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玩意儿不能乱猜，猜错了丢人不说，搞不好还得背锅。
索性全员装傻，低头看手机的看手机，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一屋子的“我啥也没听见”。
佘遵清了清嗓子，直接开门见山：“咱今天重点就一件事——武装版二号原型机。
不搞花里胡哨的巡逻机，不玩遥控玩具，咱要的是真刀真枪能上战场的家伙。”
底下人还没缓过神，子公司副总立刻举手：“佘总，依我看，不如给它背上六枚导弹，手肘换成火神炮，近身肉搏直接突突突，够猛吧？”
佘遵听了，脑子里“啪”一下闪出个画面——一个穿着火箭背包的铁憨憨，一边抡着机枪一边放导弹，活像街边炸鸡摊老板举着喷火器追小偷。
他嘴角一抽，直接挥手：“坐下。
你这思路，不如直接买台歼-10，省得折腾。”
副总脸瞬间红得跟番茄一样，赶紧缩回座位，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总工程师缓缓站了起来，语气有点试探：“佘总……您的意思是，用光束武器？”
话音一落，佘遵眼睛一下亮了。
对！就是这味儿！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没错！”他一拍桌子，“光束武器当主炮，机动性拉满，不是让你当轰炸机，是让你当刺客！”
说完，他掏出手机，翻出几张图甩在投影上——自由高达的全身照、侧视图、武器配置图，一张张怼在大屏幕上。
“看见没？这机翼能散热，这光束炮能劈地，这磁轨炮能拆楼，两把光束剑当近战武器，盾牌能挡导弹，这才是我要的！”
底下一片寂静。
有人盯着图直皱眉——这造型，怎么越看越眼熟？
年轻员工们偷偷对视，心里疯狂刷屏：这不就是我小时候追的动漫里的那个……？
没人敢说。
总工程师憋了半天，终于开口：“佘总，光束炮、磁轨炮这些技术咱们能啃下来，但功率跟不上。
反应堆转电的效率撑不住连续开火，三次齐射就废了。”
“还有那个盾……”他咽了口唾沫，“导弹爆炸当量不是开玩笑的，这盾得扛住两吨tNt，现在没材料能顶住。”
佘遵没急，慢悠悠点了根烟：“功率不够？升级转化器，别整那种开两炮就得躺平的破烂。
最少三次全火力，能打痛就行。”
他吐了个烟圈，继续道：“盾牌不行？那就把坦克的反应装甲拆了改造，加层爆炸涂层，搞点新玩意儿。
实在不行，我们自己造个‘土办法’，只要能防住，管它是不是原装。”
总工程师听完，心里踏实了。
他明白，这不是老板在异想天开，是真有谱，只是别人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佘遵接着又补了一句：“这事你们扛不下，我亲自上。
除了武器系统，我还得搭一套新火控雷达——现在战机上的那套，笨重得像头猪。
咱得缩成手机大小，精准、快速、不掉链子。”
他扫了一圈，声音沉了下来：“这项目，谁也不许退。
我跟你们一块儿熬，图纸我画，数据我盯，半夜三点打电话叫人改线，你们别嫌烦。”
没人再说话。
空气里只剩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佘遵把手机收起来，站起来，淡淡道：“散会。”
没人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场会，不是讨论，是宣告。
一场真正的变革，开始了。
子公司副总蹭地站起来，一脸苦相冲着佘遵喊：“佘总，真没戏了！咱子公司账上连个钢镚儿都快叮当不响了！厂子盖了一半，机体造了两台，注册资金早被掏空了——要不是您一开始甩了技术过来撑着，我们早就倒闭躺平了！”
佘遵连眉头都没皱，挥了挥手：“行，再给你们拨一百亿，就当是二号原型机的启动资金，造起来，该花就花，别省。”
副总一听，嘴立刻闭上了，屁都不放一个。
可佘遵心里头突然一咯噔——这钱烧得跟烟花似的，投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老这么输血，早晚得把自己也搞成个空壳子。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们别老指望总部打钱。
子公司得自己能吃饭，别总当吃奶的孩子。
有啥法子，说说？”
话音刚落，副总“唰”地又站起来了，嗓门比刚才还亮：“佘总，咱们那台大号机体是上不了市，但咱们可以造小号的啊！缩小版的，便宜、好卖！还能用咱家最新的液压系统接单子——好多工厂都在找这技术，咱们卖定制方案，一单至少百万，攒够了就能自个儿活了！”
佘遵点点头：“后面这个我能懂，卖技术没错，挺实在。
但你前头说的‘小号机体’……那玩意儿不是得连线控、还得配驾驶舱吗？又不是遥控玩具，咋挣钱？”
副总一拍大腿：“哎呀，您想岔了！这小机器不是给人玩的，是给人‘当命使’的！核电站里头高辐射区、排雷、拆弹、深海探井……这些地方人不敢进，它能进！咱搞个车载平台，整套塞进去，成本压到四千万，卖六千，利润翻倍！”
“六千万？！”佘遵眼皮一跳，“你当这玩意儿是白菜？谁家傻子花六千万买个拖拉机大小的遥控铁疙瘩？真有人买，一年能卖十台算你祖坟冒青烟了！这种主意，趁早扔进垃圾堆吧。”
副总缩了缩脖子，默默坐下，再不吭声。
会议室鸦雀无声。
佘遵扫了一圈，见没人再开口，只好一挥手：“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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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文件，压得他眼晕。
“这特么是有人故意给我发传家宝是吧？”
他叹口气，瘫进椅子里，顺手撕开一叠。
刚批了两行，门又被敲响。
潘正成抱着另一摞文件，脸都快埋进纸堆里了：“佘总，这是今天的新件……副总那儿的比这儿还多三倍，他说全得您签。”
佘遵盯着那堆纸，头更大了：“……你们俩是拿文件当枕头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