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荒郊野岭一片寂静,穿过树林,越过河流,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的步伐,唯有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一头身形庞大的灰色狼人,在这片荒野中踱步,狼王的名字叫灰凪,看起来很危险的野兽。
大自然是它天然的保护衣,就算庞大的身形也并不在其中显眼,踩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狼狼甩着尾巴,根据他的感知周围没有任何人。
“呼,今天晚上的夜晚,这就是外国吗?以狼人的身体走回去,需要多久的时间……”
灰凪的思绪被这荒野中的夜风吹起,自由又略带迷茫,回想起今日的种种经历,真的是很奇妙的冒险。
首先他进入了一只羊的身体,在羊的视角下,他偷看了关于诅咒的法阵,了解到了神秘组织背后的阴谋。
之后他与羊共同计划,在这场危险的行动中,他付出了一点代价才得以成功逃出来。
可这代价意味着什么?是短暂的损失,还是暗中束缚在暗堕阶的一根绳子?
就像牛仔试图用绳索套住牛角时,或许自己也反过来被牛用绳子限制了行动,看似掌控,实则被束缚。
虽然身为狼人,灰凪明明是被卷入这场复杂的事件中,甚至被关起来,但不知为何,他却总是有一种很自由的感觉,像是在到处乱跑。
灰凪昂起狼头,望向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月光洒在他灰色的毛发上,泛起淡淡的银光。
狼狼在考虑要不要嚎叫,依照狼人的本能,对着月亮发出属于自己狼王的声音。
可四周一片寂静,似乎并没有听到其他狼的叫声,这让他稍作犹豫。
对了,得给陆山报个平安。
『陆山,我安全了,有惊无险,大约明天可以回来』
欧克啊,这样给陆山发送过去,灰凪觉得陆山应该不会太过担心,毕竟自己只是失踪了十四个小时而已。
“嗷呜呜呜!”
最后灰凪再也忍不住,对着天空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狼王的声音划破夜空,在荒野中回荡,但有一些对前途的迷茫。
被那个辰打了,很疼,尽管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在森林里梳理了毛发,大灰狼就焕然一新了。
说起来那组织的老大也算是可怜人,研究这么多,掠夺这么多,仅仅只是想要变得完整吗?
但也并没有太多的资格去评价别人,因为狼王灰凪的出现,他们厚积薄发很久的邪恶阴谋会逐渐面世……
镜卡并没有被带在身上,灰凪故意留下来,防止被别人偷走的,狼狼竖起耳朵,尽情感受着这片大自然。
无边无际的大森林,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潺潺流淌的河流,还有那些夜间在树林里奔跑的野生小动物,狐狸、野狼、郊狼……
它们知晓灰凪的狼王身份,看着这么大的狼人,肯定都不敢轻易招惹,作为一只犬科动物,灰凪能感受到,他融入了这片生态。
灰凪今天很饱,猎杀的欲望并未在心中燃起,他现在更渴望回到温暖的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林恩威……”
低声呢喃着,随后灰凪摸出几张扑克牌,是从堕落论身上搜刮出来的,被他捏在狼爪子里,显得实在是太娇小了。
没错,林恩威就是在这张带有衣柜图片的扑克牌里。
回想起之前,还在洋流体内收集到的情报,小白狼在牢房内被失梦症打上了一发麻醉枪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起初,灰凪还在纳闷,是不是失梦症用了什么手段将白狼藏在了牢房的某个隐蔽角落,打算事后再取出来。
但一想到堕落论那家伙,灰凪大约就知道了其中的手法,敢打他狼人的主意,那就乖乖地关进牢房里吧。
等俱乐部和暗堕阶狗咬狗,看他们能闹出什么花样,最好是打得两败俱伤,让他狼人坐收渔翁之利才好。
现在灰凪凭借着狼王特有的敏锐感应,能够察觉到,小白狼林恩威就在这张卡片里。
虽然扑克牌本身不能直接储藏活体,但把昏迷不醒的白狼塞进衣柜里,再将衣柜装进扑克牌,这是可以的。
灰凪拿出来仔细看了两眼之后,又小心地将其装好,要是让林恩威随便出来,在这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白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要是因为狼王,小白狼在这荒山野岭和自己打一架的话……
……
“呜呜呜,我是谁?我在哪里?”
有些闷热,林恩威在黑暗中缓缓转醒,脑袋昏昏沉沉,小白狼夹着尾巴,狼狼呜咽着,不舒服……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牢房内,那尖锐的麻醉针刺痛脖颈,而后意识便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感觉自己好像身处狭小的空间,四周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木头气息,饶天?饶天呢?灰凪……
“这到底是哪儿?”
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这不是在牢房,是什么地方?
而且狼人的爪子都被捆绑住,没办法起身,这根本不舒服!像是被人当狗了一样。
奋力挣扎着,小白狼用力推搡着周围的木板,随着“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那原本就没有被关严实的衣柜门,被他猛地打开。
“哇啊啊!”
感受到一股空间眩晕感,强烈的月光瞬间涌入,刺得白狼眯起眼睛,接着是清新的空气,带着青草的气息。
待适应了光线,小白狼看到不远处,或者就在视线前方,一头身形庞大的灰色狼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而狼人之间彼此对视,那熟悉的气息让林恩威瞬间认出,是灰凪!难道是他把自己给关起来的?
“呜呜呜!灰凪!灰凪!”
小白狼激动地大喊,但龇牙咧嘴好一副凶狗模样,这头雪白的狼人在草坪上翻滚着,四肢被背身捆绑着,有些滑稽。
好不容易站起来,结果小白狼脚下一滑,整个狼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发出一声痛叫。
而灰凪看着小白狼,还有点不知所措,结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算被捆绑限制了行动,这白色的身影就直直地朝着他压了过来。
“砰”的一声,白狼重重地压在灰凪身上,两狼一同摔倒在草地上,而如此近距离,他闻到了灰凪的气味,真是贱狗。
但以现在的体位,他张嘴只能咬在灰凪的胸肌上,那还在等什么?小白狼坚信犹豫就会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