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把王科长给找着了,王科长一见面就说:“小贤啊,你那个南海洗浴的事儿,我听说了——绿园那边,咱有熟人,把你这场子给撅了!这咋整的?”
小贤皱着眉说:“我也不知道啊,按理说不该出这岔子。” 顿了顿又说:“王科长,你认识那个叫宋明东的不?”
王科长说:“宋明东啊!我知道,我俩前阵子还一起在党教班学习来着!”
小贤赶紧接话:“那正好,你帮我找找他,把他约出来。明天在悦府酒店,我做东,咱一起吃口饭,就当交个朋友。
到时候给他扔俩钱儿,这事儿就算了了。以后这种鸡巴事儿,可别再往宽城那边凑了。” “行,我明白了。那领导,我先走了?”
“哎,去吧。”
王科长一出来,立马就联系宋明东。
到了第二天,悦府酒店的包间里,贤哥领了俩兄弟,跟着进屋,还没等介绍,就看见王科长和宋明东已经在里头了。
这宋明东贼鸡巴嘚儿,跟王科长唠嗑的时候,有说有笑。
虽说俩人不算平级,但王科长明显比他高半个格,所以宋明东对王科长说话一直客客气气的,还带着点敬重:“王哥,你有事儿就直说呗,犯不上还特意组个局。”
王科长笑着说:“一会儿小贤过来,你俩把南海洗浴那事儿唠唠,到底咋回事儿——你说你,大老远的,咋还跑到宽城去干活了?”
正说着呢,贤哥推门进来了,一进屋就笑着说:“哎呀王哥,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王科长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坐。”
可旁边的宋明东一瞅见贤哥,脸“嘎嗒”一下就掉下来了,“啪”地往椅背上一靠,摆个臭脸。
贤哥也没在意,主动搭话:“这位是宋兄弟吧?这么的,我不知道之前是不是有啥地方得罪到你了,要是有,你多担待。”
宋明东冷笑一声,张嘴就呛:“你跟我唠这嗑干啥?你没犯到我手里,那是你运气好!我他妈前阵子去宽城,一抓就抓着七八对现行的,就你那洗浴中心,我要是真想给你定个组织卖淫罪,直接就能把你扔进去!要不是今天王哥组这个局,我今天都准备去你那金海滩接着抓你了,你知道不?卷宗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王科长赶紧打圆场:“哥们儿,咱别唠这个了行不?今天这局是我组的,一点小意思,你收下。”
说着给贤哥使了个眼色,贤哥立马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往前一递。“咱以后就当哥们处,行不?你要是有啥用得着我小贤的地方,尽管吱声。”
这话一出口,贤哥那姿态放得够低了,几乎是低头哈腰,把身段都蜷起来了。
要按正常说,那时候贤哥在长春混得已经相当牛逼了,宋明东不过就是个治安分队的副队长,搁平时,贤哥根本不稀得搭理——你跟我俩装鸡毛牛逼?但这回毕竟是找了熟人,王科长的面子不能不给,只能先忍着。
宋明东瞥了眼钱,没动手,旁边跟着的警察倒挺上道,“叭叭”两下就把那两万块钱卷起来,往包里一塞。
宋明东这才开口,语气还是挺冲:“小贤,我跟你说,今天我不看别人,就看王哥的面子,要不然这顿饭我都不能来!你是干啥的,你自己不清楚?你他妈就是个社会闲散人员,说难听点,就是个臭流氓子!我是干啥的?我他妈就是专门管你们这帮臭流氓子的!你跟我俩处朋友、处哥们儿,你够那段位吗?”
顿了顿,他又接着损:“还有,你说我有事找你?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事找你,你能听懂不?但反过来,你要是有事,我肯定得找你,这话你听明白没?
海波在旁边一听宋明东这话,当时就急眼了,手“噌”地就往腰后摸。
贤哥眼疾手快,一把就给海波拦住了,还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冲动。
贤哥深吸口气,对着宋明东说:“行,你这话我都听着了,我啥也不说。宋大哥,我是真不知道哪块得罪你了,要是之前有啥不对的地方,我还是那句话,我给你赔不是。”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酒杯,“啪”地一下就干了。
旁边王科长一看这架势,赶紧打圆场:“兄弟,你这是咋的了?明东啊,刚才我不都跟你说好好的吗?小贤这是自己家哥们儿,你咋还这么说话呢?”
