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忙活去了。
在叶梓等人收拾碗筷的时候,严初九打了个哈欠说,“阿梓,我有点困,上游艇睡个午觉。没什么急事别叫我。”
叶梓点头,“好,你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一旁默默擦桌子的柳诗雨听到他要上船,心里直跳 。
她很想跟上去,看看游艇上到底还有没有别人。
然而她现在和严初九的关系搞得很僵,根本找不到理由和他一起上去。
她总不能说:老板,我怀疑你金屋藏娇,麻烦你带我上去检查一下吧!
不过再想想,她又觉得自己犯傻。
想上游艇的话,何必跟他一起,又何必大白天呢!
等到了夜里,庄园没人的时候,自己不是想上就上吗?
……
严初九上游艇之后,进了主卧,关上了门!
不过说困的他并没有躺到床上变猪,反倒是将那张床垫掀了开来。
这张承载过无数“风雨”和“故事”的床,此刻又要见证新的秘密。
是的,没有午休习惯的他并不困,只是找个借口上来拿安欣藏起来的那个盒子罢了!
这张自己会动,还能调节不同模式的床下面不是空的,里面有精密的机械,有马达,转轴,弹簧……等等零部件构成。
在这些东西的侧边,还有个独立的电箱。
严初九忙拿来螺丝刀,将电箱拆了开来。
没费多大的功夫,电箱的盖子就被打开了,里面赫然藏着一个盒子。
盒子不大,尺寸就普通的相框大小,上面还有一把精巧结实的小锁。
严初九现在虽然已经算是个开锁师傅,开过很多不同质地的锁,但眼前这种他明显是开不了的。
不过没关系,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硬来!
他去找来一把锤子,用力的砸了下去!
“砰”一声响,锁头应声而开。
严初九打开盒子之后,里面的东西也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首先映入眼帘并不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珠,而是一张发黄的老相片,那种拍立得相机拍出来的。
相片里面有一男一女。
男的赫然是年轻时候的黄富贵。
他穿着当时流行的喇叭裤,戴着墨镜,叼着烟,一手搂着个女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那个女人也打扮时髦,浓妆艳抹,嘴唇涂得像吸血鬼,笑得花枝招展,无比灿烂。
两人的面前,还有一大堆粉红色的钞票。
看那高度与厚度,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
严初九定睛看看女人面容,发现她竟与安欣有几分神似。
这是……安欣的母亲杜文珍?
不,这应该是她母亲的孪生姐妹杜文娟!
那么,问题来了。
两人能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拍照,那绝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纵然不是恋人,也有着关张之义!
这关系,恐不比自己和叶梓,毕瑾,黄若溪……等浅多少。
严初九拿着相片看了一阵后放了下来,然后又去看下面的东西。
盒子里面还有一个手写的笔记本,里面记着时间,地点,人名,以及金额。
这是他做生意的账本吗?
不,应该是贿赂别人的记录。
笔记本上记录内容的时间,跨度很长,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涉及的人员五花八门,有相关部门的小头目,有银行信贷科的负责人,甚至还有几个……严初九也知道的人。
有的是为了拿地,有的是为了贷款,有的是为了打通某些关节,还有一些记录语焉不详,但金额巨大。
“这个老狐狸……”
严初九喃喃自语,越看越是心惊,因为类似的记录有近百条之多。
黄富贵能从村里走进市里,并挤进海源十大首富之列,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笔记本简直就是一本“护身符”,记录了他编织关系网的每一笔投资。
严初九看完笔记本之后,发现箱底还有一堆小小的内存卡。
严初九忙找来读卡器,想要查看里面的内容,结果却发现通通都加了密,无法读取。
看着这些加密的内存卡,严初九眉头紧锁。
直觉告诉他,这些内存卡里记录的东西,恐怕比那个笔记本更致命,否则黄富贵不会上天入地的要把安欣找出来。
毕竟只是一张相片,一个记录本的话,很难对他构成致命的威胁。
严初九在盒子里翻找了一下,除了这些东西,再没有其它。
现在的关键,就是破译内存卡的密码,读取里面的内容。
然而严初九对电脑一窍不通,连重装个系统都不会,哪懂那么高端的破解技术。
他立即就想找个电脑高手来破译内存卡,但翻遍脑海,没有这样的朋友,尤其是信得过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用卫星电话打给了安欣。
安欣得知盒子里装得是什么后,十分激动,然后展开了分析。
“初九,这么看的话,黄富贵跟杜文娟的关系,绝不会浅,纵然不是情侣,也是一种各取所需合作关系。”
“嗯!”严初九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相片,对此很是赞同!
黄富贵揽着杜文娟的那只手,不是在腰上,而是更高的位置。
关系浅的男女,手怎么会放在那么敏感的位置进行自拍,而且还是在一大堆钞票面前。
安欣继续分析,“照你对相片的描述,我猜想当时他们肯定是赚了一大笔钱,高兴之下才拍了这张照片!
严初九点头,“没错,两人都笑得像煮熟狗头一样,相当开心!”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黄富贵跟我妈的死,以及你父母的事,脱不了干系?”
“有这种可能,就算没有,他恐怕也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严初九缓缓的说,“看来我们无法避免的要跟黄富贵拼一下了!”
安欣忍不住问,“可是我们跟他拼,有那个实力吗?”
严初九被问着了。
他现在所拥有的资产,看起来好像很多,在东湾村后生一辈中,已经属于遥遥领先。
只是相比于黄富贵,那就差得远了。
有人说早在十年前,黄富贵的身家已经过十亿!
严初九现在的人脉关系,似乎也不少,古董大亨,粤省老船王……
然而他也没法像黄富贵那样,想让什么部门查他就让什么部门来。
严初九现在的手下班底,看着坐满了一桌,但加起来也不够人家黄富贵一碟炒。
总的来说,一个字就能概括他现在的情况:势单力薄!
安欣自然也知道他的忧虑,在电话那头安抚他。
“初九,我们现在的实力确实不算强,但也没有关系,打不过就智取,惹不起就阴他,何况他已经有把柄落在咱们手里了。”
说到把柄,严初九不由看向了手上的东西。
相片证明不了什么,笔记本也只是一个记录,在法庭上未必能成为证据。
最为有用的,很可能是内存卡里的内容。
可问题是……他打不开。
“初九,那些加密的内存卡,你别着急,先小心收好,等我从月牙屿回去再说!”
严初九有些意外,“你有办法?”
“嗯!”
得到安欣肯定的回答,严初九的心头微松,“那行,我把岸上这些事情尽快处理好,然后去接你!”
“你要万事小心。”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