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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凌不凡一声长叹,伸手轻柔将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充满了珍视。
“我的双儿.......总是这般懂事,懂事得让夫君心疼。”
颜无双尴尬的抿了抿嘴:“夫君,瞧你这话说的,妾身有什么苦不苦的,打仗不都这样,倒是夫君这般模样让双儿有些不好意思了......”
凌不凡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来了,断不能再让你如此苛待自己。
明日,我便让随行的御厨接手你的膳食,不许再推辞,这是为夫也是为君之令。”
颜无双心中暖流涌动,将脸颊在他胸前依赖地蹭了蹭,俏皮道:“多谢陛下了!”
“我大舅子呢?”凌不凡笑了笑,想起颜世子。
颜无双耸了耸肩:“不知道,现在大哥他很少见我,估计是怕我让他帮忙吧!”
话语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自从上次帮忙后,颜世子就极少来找她了,估计是害怕自己妹妹又让他做事,对于妹妹的要求颜世子很少能拒绝,可又违背他的准则,索性选择不出现了......
凌不凡对此也是感觉好笑,这大舅子还真是被自己妹妹搞出心理阴影了。
“我出去走走,看看离开这些天军纪有没有散漫,你们继续聊吧!”
而宁邪依却是紫眸瞥了紧紧相拥的两人一眼,轻哼一声,借视察军务便转身离开了,罕见地给凌不凡二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妹妹你们二人慢慢聊。”烟柔漪与澹泠雪相视一笑,也默契地悄声退了出去,并细心地将房门掩好.......
房门合拢的轻响传来,帅府内室终于只剩下久别重逢的两人。
炭火噼啪,映照着彼此眼中再也无法掩饰的炽热情意。
凌不凡低头看着怀中人嫣红的脸颊和泛着水光的唇瓣,一路上强压的思念如火山般喷发,他再也忍不了,猛地俯身深深地吻了上去。
“唔......!”颜无双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彻底卷入了他霸道而急切的浪潮之中。
他的气息带着风雪的味道,却又无比灼热,瞬间将她包裹、吞噬。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子很快便软了下来,全靠他有力的臂膀支撑着才不至于滑倒。
最初的震惊过后,积压已久的思念与情动汹涌而至,她生涩却努力地开始回应,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脖颈。
这个吻漫长而缠绵,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凌不凡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眸色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颜无双面红似火眼波迷离,微微喘息着,小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声音娇软得能滴出水来:“夫君......别.....这里啊!
这里是帅府......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禀报军情。
不、不太好......”
凌不凡看着她这般诱人的模样,手臂收得更紧:“我不管!!!
双儿,夫君实在太想你了,想得心都疼了!!!!
这几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他说着又打算亲上去。
颜无双美眸同样满是情愫,可她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夫君....这....我们还是.....唔....”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不凡再次堵住小嘴,最后一点反抗也化作了无声的回应.....
一番缠绵悱恻的热吻,直吻得颜无双娇喘吁吁,面若桃花,身子骨都软了几分,若非凌不凡紧紧揽着她的腰肢,只怕早已化作一池春水。
凌不凡稍稍松开些许,内心却跟火烧似得:“一路风雪,身上沾染了不少寒气。
双儿,这帅府之中,何处可以沐浴?
夫君想先洗去这一身风尘,到时候好跟娘子畅聊一番.......”
颜无双从意乱情迷中稍稍回神,美眸中水光潋滟,可谓是羞涩难掩。
她自然知道自家夫君话里话外的意思,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面色赤红道:“夫君随妾身来......
帅府后间有一处引了温泉水的小浴堂,虽比不得宫中,倒也洁净暖和。”
说着,她便要领路。
凌不凡却顺势又拉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呵着热气道:“娘子......这帅府浴堂,想必不如宫中宽敞。
一个人沐浴未免冷清。
不若........娘子陪为夫一同?
嗯?
也好嘿嘿,帮为夫擦擦背?”
他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颜无双的俏脸轰一下红透,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赧地跺了跺脚,嗔怪地瞪了凌不凡一眼,那眼神似娇似媚,毫无威慑力,反而更添风情。
“夫君!你......你这人!怎地一来就......就没个正形!
这里是军营帅府,岂能......岂能如此胡闹!
你快自己去吧,我......我去看看给夫君准备的换洗衣物可妥当了......”