宋明东瞥了眼空酒杯,冷着脸说:“行了王哥,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全看你面子。这饭我也不吃了,先走了。”
转头又指着贤哥,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注点意!别他妈落到我手里,听见没?操!” 说完“哐当”一声推开门,就从屋里走了。
王科长在原地都懵了,挠着头问贤哥:“小子,王哥问你,你俩咋回事?你把他得罪成这样,你俩是不是有啥旧仇啊?”
贤哥无奈地摆手:“我跟他有鸡毛仇啊哥!我就跟你说实话,我他妈都不认识他!”
“这就奇了怪了,看他那样子,明显是针对你啊。” 王科长嘀咕道。
贤哥叹口气:“大哥,啥也不说了,今天麻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王科长点点头:“行,你路上小心点。” 贤哥“啪”地一点头,带着海波也走了。
等宋东明回到自己这,刘金忠还在那儿等着信呢,一看见就赶紧问:“咋样啊老铁?那小贤服没服?你找着人了是吧?”
宋东明把悦府酒店的事儿一说,骂道:“操,这老王八羔子!我跟王科长关系还行,今天他在这儿,我没好收拾他。
那这事儿就拉倒了?”
“拉倒啥啊?没事,我琢磨着,他以后指定得找机会整他,你等着瞧。”
宋明东他虽说嘴上说给王科长面子,没当场找贤哥麻烦,意思是暂时不找贤哥的茬,免得王科长和裴柱那边不好交代。
但这小子坏就坏在这儿,他刚走出酒店,就掏出电话,给治安大队二中队的中队长秦风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宋明东开口就说:“哎,秦风啊?”
秦风那边问:“宋哥,咋的了?”
宋明东说:“你这么的,忙不忙啊?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待一会儿。”
秦风赶紧应着:“不忙,我现在就过去。”
宋明东的办公室在主楼旁边的小楼里,属于治安延安大队。
秦风从主楼出来,顺着小楼外面的铁楼梯往上爬,到了门口一推门,就看见宋明东在里头等着呢。
宋明东抬头瞅见他,扔过去一根烟:“来了?坐。”
秦风接住烟,一边点一边问:“宋哥,你找我啥事啊?”
宋明东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你们二中队现在不也在干活嘛?有没有任务啊?”
秦风叹口气:“咋没有啊!天天晚上熬夜不睡觉,又抓赌又抓嫖的,可咱绿园这边实在没啥油水了——就那几家洗头房、按摩院,都他妈查了好几遍了,我们一去,人家都跟咱熟了,这活太难干了!”
宋明东一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那我给你支个地方。你们也没说非得在绿园干活吧?”
秦风一愣:“那倒是没有,可别的区咱也不熟啊,万一跟同行撞车了,犯不上。”
宋明东摆摆手:“你别管那个,我给你说个地方——宽城那边,七有个叫南海洗浴的,那鸡巴地方干得老猖了,一点都不避人。”
秦风眼睛一亮:“哎呦我操,这么牛逼吗?” 宋明东点头:“就这么猖狂!前两天我刚去查过,贼鸡巴好整,到那指定能抓着人,你领人过去直接就能完活。”
秦风赶紧问:“这么好干?那你咋不自己接着查啊?”
宋明东撇撇嘴:“别提了,这逼找人说情了,我没法再去了。正好你们不是着急冲任务嘛,你去,干他一下,保准有收获。”
顿了顿又说:“到那最少能抓七八对现行的,一对咱就按一万罚,这就八万了;再罚大老板三万五万的,加起来十来万,你俩月的任务不就够了?”
秦风一听,立马乐了:“哎呦我操,那太够了!宋哥,啥也不说了,谢了啊!”
宋明东摆摆手:“谢啥呀,赶紧去吧!”
这话一说完,秦风从宋明东那小楼的楼顶下来,直接喊上自己手下干活的——一共七八个,分俩组,加起来十来号人,直奔宽城那南海洗浴就去了。这他妈是又找上门来了!
