吸急促得仿佛要撕开胸腔,冷汗顺着脊背淌落,湿透了藤蔓的束缚。他瞳孔骤缩,死死盯着巫婆高举的权杖,心口骤然涌上一股彻骨的寒意:“完了……”

巫婆的咏唱声越发急促,像催命的战鼓,一下比一下沉重。粗哑的音调裹挟着烟草与血腥的气息,在空气里回荡,仿佛整个天地都化作阴森的回音。族人的呼喊声也随之汹涌,一浪高过一浪,双臂齐齐高举,像无边潮水,将李漓推向无可逃脱的深渊。

李漓心头发凉,心脏狂跳,胸膛仿佛随时要炸开。他喉咙干涩,眼皮沉重,几乎想要闭上眼,等待那最糟糕的结局降临。——就在此时,李漓的手掌忽然一紧。一只温暖却微微颤抖的手,牢牢扣住了他。那温度骤然闯入血液,像一道光,在黑暗与绝望的深渊中骤然点亮。

李漓猛然一怔,猛地睁开眼——正是那位盛装少女。她的手虽纤细,却带着一种出奇的力量,紧紧扣住他的手腕,仿佛要把他从死亡的深渊里拉回来。她的指尖微凉,却因心跳而颤抖不已。少女的眼神晶亮,在火光与月光的交织下闪烁着羞涩与勇气。她的目光并不闪避,而是含蓄而坚定地凝视着他,仿佛在用沉默告诉他:你不是孤身一人。

刹那间,台下的呼喊声骤然转调,不再是狂乱阴森的催促,而变成整齐而热烈的欢呼。鼓点随之变化,节奏欢快奔放,像一支庆典的乐曲。族人们挥舞双手,抛撒羽毛与花瓣,火光照亮飞舞的彩屑,宛若天地都在为这场结合祝颂。

李漓愣住了,呼吸一窒。少女的脸颊因羞涩而泛红,眼神里却闪耀着掩不住的喜悦与坚定。她的笑容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明澈,纯净得让人心口发紧,“姑娘……咱都要死了,你还这么娇情做什么?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啊,你拉我手做什么?你是害怕吗?”李漓心中翻腾,满是荒谬与困惑。

“姑娘,别怕,哥陪着你一起上路!”李漓低声呢喃,心口的慌乱在这一刻化作荒唐的笃定。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动作自然得仿佛出自本能,竟让那少女的肩头轻轻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少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像触电般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慌乱。但出乎李漓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惊惶地推开或者颤抖,而是微微犹豫后,轻轻顺势偎依了过来。少女的动作轻柔而羞怯,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自然与安然,仿佛这姿态是她心底早已渴望、只是一直未曾敢触碰的。随着她的偎依,脚踝上的贝壳串饰轻轻颤动,发出一阵清脆的沙沙声,在夜空与鼓点之间清晰回荡。那声音脆亮悠扬,仿佛隔绝了血腥与喧嚣,像天籁般穿透混乱的夜,让人心底骤然生出一丝陶醉与恍惚。李漓怔住,呼吸一滞,几乎怀疑自己正置身于一场荒诞却温柔的梦境。

与此同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轰然的沸腾。男女老少兴奋地呼喊,挥舞着手中的羽毛与花环,将它们抛向空中,瞬间化作漫天飞舞的彩雨,在火光与晨曦中闪烁,宛若天空洒落的花火。长屋里的族人也蜂拥而出,赤脚踏地,加入到这场狂热的庆典。呼喊与鼓点交织在一起,汇成震耳欲聋的浪潮,仿佛连山川大地都随之颤动。

东方天际,旭日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辉倾泻而下,与篝火的红焰交织,映照出一片炽烈辉煌。山林仿佛也在回应,人群的呐喊惊起无数飞鸟,扑翅而鸣;河流的潺潺水声与鼓点合奏,像大自然也被卷入了这场盛典,成为它最古老的伴奏。

