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叫停声,缓和了那令人胆寒的气氛,也让有些无措的张庆瑞眼神一亮。
楚墨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苍老的身影踏空而来,一个呼吸间便已经来到眼前。
身后,还有百名家族成员浩浩荡荡朝这边赶来,纵使相隔甚远,楚墨也能感受到他们个个修为不凡。
行至张庆瑞身前的老者,须发结白,穿着一身麻衣,周身文气涌动,胸中凝聚浩然气,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其仅仅站在那里,仿佛是从书卷中走出的人物,举手投足都带有儒家道韵。
其一双明亮的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一众身影后的楚墨身上。
此刻,楚墨同样也在好奇的打量着突然而至的老者,并且楚墨从老者的眼神中还读出了一丝特殊的情绪。
这一刻,两者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周围谁也没有出声,就连那些前来支援的张家族人,纷纷停在张庆瑞身后好奇的打量着。
暗影、鬼影互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暗中戒备,以防老者突然对楚墨下手。
张青轩见族内老祖现身,顿时来了几分底气,看向楚墨等人腰杆隐隐挺直了几分。
老者没有理会对自己充满敌意的暗影众人,而是一脸认真的看向楚墨,道:“你就是楚墨吧,储君玉玺可有带在身上,可否拿出让我看看?”
闻言的楚墨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完全跟自己设想的不一样,楚墨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甚至都向怀疑这是不是张家老祖了。
自己可是带人已经强闯进你们家了,你就给我们如此的反应。
而且,是谁让你询问如此敏感的话题的。
有些不明所以的楚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者,这位张家老祖。
可能是察觉到楚墨对自己的不信任,张少阳轻抚胡须,道:“公子放心,我张少阳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或许你觉得储君玉玺的事情重大,我可代表张家全体族人起誓,今日之事若是被半个人之道,我张家传承从此断绝,我张家族人从此万劫不复。”
看着那双复杂而又沧桑的眼神,楚墨不知为何,选择满足张少阳的要求。
其上前三步,直面张少阳,开口道:“阁下所说不错,储君玉玺的确在我身上,今日可有跟你一观,但希望尔等张家之人也不要忘记承诺。”
张少阳点了点头,道:“公子大可放心,我张家胸中蕴养一点浩然气,还不会做那欺名盗世之徒,所说之话,便是海誓山盟。”
楚墨见对方如此的保证,便从紫府内取出了储君玉玺。
当那枚携带王朝气运,天下诸王争抢的至宝出现时,张少阳的双眼便死死的盯在了玉玺上,瞪大的双眼似乎不愿放弃上面的任何一个细节。
良久,张少阳哈哈大笑起来,莫名其妙的大笑倒是让双方人马一头雾水。
接着,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只见,张少阳,这位张家老祖却十分恭敬的跪倒在地,庄严的开口道:“臣张少阳率领张氏族人,拜见殿下,望殿下早日一统江山。”
一时间,不止是楚墨,就连张少阳身后的张庆瑞、张青轩等一众张家族人都惊愣在原地。
“张氏子弟,还不快速速跪下拜见储君殿下。”
直到张少阳的话再次传来,楚墨等人才纷纷反应过来,张氏族人跪倒一片。
楚墨有些吃惊的看向暗影、鬼影,并用眼神询问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但看到那两双同样充满迷惑的眼睛时,楚墨便知晓此二人恐怕也不清楚。
看着跪倒在身前的一众张氏族人,楚墨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招呼众人起身。
楚墨看着张少阳,抱拳道:“前辈,这倒地是怎么一回事,想来不止晚辈一人此刻内心充满了疑惑,不知可愿为我等稍作解答?”
张少阳十分恭敬,道:“殿下折煞老臣矣,其实此间缘由只有历代皇帝和张家族老世代相传,知晓此间秘密的如今只剩老夫一人,既然殿下想知道其中缘由,请殿下跟我到草庐一续。”
楚墨点了点头,便准备跟随张少阳前往草庐。
但暗影和鬼影二人似乎极不放心,伸手将准备动身的楚墨拦下。
楚墨并没有感受到张少阳身上的恶意,所以对阻拦的两人摇摇头。
况且他自有底牌,虽然打不过四境强者,但从其手下逃跑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张少阳安排族人款待暗影一行人,自己则带着楚墨来到一处茅草屋前。
将楚墨恭敬请入屋内,两人落座于蒲团之上,相对而坐。
屋内并无其他家具,就连床和桌子这类日常家具都不存在,屋内唯有几张蒲团。
纵使如此,房间内的角角落落却充斥着大道的气息,空气中更是萦绕着浓郁的浩然正气。
经过仔细观察,楚墨才发现这些浩然正气正是这座草庐所散发,可见这座草庐并非凡品。
似乎是发现楚墨看出端倪,张少阳主动开口道:“殿下,这草庐乃是先祖遗留的一件修道灵兵,会无时无刻的吸纳汇聚浩然正气以供修炼。”
楚墨眼角微动,何止是这草庐啊,就连身下的蒲团,坐下时便感觉内心一片宁静,想来也不是什么凡品。
曲江张家,到底是有所底蕴存在的隐世家族。
楚墨此次跟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搞清楚张家对自己为何是如此的态度,就像是提前安排好了般,这位张家老祖见到储君玉玺便纳头臣服,让楚墨心中生出一丝梦幻感。
“张老,咱们还是说说皇室和张家之间的秘密吧,在下可是十分好奇的。”
张少阳倒是能看透几分楚墨的内心,清楚这位殿下在担心什么,便微微一笑,开口解释起了其中的原因。
随着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草庐之内,一段尘封历朝历代的往事就这样再次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