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打劫他的大汉本来就是当地无所事事的一群混子,虽然沙特依靠石油暴富,但穷人依然不少,普通人距离巨大的财富还很远。
他们本以为四下游逛的东方人是只肥羊,本想仗着人多势众捞票大的,没想到被人扮猪吃老虎暴打一顿。
听到刘东的话大汉们先是一愣,随即“当当”两枪打在头顶,顿时像炸了窝的野狗一样,连滚带爬地四散奔逃。
有人慌不择路,一头撞在集装箱上,额头顿时鲜血直流。有人手脚并用,几乎是贴着地面往外爬。还有两个吓得腿软,刚站起来又绊在一起,摔了个狗啃泥。
“跑,跑啊。”刘东厉声喝道,同时抬手又是两枪,子弹擦着他们的脚边射入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这一下,那群人彻底疯了,哭爹喊娘地朝各个方向狂奔,像一群受惊的野兔,有的往码头外跑,有的直接钻进了集装箱之间的缝隙,甚至有人慌不择路,直接奔海边跳进了海里,“扑通”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混乱之中,刘东嘴角微扬——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狙击手的视线被四处乱窜的人影干扰,集装箱上的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弄得措手不及。
趁着这一瞬的混乱,他身形一闪,借着前冲的惯性向前翻滚,后背着地的瞬间,右手已经抬起,\"砰砰\"两枪朝头顶的阴影处射去。
“啊……”,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高处一头栽倒下来,“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击倒一人,刘东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直向吊塔上的狙击手疾扑而去。
集装箱上的敌人只是诱饵,真正的杀机在更高处——塔吊顶端的狙击手,他才是最致命的威胁。
那杆狙击枪的枪口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狙击手又一次锁定他的位置。优秀的狙击手从发现目标到扣动扳机,平均反应时间是2.5秒,而刘东——必须比他更快!
“砰——!”
第一发狙击弹撕裂空气,在刘东原本站立的位置炸开一道火星。但他早已不在原地,身形如闪电般疾掠而出。
第二发子弹呼啸而至,刘东猛地侧身翻滚,子弹擦着他的背部划过,在水泥地上凿出一个深坑。他毫不停顿,双腿骤然发力,如猎豹般向前冲刺。
狙击手显然没料到他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枪口微调,第三发子弹破空而来!
刘东瞳孔骤缩,在枪响的一瞬间,他猛地一个战术前扑,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子弹擦着他的后颈掠过,灼热的弹风甚至在他的屁股中间擦过,打在两腿之间,在屁股上留下一道红痕,可谓惊险之极。
吊塔上的狙击手终于意识到——这个人的反应速度,比子弹更快。
当他认识到这一点时,刘东的身影疾扑过来,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距离近,瞄的就会更准,可是在吊塔上的狙击手却不敢再去赌这一枪,一旦再失手,对方就会扑到吊塔下面,呆在吊塔上面的他无所遁形,那么猎物就是他自己了。
狙击手知道——自己失手了三次,就再没有第四次机会。而自己的那几个同伴在集装箱上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扑了过来,前后夹击的优势稍纵即逝。
他猛地收起狙击枪,动作利落地从塔吊操作舱翻身而出,双手抓住钢架梯,身体如猿猴般迅速下坠。
刘东眯起眼睛,脚步不停,同时右手抬起就是一枪——
\"当!\"
五十米的距离已是手枪攻击的极限,打到目标已是软弱无力,但子弹打在狙击手头顶上方半米处的钢架上,依然是火星迸溅。
杀人不是目的,刘东要的是那种震慑力,减缓狙击手逃跑的速度。
狙击手浑身一颤,但并未慌乱,反而借着下坠的惯性,双腿在钢架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凌空翻跃,直接跳向下一层的平台。
\"砰!\"
刘东的第二枪擦着他的胳膊射入钢架,狙击手却已经借着这一瞬的空隙,单手抓住一条悬垂的钢索,身体如荡秋千般猛然滑向另一侧。
——这家伙的身手,绝非普通狙击手。
刘东冷笑一声,骤然加速,还有三十米,而集装箱上的几个家伙刚刚从上面跳下来,拼命的朝这边猛追,距离一百五十米。
刘东身形如电,这极有可能是他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甚至比在Y南被狙杀落入河中那次更快。
跑的快,但手上也绝对没闲着,时不时的来上一枪迟缓狙击手下爬的速度。
狙击手回头瞥了一眼,瞳孔骤缩——刘东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像是无视重力一般,身形如闪电般迅速逼近!