说完,她像是生怕凌不凡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或是直接将她拉进浴堂,慌忙抽出手,转身便欲逃走,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凌不凡看着她羞窘可爱的模样,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连日奔波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双儿向来面皮薄,更是格外注意身份,便也不再强求,咂了咂嘴意犹未尽:“这丫头......还是这般害羞。
来日方长.....”
沐浴过后的凌不凡,只着一身宽松的墨色寝衣回到内室。
推门而入的刹那,他脚步不由得一顿,眸中瞬间燃起惊艳......
只见方才还一身戎装或素袍的颜无双,此刻竟已换上了一袭妃色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
如云青丝并未繁琐盘髻,只是松松挽起,斜插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余下几缕垂在颈侧,平添几分慵懒风情。
颜无双正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昏黄的铜镜映照出她精心描画过的眉眼,比平日更多了几分娇艳妩媚。
温暖的炉火将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仿佛冰雪中骤然绽放的秾丽海棠,美得令人窒息。
凌不凡悄无声息地走近,从身后猛地将人揽入怀中,双臂紧紧环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下颌抵在她玉颈,深深吸吮着她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女儿体香:“我的双儿......何时换了这一身?
可是特意为了迎接为夫?”
颜无双被他灼热的气息烫得一颤,手中拈着的珠花差点掉落。
镜中映出他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渴望,让她脸颊发烫,心尖都跟着酥麻起来。
她轻轻拍了拍他环在腰间的手,声音娇柔含嗔:“夫君......别闹。
好不容易见面,先好好说说话不成么?
非得....
这些日子,前线......”
“不成。”凌不凡干脆地打断,手臂收得更紧,灼热的气息拍打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颜无双连耳尖都红了。
“可......诶!”
不等颜无双说话,凌不凡根本不想听什么前线战事,这些话题哪有眼前的佳人来得实在?
他一只手掐住颜无双纤细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颜无双瞧见他眸中那赤裸裸的炽热,呼吸都乱了。
“夫君真是的.......”
她这声娇嗔还未落下,凌不凡已经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颜无双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那簪子也松了,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几缕发丝滑过凌不凡的手臂,撩得他心头发痒。
“什么前线不前线的,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我的双儿。”
凌不凡抱着她大步走向内室的软榻,“夫妻一场,难得相聚,自然该好好亲热亲热,嘿嘿!”
颜无双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被他身上刚沐浴过后的男子气息包围,心跳快得厉害。
她咬了咬下唇,推拒的力道弱得可怜:“可是......妾身是主帅,若是他们找我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
再说了,这不还有依儿,有事她会处理的!”凌不凡不悦道。
颜无双抿了抿嘴,最终没敢再说话.......
凌不凡将她放在软榻上,人也跟着压了上去,“你是我正经八百娶进门的娘子,夫妻恩爱天经地义。
谁敢多嘴?”
说完,他便低头吻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
颜无双这次没有再推拒,只是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何尝不想念他?
这些日子驻守边关,虽说军务繁忙,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想起在西夏时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此刻终于重逢,她又岂能真的狠下心拒绝?
房中烛火摇曳,帐幔低垂,将榻上的旖旎身影遮掩得若隐若现。
妃色的宫装被褪去,露出女子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凌不凡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游走,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细密的战栗。
“双儿.....你可真是尤物!”
他在她耳边低喃,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说不出的缱绻。
颜无双的脸烫得厉害,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连声音都软了:“夫君.....你可得怜惜些.....不然到时候可就走不动道了。”
凌不凡笑了,他一手撑在榻边,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入怀中。
两人的呼吸交缠,室内的温度也随之攀升。
颜无双只觉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凌不凡终于松开她,却也只是稍作停歇。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见她面色绯红,美眸中水光潋滟,唇瓣更是娇艳欲滴,让他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双儿,你可真是我的妖精.....”
他俯身又要亲上去,颜无双却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胸膛。
“夫君你......真得怜惜些.....
妾身到时候真得忙公务.......容易闹笑话!”
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威严的女帅模样。
可她是真的得处理事情,若是跟凌不凡这般疯一晚上,明天就别想着做事了.......
凌不凡哪里肯听,只觉得这样的双儿才是真实的,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受不住也得受着!”