这帮人干事的路数,跟上次宋明东来的时候简直同出一辙。
他们嘴上说对这地方不熟,可心里门儿清——哪能上来就直接冲啊?万一里面有暗门,刚一抓,人从后门跑了咋整?所以他们先派了四五个兄弟,到洗浴里把睡衣换了,假装是来洗澡的,先在一楼泡了会儿,又上二楼大厅晃悠。
这不,刚晃悠没一会儿,就有丫头过来搭茬:“大哥,走啊,上楼按摩去呗?”
几个人顺坡下驴,跟着丫头就进了包房。
刚进包房,丫头就把衣服脱得溜光,伸手要给他们解衣服,这时候其中一个突然把工作证“啪”地拍在桌上:“别动!都给我蹲那儿!别喊!” 丫头吓得一哆嗦,赶紧抱着衣服蹲地上了。
这几个人在包房里没闲着,耳朵都支棱着听左右包房的动静——啥时候听见隔壁开始有动静了,知道这时候人最多,抓起来能一锅端,就赶紧摸出电话,给在外面等着的兄弟打:“动手!”
外面的人有的在门口守着,有的在车里等着,腰上的大汉显(bb机)“哐当”一响,拿起来一看,立马喊:“走!走!走!上楼!”
服务生在大厅瞅着一群人往楼上冲,赶紧拦着:“哎哥们,你们干啥呢?”
可这帮人全是便衣,根本不搭理他,“哐”一下就把服务生扒拉到一边,直扑楼上的浴区包房。
到了楼上,“哐哐哐”挨个包房踹门,进去就抓现行,又是七八对被揪了出来,最后“哐哐”全给押上车拉回去了。
对秦风他们来说,这趟真是大胜而归,满载而获,别提多鸡巴得劲儿了。
可这边他们刚收队,这头赶紧跑去找贤哥:“哥,不对劲啊!南海洗浴又让人查了!”
贤哥一听就皱紧了眉,赶紧问:“打听着没?这回是哪儿的人?”
“还能是哪儿的?又他妈是绿园的防暴队!这他妈不是开玩笑呢吗?”
“贤哥,这明摆着是针对你啊!”
贤哥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掏出电话就给裴柱大哥拨过去了。
电话通了,贤哥赶紧说:“哎…柱哥,是我小贤。柱哥,我跟你说个事儿,我那南海洗浴又让人给撅了!”
裴柱一愣:“又撅了?这回是哪儿的?还他妈是绿园的?”
贤哥叹口气:“是绿园的,但这回换了拨人——上回是治安大队的,这回是防暴队的。柱哥,我瞅着这架势,过两天他们说不定还得来,这是跟我杠上了!”
贤哥顿了顿又说:“上回他们抓走七八对,那罚款全是我给拿的。
柱哥你明白这意思不?来洗浴玩的人,图的就是个安全、有保障,这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事,我不掏钱摆平,下回谁还敢来我这儿洗澡?还有那帮丫头,我要是不给她们兜着这罚款,以后谁还愿意在我这儿干活啊?”
柱哥就说:“我知道了,我问问情况,你等我信儿。” 哐当一下就把电话撂了。
咱说柱哥办事也利索,多方一打听、多方一问,连找秦风核实的环节都没落下,把来龙去脉全弄明白了。
有人找到秦风,半开玩笑半打听:“哎呦我操,秦风,你这回在哪儿摸的线索啊?抓了这么多人,我看你们队里屋都快搁不下了,赶紧往拘留所送啊!你们咋这么准,一上去就给人堵回来了?”
秦风也没藏着掖着,得意地说:“还能咋的?治安队的宋队给的我线索!人家连洗浴的户型图都给我画好了,进屋一抓一个准,那是真牛逼!”
那人一听,立马撺掇:“哎,这么说的话,你这组刚干完,过两天让别的组再去呗?再整他一下子!这家洗浴他妈在宽城挺有名的,而且贼上道,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到那儿轻松就能抓着人,上次不就整回来七八对嘛!”
秦风琢磨了一下:“行啊,等过两天的——也不能刚整完第二天就去,太扎眼,下周再说吧。”
说完这茬,秦风就走了,而柱哥那边也把打听来的结果,打电话告诉了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