他离地面还有八九米,而且狙击枪背在身后根本腾不出手来还击,当然也没有还击的时间。
情急之下,他猛然松开双手,身体骤然下坠,耳边风声呼啸。
眼看离地面只剩两三米,他咬牙伸手去抓眼前的铁栏,双手一使劲,巨大的冲击力便狠狠撕扯着他的手臂。
剧痛瞬间从指关节蔓延至肩膀,肌肉仿佛被撕裂一般,但他死死扣住铁栏,硬生生减缓了下坠的势头。
“咔嚓——”一声脆响,右臂脱臼了。
狙击手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他强忍剧痛,借着惯性荡下,落地时一个翻滚卸力,踉跄着站稳。
左臂迅速一托右肘,猛地向上一推,硬生生将脱臼的关节复位。疼痛让他眼前发一黑,随即拔腿就跑。
可惜,刘东已经到了。
手枪里的子弹打空,来不及掏第二把枪,更来不及抽刀。
他眼中寒光一闪,手里的铁块一扬手正砸在狙击手的脑袋上,然后在对方一捂头身形稍顿时,猛地一个纵身,如猛虎扑食般将狙击手狠狠按倒在地。
狙击手猛一回头,还未来得及反击,眼前便是一黑——刘东脑袋一扬,额头如铁锤般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
“咔嚓!”鼻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狙击手眼前金星乱冒,剧痛让他本能地弓起身子,但刘东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他的腹部,将他死死压住。
“跑?”刘东冷笑,右手掐住他的喉咙,左手攥拳,指节凸起,对准他的太阳穴就是一记重拳。
狙击手闷哼一声,脑袋猛地一偏,意识几乎涣散。但他终究不是普通人,在眩晕中仍咬牙反击,右腿猛地一屈,膝盖狠狠撞向刘东裆部。
刘东早有防备,身体一拧,躲开这一击的同时,右手骤然发力,掐着他的喉咙将他上半身提起来,猛地砸向地面。
“砰!”狙击手的后背重重砸在水泥地上,肺里的空气被硬生生挤了出去。他眼前发黑,喉间腥甜上涌,可刘东的拳头已经再次呼啸而至——
这一拳,直奔咽喉。
刘东一翻身,摘下狙击手身上的狙击枪,熟悉的手感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枪在手,如虎添翼。
剩下的几名杀手刚刚冲到五十米开外,地面空旷,毫无遮挡。他们显然没料到局势逆转得如此之快,脚步下意识地一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刘东单膝跪地,枪托抵肩,呼吸平稳得近乎冷酷。他不需要瞄准镜——这个距离,他闭着眼都能打中。
“砰!”
第一枪,最左侧的杀手胸口炸开血花,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向后仰倒。
剩下的人瞬间散开,可空旷的场地根本没有掩体。刘东的手指稳如磐石,枪口微移,锁定第二个目标。
“砰!”
第二枪,子弹穿透另一名杀手的膝盖。那人惨嚎一声,栽倒在地,抱着断腿翻滚哀嚎。
剩下两人彻底慌了,转身就想逃。可刘东的枪口已经追上了第三人的背影。
“砰!”
子弹精准地贯穿后心,那人扑倒在地,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最后一名杀手疯了似的狂奔,可他的速度在狙击枪面前毫无意义。刘东微微眯眼,枪口稍稍抬高,竖起手指测了一下风速——
“砰!”