他说着便解开了自己寝衣的系带,“今夜我定要好好与双儿畅谈一番!”
颜无双羞得想钻进被子里,可凌不凡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他一把将人拉回来,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软榻上,帐幔内,春光旖旎。
“夫君......唔!”
颜无双的呻吟声细细碎碎地从唇齿间溢出,最后被凌不凡悉数吞入腹中。
她的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背脊,指尖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红痕。
凌不凡越发不知轻重,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
这一夜,两人缠绵至深。
直到窗外天色渐明,凌不凡才终于餍足。
颜无双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夫君.....你真是要了妾身的命......”
她有气无力地嗔怪了一句,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
凌不凡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将人搂进怀里,用被子仔细裹好。
“是我不好,叫双儿受累了。”
他柔声哄着,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抚,“睡吧,我守着你。”
颜无双虽累得眼皮打架,却没有立刻睡去。
她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地枕在凌不凡坚实的臂弯里,仰起脸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夫君......”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轻轻唤道。
“嗯?怎么还不睡?”凌不凡低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发顶,“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颜无双摇了摇头,眼神却渐渐清明起来:“夫君,妾身.......妾身有罪,想向夫君请罪。”
凌不凡一怔,失笑道:“我的傻双儿,你我夫妻之间,何罪之有?
莫非是怪为夫方才太过孟浪?”
颜无双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又泛了上来,嗔怪地轻捶了他一下:“夫君!说正经的呢!”
她收敛了神色,认真道:“是关于我大哥的啊......!
当初在炎京皇宫,他本有机会......有机会取了宁陾性命,若当时成了,大炎中枢崩毁,或许便没有后来这许多波折,兴龙关也不会打得如此艰难,更无需夫君你冒雪亲临。
这一切,都怪大哥他......哎....心慈手软!
也怪妾身未能劝动他。
妾身......妾身代兄长向夫君请罪。”
原来是这事......
凌不凡心中了然,他爱不释手的抚着颜无双白皙的脊背,语气温和:“双儿,你多虑了。
此事,我从未怪过颜兄,更不会怪你。”
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颜兄性情高洁,自有其原则与风骨。
他能答应护你周全,并在关键时刻出手助你破关,我已感激不尽。
让他行刺杀之事,尤其是对一个油尽灯枯、手无寸铁之人,确实强人所难,也违背了他的本心。
他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为我东陵,为你我,破例良多。
说起来,是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才对.....”
“可是.....”颜无双还想再说。
“没有可是。”凌不凡打断她,怜惜道:“双儿,你记住!
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东陵的元帅,你立下的赫赫战功,智取兴龙关,逼得大炎龟缩最后的堡垒,已是泼天之功!
何来将功折罪一说?
我不准你如此妄自菲薄!
若没有你,东陵岂能有今日之势?
你之功,无人可比,我心中只有感激与骄傲。”
听着夫君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语,颜无双心中那块小小的石头终于彻底落地,眼眶微微湿润,将脸埋在他胸口,闷声道:“夫君.....你待妾身真好.....”
“傻瓜,我不待你好,待谁好?”凌不凡轻笑,将她搂得更紧些,“好了,罪请完了,心事也了了,现在可以安心睡了吧?”
颜无双却在他怀里蹭了蹭,似乎贪恋着这难得的温存与安宁,又或许是想将这数月分离的时光稍稍弥补回来。
她轻声道:“夫君,妾身还不困,想.....想再与你话一会。
这些日子边关的情况,妾身想亲自跟你说说。”
凌不凡知她责任心重,也心疼她劳累,但见她眼神满是情愫,便也不再勉强:“好,那你说,我听着。
若是累了,便立刻休息,不许强撑。”
“嗯。”颜无双应了一声,整理了下思绪,开始娓娓道来,语气也恢复了平日作为统帅的冷静与清晰。
“如今兴龙关已在我手,关内粮草军械清点完毕,足以支撑我军下一步行动。
降卒也已妥善安置,军心稳定。”
“大炎方面,虽失了门户,但各州郡在镇南王宁宇多年积累的威信下,政令依旧畅通,运转尚未完全瘫痪。
他退守炎京后,利用这短短时日,在城外五十里处,依托地形,紧急构筑了一道颇为坚固的防御工事。
西夏方向撤回的大炎边军,主力也已抵达,全部汇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