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在骑兵副将镇定自若的指挥下化为无形。
若非他提前就做好应对措施那么路边那些被烧毁的马车车驾就是他们现在的下场。
关山海此刻也是见猎心喜,他迫不及待地的想要知道那个指挥军官的名字。
比起半路跑去打草谷撂挑子不管的李云骁,关山海更欣赏当下这名将领。
“郑老哥,你可知城外是谁在指挥?”关山海问道。
郑希言遗憾的摇了摇头:“关老弟你可真是会找人问。你这当大帅的都不清楚老夫怎会知道?”
关山海闻言不由哑然失笑,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能知道。
这支骑兵部队虽然同属军方,可却是景王直属。
换句话说除了景王萧沐衡一人之外谁也没有调动的权利。
也正是因为如此关山海对这支军队知之甚少,除了知道领军将领叫李云骁外其他一概不知。
这支部队自成体系,有自己的选拔标准和用人准则。景国上下怕是除了景王萧沐衡外在没有人知道这支部队的详细情况了。
郑希言见关山海不答才恍觉失言,于是不好意思的找补道:“左右不是快进城了吗?等进城后你自己去问问不就是了。”
关山海一听释然一笑道:“也是,来人啊。速速派三千人出城接应。不得有误。”
片刻后金沙城城门洞开,城内无数兵卒空手而出纷纷朝骑兵队伍跑去。
他们之所以空手出来一是表达无害,二是好腾出手来接管那些民夫身上的粮草辎重。
刚才一役关山海也看出点门道来了。这所谓的天火其实呆板的很,只要一人一包粮食扛在身上自由行动就算对方想烧也无处着力。
于是他便照葫芦画瓢干脆让人舍弃马车全部赤身接应。如此也让众人有了辗转腾挪的空间。
“将军,金沙城的人出来接我们了。”
副将看着一群空着手跑来的人群微微颔首,关山海的意思他一下就领会到了。
“传我将领,辎重分为五路分批进城。前路未完全通过者后路严禁妄动。”
“是。”
一番安排下辎重队一分为五。所有人都舍去马车一人一包就这么扛着粮食进城。
不得不说也正是他这个安排让幕国其他几处隐在暗处的撩火队迟迟没有动作。
他们不怕死,但怕死的没有价值,孔明灯放火的弊端太过显着,对方化整为零的做法直接让孔明灯作用成了摆设。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继续吗?”一个小兵向自己的队正问道。
队正沉吟片刻后摇了摇头:“先不说现在的风向不适合我们这边放火,就算适合我们只怕也是徒劳。”
众人闻言皆缄默不语,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奏效现在人家明显有了提防就更起不了作用了。
“该死,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人不甘道。
同样是新军,同样是放火。为什么清羽营能立下大功他们却只能目送人家离开?
和此人想法相同的不止一人,军功授爵制度下这些人想立功都快想疯了。如今功劳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叫他们眼馋?
但好就好在这帮新军个个都是令行禁止的性子,在没有得到指令前他们也最多只是想想并没有人选择擅自行动。
“你说什么?孔明灯被他们破了?这次一袋粮食都没烧掉?”
东门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张珩这边,惊讶于对方反制手段的同时也让张珩收起了轻视之心。
“是的大帅。此次袭击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在见到孔明灯的第一时间对方将领就选择化整为零扛着粮袋避开了火场。”
听完对方的详细讲述后张珩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帅,对方既然还在东门不如我们现在过去冲杀一把或许还能劫些粮草回来。”一人提议道。
张珩闻言白了那人一眼道:“哦?是吗?那你打算带多少人过去送死?”
“呃。。”此人无言以对,这去都没去怎么就知道是送死呢?
张珩嫌弃的看了这人一眼说道:“先不说人家占据城墙可以居高临下万箭齐发。就说城外那几万骑兵你准备如何应对?”
一番言论怼的此人哑口无言,满脸羞臊的退到了一边不敢复言。
“报。启禀大帅,城内探子刚刚传出消息,还请大帅过目。”
张珩闻言大喜:“速速拿来我看。”
片刻之后张珩面色转忧为喜,刚刚城门失利的不甘顷刻便化为乌有。
无他,因为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张金沙城内部的军营布防图。
金沙城的探子正是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这东西传了出来。要不是金沙城上下守军的关注力全都聚焦东门怕是还找不到这个机会。
看着这张布防图张珩不由狞笑道:“呵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别想睡一个安稳觉。”
“骁骑军副将叶鸿飞参见大帅。末将万死。失粮而归。还请大帅治罪。”叶鸿飞除盔卸甲后对关山海请罪道。
关山海见状忙上前扶起他道:“叶将军何罪之有,若非你城外指挥得当必将酿成大祸。本帅代金沙城全体将士还有百姓谢过叶将军了。”
“大帅此言令末将惶恐,此乃末将分内之事当不得大帅如此赞誉。”叶鸿飞不卑不亢的回道。
按理说以关山海的身份无需对他如此客气,但关山海依旧做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人家是景王嫡系关山海就不会去特意拿大帅的架子。
一番客套过后双方欣然入座。席间叶鸿飞把这一路上的遭遇和自己的分析全盘托出。关山海认真聆听的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做着计较。
“李将军真去打草谷了?”关山海沉声问道。
叶鸿飞无奈点了点头:“是的大帅。末将虽然劝过但李将军执意要去报这个仇。”
关山海闻言只能长叹却又无可奈何。
“大帅,不知对方强袭物件所为何物?此物为何会凌空而起?”席间叶鸿飞终于问到了他这一路上都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