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路……”温暖喃喃道,“渺风说那是给女王的祭品……难道他说的女王就是……”
“深渊之眼。”老胡面色铁青,“传说它被地府囚禁前,曾被称为'深海女王'。”
温暖突然想起程海和林夏,以及他们调查的那些诡异手环。
一切线索都连起来了——手环、裂缝、深渊之眼……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灭世仪式!
“我们得阻止它。”温暖握紧拳头,“单靠我们两个不够。”
老胡点头:“所以我说,去找守夜人。他是唯一可能知道如何封印深渊之眼的人。”
“守夜人在哪?”
老胡指向城市最高处的那座钟楼:“在那里。但小心,钟声响起时,不要看他的眼睛……”
“你这都是在哪得到的消息?”温暖一脸疑惑,毕竟老胡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跟着苏贝克通过互联网这些现代工具来获取信息,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两样,现如今一张嘴就说去找整座城市里的“守夜人”这真是有点儿让人匪夷所思。
“你是不是忘了?老朽是狐仙啊!你们人都敢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我知道‘守夜人’奇怪么?”老胡一脸傲娇,有些轻蔑的看向还在懵逼状态中的温暖。
“的确,是这么回事。”习惯性的温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摇了摇头,“自从我暴涨了灵力之后,我的脑子貌似也跟着不大好了。”
“依老朽看来,应该是公子你不太动脑的缘故。”老胡白衣飘飘,又恢复了原来的俊朗清润的面容,看来前一天的激战让他几乎全部变黑了的衣袍在白瓷瓶里得到了恢复,这恢复程度让温暖有些震惊,自从上一次他差点儿从这个世界消失以后,回来这恢复能力就异常的给力。
“灵力觉醒会改变人的感官和记忆,但不会让人变笨。你只是太依赖现代科技了。\"它顿了顿,\"就像现在,你明明能感知到钟楼方向的异常灵力波动,却非要我解释一切。\"
温暖愣了一下,闭上眼睛。
老胡说得对——当他静下心来,确实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钟楼方向传来,像是有人在他后颈轻轻呵气。
睁开眼时,他发现老胡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温暖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没有看到现在乌云压顶了么?”老胡感叹道。
“我必须今晚就去钟楼。”温暖抓起万年不换的飞行夹克外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老胡拍了拍温暖的后背:“我不能跟你一起去。钟楼是阴阳交界处,对我们这些灵体有特殊限制”他从白袍里掏出一枚古旧的铜钱,系在温暖手腕上,“戴着这个,能暂时掩盖你的人类气息。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钟声响起时不要看他的眼睛。”
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温暖站在钟楼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这座建筑比他想象中要破败许多,外墙爬满了某种深色的藤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奇怪的是,从他决定来钟楼的那一刻起,城市就变得异常安静,连一贯喧嚣的夜市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铁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温暖踏入钟楼内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从外面看,钟楼最多五层高,但内部空间却深不见底,螺旋楼梯向下延伸至黑暗深处,向上则消失在阴影里。墙壁上挂满了停止走动的钟表,指针全部停在11:59的位置。
“有人吗?”温暖的声音在空旷的钟楼内回荡,没有得到回应。
他开始攀爬楼梯,木制台阶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每上一层,温度就降低几分,到第三层时,他的呼吸已经能在空气中形成白雾。就在他即将踏上第四层平台时,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背后袭来。
温暖猛地转身,楼梯下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不是站着——是漂浮着。
人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团不断扭曲的黑雾,隐约能看出人类的轮廓。
更可怕的是,温暖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仿佛被某种力量固定住了。
“温……暖……”人影发出沙哑的低语,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你不该……来这里……”
就在黑雾人影缓缓上浮,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头顶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午夜十二点到了。
钟声如同实质的波浪席卷整个钟楼,温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想起老胡的警告,死死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只手冷得像冰窖里的铁块,透过单薄的衬衫渗入骨髓。
“睁开眼睛,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别看我的眼睛就行。”
依温暖的脾气,在他面前故弄玄虚的话,转过头,爱谁谁,都给我滚蛋。
但听着这位老人的描述,温暖觉的有必要信一下,于是他眼睛看着自己的脚面,睁开了眼睛,没有动。
他绷紧全身肌肉,强迫自己保持不动,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油光沾亮的翻毛皮靴。
“嗯,年轻人,聪明的紧。你来我这是要做什么?”苍老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回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直接在他颅骨内响起。
温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现在有个地府的裂缝,就在城南,您知道么?”
空气骤然凝固。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城南?”守夜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亲眼见了?”这句话一出来,温暖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过去。
“……”温暖便闭了嘴,有没有这件事你不会去看么?还你亲眼所见么,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大半夜过来逗你玩?
温暖闭了嘴,右眼突然刺痛起来。他眨了眨眼,发现视线开始模糊,那个针尖大的黑点正在虹膜上扩散。
透过逐渐模糊的视线,他看见钟楼斑驳的墙面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凸起,像是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守夜人突然松开手,脚步声绕着温暖转圈,“那个裂缝不在城南。”
温暖一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