在土台中央,老巫婆缓缓走到人群最前。她的步伐沉重,像背负着岁月的重量。枯槁的双臂高高举起手中的权杖,动作迟缓却满是仪式感。火光映照下,她干瘦的身影仿佛与权杖融为一体,像是一根古老的支柱,将天地连接。终于,当老巫婆将权杖举过头顶的刹那,她仰天发出一声嘶哑而高亢的喊声。

那声音粗砺而悠长,如同从远古传来的咒语,带着苍老的威严,却又隐含着喜悦与肃穆。它滚滚而出,瞬间压住了全场的喧嚣,震得人心魂俱颤。族人们齐齐屏息,目光炽烈如火,纷纷投向土台中央——在这一刻,整个部落仿佛凝固,只等待着她的最终宣告。

随即,一个威武的男子一步步登上土台,手中捧着一条条绣有家纹的腰绳。他步伐沉稳厚重,每一步都像是击打在大地上的战鼓。火光映照着他高大的身影,仿佛一尊自远古而来的石像,在夜色中笼罩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漓瞪大双眼,心头骤然一紧,暗自揣测:“这是要先勒死我吗?待会儿再开膛挖心,或用烈火熏烤?哎,至少让我死得利索点,也算是一点人道主义吧……”荒诞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的喉结滚动,终究还是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等待着命运的最后一击。

然而,李漓预想中的绞索却迟迟没有收紧在颈间。男子只是缓缓弯腰,将腰绳绕过李漓的腰身,郑重打下一个结。那动作与其说是束缚,倒更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加冕。片刻后,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漓的肩膀,嘴角浮起一抹出人意料的笑意——亲切,却又意味深长,仿佛暗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玄机。

台下随即爆发出更加炽烈的回应。呼喊与鼓点交织成滔天的海啸,震得整个土台都仿佛在颤动。台下族人高举葫芦,齐声饮下木薯酒,酒香酸烈,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呼喊。羽毛与花瓣在空中飞舞,火光映照,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结合而欢腾。李漓怔在当场,胸口骤然一滞,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景象。直到族人们齐声呐喊,将彩色羽毛与花瓣抛撒上空,少女的手心却忽然紧紧扣住了他的掌心,李漓才猛然惊觉他,昨夜的木薯酒、今晨的鱼篦与鱼祭、族人身上的几何彩绘,原来全都在为此刻铺陈——这他娘的根本不是处刑,而是婚礼的昭告!

李漓整个人僵住,心口急剧起伏,脑子里只剩下一团荒谬的混乱。他瞪大眼,声音哽在喉咙里,几乎破口大骂:“妈呀……你们这婚礼搞得跟活祭似的!差点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然而,李漓的抱怨注定是徒劳的。那少女完全听不懂,只是抿唇,羞涩地露出一抹浅笑。她眼神里闪烁着羞怯与勇气,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李漓:这是神灵的旨意,这是他们命定的结合。那一笑,如晨光穿透林间的薄雾,清澈而明亮,让李漓心头一震。台下的族人则陷入更狂热的沸腾,欢呼声如山呼海啸,鼓点急促得像万马奔腾,将这荒诞又神圣的一刻推向顶点。

李漓终于忍不住冲着人群吼道,嗓音里掺杂着气急败坏与荒唐的滑稽:“喂!喂喂!这都礼成了,还不快给你们姑爷松绑?难道打算让我这样五花大绑地去洞房吗!”李漓偏过头,望着身侧这个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女人,心中满是哭笑不得的荒唐感:“这下好了,洞房花烛夜……哥连新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可李漓的叫喊声淹没在鼓点与欢呼里,没有人理会。族人依旧沉浸在热烈的庆祝中,羽毛与花瓣仍在空中翻飞,仿佛天地都在为这场结合欢腾。很快,刚才抬着他前来的几名战士再次走上土台,粗壮的手臂一把将他架起,重新放回藤蔓编织的担架上。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担架旁多了一个人——李漓的这位新成婚的妻子。少女神情羞涩却顺从地随着他一起被抬回草屋,贝壳串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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