子弹撕裂空气,从背后贯穿了杀手的脖颈。他的身体猛地前扑,像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硝烟未散,刘东缓缓起身,单手拎着狙击枪,冷眼扫过满地狼藉。
“就这?”他嗤笑一声,甩了甩枪管上的热气,转身走向被打断膝盖的杀手。
“你们是什么人?”
那杀手捂着碎裂的膝盖,脸色惨白如纸,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刘东蹲下身,狙击枪管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最后一次机会。\"刘东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依然倔犟,瞪着眼睛对刘东怒目而视。
“你很勇敢,是个真正的勇士”,刘东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就在对方还在咀嚼刘东话里的意思时,刘东抬起右脚狠狠的踩在他受伤的膝盖上,还左右使劲抿了两下。
杀手猛吸一口凉气,随即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再然后才是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嚎,比杀猪的声音还凄惨了几分。
一个躲在集装箱后面的大汉看的心惊肉战,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要打劫的人哪里是一只肥羊,而是一个催命的煞星,他偷偷的把身子往里挪了挪,生怕这个人一会杀他灭口。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想警察很快就会来了,要不然我还有十几种手段让你开口”,刘东冰冷的声音让杀手如坠冰窖。
就在刘东脚下又要用力的时候,杀手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惨绝人寰的疼痛,哀嚎着喊道“我是军情六处的”。
“鹰酱怎么也跟着来凑热闹?”,刘东闻听一愣,他根本不知道在棕榈树酒店击杀杰娜时手,杰娜几个帮手就是军情六处的人。
刘东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人,不要惹我。”说完,他潇洒地一转身,飘扬的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背影透着森然寒意。
杀手见他转身走开,眼中的恐惧和疼痛瞬间被怨毒取代。他强忍剧痛,颤抖的手悄悄摸向掉在地上的手枪,嘴角扯出一丝狰狞。
“去死吧!”他猛地抬起枪口,可还未扣动扳机,刘东的后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身子骤然停住。下一秒,他倏然转身,手腕一扬——
“嗖”
一道寒光撕裂空气,直直地钉入杀手的咽喉。
杀手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手中的枪无力滑落。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一柄狭长的匕首深深没入自己的脖颈,只剩刀柄露在外面,鲜血顺着刀槽汩汩涌出。
刘东面无表情地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冰冷如铁:“我给过你活命的机会。”
杀手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眼中的怨毒渐渐涣散,最终凝固成死灰。
远处,躲在集装箱后的大汉死死捂住嘴巴,浑身抖如筛糠。他眼睁睁看着刘东拔出匕首,在杀手衣服上擦净血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远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地上那些逐渐僵硬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恐怖,而远处的警笛声也刚刚传来。
迅速离开码头的刘东暗叫不妙,似乎有无数支队伍在追捕自己,只不过地处沙特,在科威特的大肆搜捕转为了跟踪暗杀,现在连军情六处和游骑兵又加入进来,热闹是热闹,但也可见自己抢来的硬盘必然十分重要。
事关国防安全,而自己又孤立无援,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刘东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在离开七号码头时,他顺了几件码头工人挂在一旁的衣服,换下了沾有血迹的夹克,然后急匆匆的朝2号码头走去。
1、2、3号码头停的都是客轮,不时的有汽笛长鸣的声音传来,刘东在路上随手买了两张当地的大饼,逃亡的路上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来到2号码头,果然有一艘巨大的游轮,舷头上面“星海号”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十分醒目,不过却是繁体字。
“兄弟,马强在么?就是那个轮机手”,刘东拽住一个刚从船上下来的水手模样的人用英语问道。
“马强,那个烂赌鬼,你找他干嘛?”对方的英语有些不流利,但还能听得懂。
“一个朋友相托,有些东西送给他”,见对方是东方人模样,刘东又改用粤语说道。
“艹,还有人送东西给他,一个烂赌鬼,他就在码头外面的茶社,到那一喊衰崽就能找到他”,水手不屑的瞄了一眼刘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