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菩提耳中。
他坐在屋内,指尖霞光微微晃动,心中暗叹人心果然易变,方才还满心敬畏,转眼便已在谋划后路。
他并未起身点破,只是缓缓闭上眼,三日后的事三日后再说不迟,他倒要看看,这飞升宗与黑风宗,究竟藏着怎样的因果。
驴皇仍跪在原地,耳朵却悄悄竖起,将竹林里的对话听了个真切,它偷偷抬眼望向房门,眼中满是担忧,却不敢出声惊扰。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飞升宗上空灵气还带着启明心法的余韵,便被一股暴戾的气息骤然撕裂。
五道身影踏空而来,化神后期威压如乌云般笼罩宗门,为首者身着黑袍,脸上带着狞笑。
他对着下方疯狂叫嚣:“飞升宗的废物们,都给老子滚出来受死,今日便让你们知道,招惹我黑风宗的下场!”
吼声震得宗门内的屋瓦作响,修士们脸色骤变,纷纷握紧法器。准备应战。
菩提早已察觉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出手。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宗门内冲出,驴皇化作人形,身上妖气暴涨,挡在黑袍人前。
怒喝道:“放肆,飞升宗是我的地盘,你们敢来撒野,还敢欺负我的孩儿们?找死!”
它挥起拳头,带着化神初期灵力砸向黑袍人。
黑袍人只是冷笑一声,化神后期灵力瞬间爆发,抬手便抓住驴皇拳头,猛地一甩。
驴皇如断线风筝般倒飞,重重砸在宗山门上,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竟爬不起来。
“就凭你这头蠢驴,也敢拦我?” 黑袍人落地,用脚踩着它胸口,脸上满是嘲讽,“今日定要血洗青云宗,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一带霸主!”
“还真以为叫飞升宗就能飞升?照你这逻辑,我宗门若是改名圣人宗,难道我等就都是圣人了?”
其余四位黑风宗修士也落地,灵力四散开来,将飞升宗团团围住,眼中满是杀意。
很快几道残影从飞升宗大殿飞出。
宗主与长老们脸色惨白,握着法器的手微微发抖,下意识望向菩提房门。
此刻,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那位神秘前辈,真能如承诺般出手相助。
忽然喊杀声刺破云层,如天雷滚滚在飞升宗山门前炸响彻。
飞升宗人影从各处殿宇、竹舍中涌来,几百个练气弟子攥着锈迹斑斑的长剑、刻痕模糊的法盘,稚嫩的脸上满是怒容。
“黑风狗贼,去年抢我宗药田的账还没算!”
“前年害我师兄陨落的仇,今日必报!”
骂声混着少年人的血气,顺着山风撞向对面黑影,那些积压了近十年的恩怨,此刻全化作杀机,烧得人眼眶发红。
黑风宗这边却是一派戏谑,黑袍宗主斜睨着涌来的人群,自始至终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身后跟着四位长老,青衫、灰袍、褐衣、紫褂,四人化神后期灵力接连流转,压得空气都泛起涟漪。
“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敢对老夫叫嚣?” 紫褂长老捋了捋山羊胡,杀气毫不掩饰。
黑袍宗主嗤之以鼻,抬脚碾了碾身下驴皇肋骨,一声轻响才挥了挥手:“别跟他们废话,留三个活口传信就行。”
话音一落,黑风宗四位长老已化作四道残影冲出。
而此时,飞升宗六位长老咬牙迎上,大长老祭出本命法宝青钢盾,试图挡住灰袍长老的拳影。
可筑基后期灵力撞上化神初期的威压,根本不堪一击。
青钢盾刹那间破碎,大长老被拳风扫中胸口,整个人倒飞,砸在山门旁的石狮子上。
石狮碎裂,烟尘中溅出的鲜血染红半块青石板。
二长法器一挥,剑光如练直刺褐衣长老面门,却被对方随手一拂,剑势当场溃散。
褐衣长老指尖凝出一道黑芒,直直戳向二长老丹田,黑芒穿透肉身。
他闷哼倒地,丹田处灵力飞快消散,眼中光彩变得黯淡。
三长老本想护着身后弟子,刚结出防御法印,就被青衫长老长鞭缠住手腕。
上面裹着刺骨妖气,一拉一扯间,腕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老东西你也配挡路?” 青衫长老甩动长鞭,将三长老拖在地上犁出一道血痕,沿途的碎石、杂草都染了血。
飞升宗宗主亲自对上黑袍人,大手在虚空一拍,从储物袋取出宗门镇派的紫电剑,灵力灌注间,剑身迸发出微弱紫光。
“黑风宗,你们过分了,真以为我飞升宗好欺负吗?”
他气得不轻,五官已经逐渐扭曲。
然而,黑袍人只是抬了抬眼,化神后期灵力骤然爆发,压得宗主喘不过气。
“就这点微末道行,也敢拿剑对着我?” 他狂笑声中屈指一弹,一道黑色气劲正中紫电剑剑身。
下一秒剑身在半空崩碎成数截,碎片擦着飞升宗主脸颊飞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捂着流血脸颊,踉跄着后退,望着黑袍人的眼神满是绝望。
修为差距太大了,根本无法一战。
身后长老们早已尽数倒地,四长老断了双腿,在痛苦呻吟。
五长老被紫褂长老掐着脖子提在半空,脸涨得发紫。
六长老最是刚烈,拼命撞向青衫长老,却被对方一掌拍碎了天灵盖,但没死,红白之物溅了旁边练气弟子一身。
不过半柱香功夫,飞升宗长老全部战败。
练气弟子们吓得腿肚子发软,握着法器的手不停颤抖,方才的骂声早已咽回喉咙,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声音。
有几个胆子小的,当场就瘫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
“哈哈哈!” 黑袍人踩着驴皇胸口,笑得肆无忌惮,脚下力道又重了几分,听得驴皇闷哼,溢出更多鲜血。
“这就是飞升宗?我看改叫废物宗更贴切!”
“就你们这点修为,连给我黑风宗当杂役都不够格,并入我宗?简直污了我黑风宗的地。”
“呀!”驴皇气的差点就要露出原形,要不是受伤不轻,怕是要当场就要暴走。
它张口就骂:“混账东西,真当我飞升宗好欺负的?”
“告诉你们,我们老祖还没出手,否则你们今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飞升宗宗主血水顺着嘴角淌下,在下巴上积成血珠,却依旧梗着脖子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