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已经在解家待了很久了,他很乖,一直没有出去。
他和白栀打打闹闹的,相处的越来越亲密,那眉眼之间的交流也越来越熟练。
可是人总是待不住的,更何况张起灵这个天天不是在下地的路上,就是在地里的人。
他怎么可能真的能在一个地方待住呢?
再者说,他希望能够长期待在他的“过往里”,那样的他,有安全感。
而且,还没有白栀“欺负他”。
张起灵要出去,但是白栀不放心。
想劝吧,又觉得这种事情不好阻止,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应该去阻止。
这不是学习,一定非要提升成绩。这只是运动,一种独立的自我生存的方式。
白栀觉得,她不应该抹杀掉张起灵的这项技能。
白栀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个多小时,想明白了,手指点了点,转头看向身旁的丫鬟。
“收拾两件衣服,帮老张也给收拾了,收拾完马上走。”
不明白白栀这又是要干哪一出?但是丫鬟很听话,收拾完东西,带着行李还有张起灵站在了白栀面前。
张起灵看着脚旁边那两个大行李箱,再看看白栀,“你要干什么?”
“和你一起走。”
风风火火的白栀甚至没有给张起灵反应的机会。出了家门,坐上车到了机场,等了两个小时,上了飞机就走了。
张起灵坐在飞机上,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拉了拉白栀的衣袖,“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西北,那个墓最多的地方。”
张起灵看着四周那些人,小心的凑到白栀的耳边,小声的说:“你低声些。”
“有什么可低声的,带你去旅游吃饭,我又不是带你去盗墓。真是的,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会很刺激的话,我们可以假装你去盗墓。”
其他人听着只觉得好笑,倒没有真的觉得他们两个是要去盗墓的。
毕竟白栀还有张起灵的一身打扮,怎么看都不像从事“地理”工作的人。
解雨臣到了家里一看,天塌了。
张起灵没了就算了,白栀也没了。
最后孤单寂寞冷的他只能一个人吃完饭躺在床上,想着白栀什么时候带着张起灵回来。
酒店里,白栀拉着张起灵在那里规划要干些什么,要吃些什么,要去哪里。
而张起灵则是云游天外,想不通他只是想下地,又不是想旅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栀看着张起灵只觉得无语,又生气。
“你知道人最无语的死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
“蠢死的!你离那一步已经不远了。”
张起灵不信,偏头看着她很生气。
白栀将纸笔放下,走到张起灵的面前,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脑袋,然后将手指深深的嵌入他浓密的头发里,一抓,咬牙切齿,让他仰头看着自己。
“你还找记忆,你自己一个失忆的人,天天下地找记忆,有个屁的用,到时候全没了。我现在都怀疑你根本没去过那么多的地方,你只不过是觉得你要在地里找记忆,结果越找越多,失去的,新来的,全部都被覆盖了,还以为是原始记忆呢。
你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什么吗?是治病,是把你那个破失忆症给治好了,你才能去找记忆,你个脑残东西!”
听着白栀在骂自己,生气的拿自己的发丘指戳向了白栀的腰间,戳的她猛地一弯腰,差点没吐在他脸上。
就这样,白栀都没有松开张起灵的头发。
“小兔崽子,我说的不对吗?”
“太难听了。”
“那又怎么样。”
“黑瞎子都没有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那是因为黑瞎子是你的朋友,而我不是。”
白栀说的咬牙切齿,但是理直气壮。
双标又怎么样,她就是双标,毫不遮掩。
张起灵继续用发丘指戳白栀的腰,戳的她一颤一颤的,也不在乎白栀会不会吐到他的脸上。
“他不是。”
张起灵头疼,双重意义上的,但是他非要说。
黑瞎子不是他的朋友。
他和黑瞎子交朋友,可能是他为数不多后悔的事情了。
黑瞎子太贱兮兮的了!
“你别不拿瞎子当朋友,他要不是你朋友,咋的,你俩还是炮友不成?
真是的,你失忆了,回回都能找到瞎子,回回都能跟他勾搭上,你告诉我,你俩不是朋友是什么?!是什么!”
“你造谣。”
张起灵这下真的委屈了。
感觉到张起灵戳的越来越重,白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两分,“选一个,实话还是造谣。”
这下张起灵聪明了,他选择了闭嘴。
郁闷的拿发丘指像啄木鸟啄树一样戳着白栀的腰。
他就不明白了,世界为何如此嘈杂,都闭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