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零件都是技术堆出来的，不是贴个LoGo就敢要价的。
买不起的人摇头叹气，买得起的已经默默加购了。
直播间里，一股“冲了”的风悄悄刮起来。
没几天，太虚的预售单子直接爆了。
凌经理捧着后台数据，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靠……这些网评博主，嘴皮子一动，比我们打广告强十倍啊？”
他立马掏出笔记本，唰唰记下：
“下次新货，先找十个流量大的Up主，每人给点样品，别送钱，送体验！他们吹，我们赚！”
但转念一想，又皱眉：“……得挑靠谱的，别找那种翻车专业户，不然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他盘算着怎么批量收割流量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薛经理拎着一份厚得能当板砖的报告，脸色凝重。
“佘总，飞机残骸的分析出来了。”
“说。”
“传感器在落地前就损毁了。
反重力装置的警报系统没启动，是因为它早就没电了。
责任……不在咱们这边。”
佘遵捏着报告的手指一抖。
良久，他低低骂了一句：“操……”
不是他偷工减料，不是技术不稳，是地面上那帮人检修时压根没检查关键部件！
他这一单，砸进去十几个亿，还背了延期还款的债，结果——人家根本不对！
“那咱们……是不是得找军方再谈谈？”
“谈什么？”佘遵抬头，眼神冷得像冰，“合同白纸黑字签了，违约条款写了十条，你现在想赖账？”
薛经理一愣：“可……可这真不是我们问题啊！”
“问题是，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出事的是‘升华’的飞机。”
佘遵把报告啪地甩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
“你去告诉客户，技术没毛病。
但你去告诉投资人、告诉媒体、告诉老百姓——我们，没出错。”
“他们信吗？”
“不信，也得信。”
“那损失……”
“那损失，我认了。”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滴水。
佘遵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灯火，像在跟自己说话：
“钱没了，可以再赚。
但‘信任’这东西……一旦塌了，比飞机坠得还快。”
军方可不是好招惹的主儿，合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违约的代价谁也扛不住。
要是现在回头再跟他们谈，那不等于自己往火坑里跳？赔的钱得翻好几倍！
“是我考虑不周了，佘总。”薛经理低着头，语气里满是愧疚，站在原地不敢动，等着上司发话。
佘遵把手里那份报告轻轻搁在桌上，抬眼瞧了他一眼：“外太空科研基地那边，该盯的继续盯，一个字儿都不能出错。
我要是看到半点疏漏，你自己掂量后果。”
“明白，佘总。”薛经理点头如捣蒜，转身就走，门一关，屋里只剩佘遵一个人。
他没耽搁，直接把报告塞进传真机，一键发送——收件人是之前跟自己掰扯过的那位海军司令。
能不能有用，他心里也没底。
但至少，让对方自己瞧瞧问题出在哪，总比哑巴吃黄连强。
另一边，司令盯着打印出来的报告，脸色跟被雷劈过似的。
检测结果明明白白：问题不在升华集团，而在他们自家的航母上。
传感器坏了这么久，居然没人发现？航空母舰上的维护团队是吃干饭的？
“把钟少将给我叫来！马上！”
电话一撂，不到一小时，钟少将穿着笔挺军装，踏进办公室，敬礼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司令，您找我？”
司令把报告往桌上一拍：“升华集团说，飞机传感器坏了没及时发现，才导致后续连锁故障。
你给个说法。”
钟少将心里一咯噔，脸上却没露怯：“报告司令，我们的人都是按流程走的。
那传感器藏在机体深处，压根没报警灯，也没异常提示。
总不能——”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把飞机大卸八块，天天翻内脏吧？”
司令沉默了几秒。
没错，航母甲板上寸土寸金，哪能腾出地方天天拆飞机？日常维护全靠手册那几条，真正大修，得等靠港。
这不是人懒，是条件实在有限。
“行了，这事儿不能怪你们。”司令叹了口气，“我回头找升华集团谈谈，让他们改进设计，至少让飞机在海上时，检修能方便点。”
“是！我明白了！”钟少将立正，转身离开。
门一关，司令立刻拨了另一个号码。
……
升华集团，佘遵办公室。
“佘总，您说得对，这确实是我们的疏漏。”电话那头，司令声音诚恳，“我们这种远洋舰艇，日常检修太吃力，你们的设备要是能更‘皮实’一点，操作再简便点，那真是帮了大忙。”
佘遵放下电话，揉了揉眉心。
他不是头一回听批评，但这次，真戳到痛点了。
飞机不是玩具，不是地面上随便修修就完事。
海上风大浪急，条件恶劣，设计上不考虑实际使用场景，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立马把薛经理喊进门：“带人去现役舰载机停靠点，挨个检查，别光看外表，重点问他们——维修时卡在哪儿了？怎么折腾都弄不了的？哪儿最麻烦？全都记下来。”
薛经理一听，脊梁骨都挺直了：“明白！我亲自带队，立马走！”
“动作麻利点，别拖拖拉拉。”佘遵眼皮都没抬。
薛经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半小时内拉起一支精干小组，连行李都没带，直奔海军基地。
不到两小时，人走了，办公室恢复安静。
佘遵靠在椅背上，瞥了眼窗外。
人影已消失在厂区门口。
他没再管，低头继续翻文件。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
太虚的销量，破了一百万。
连凌经理自己都懵了。
他当初压根没敢想能卖到五十万，觉得能冲到六十万就是天大喜讯了。
谁想到，这玩意儿最便宜的版本都标价过万，还是阉割版，顶配款直接冲到两万起步——居然卖疯了！
一百万台！
这哪是卖设备，这是在卖火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