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音速突防，无预警打击。
打出去，不带回头的。”
“一发，顶过去五发。”
张少将张了张嘴，眼神里的随意，一点点碎了。
他盯着那几枚静静躺着的“铁棍子”，终于明白——
今天这趟，不是来验收武器的。
是来见证战争规则被重写的。
导弹一升空，就跟疯了似的，眨眼就飙到三倍音速，天上划出一道嘶吼的白痕。
龙经理那话还真不是吹，这玩意儿不光飞得快，连飞姿都带着一股狠劲儿。
底下那帮士兵没一个敢说话，全仰着脖子看——这哪是导弹，简直是天上来的一道雷。
十几秒后，那东西在目标正上方猛地炸开！
不是一声闷响，而是一连串爆豆似的炸裂，跟过年放烟花似的，但那“烟花”一炸，底下整个训练场瞬间就被掀翻了。
碎石、泥土、铁架子全在半空飞，连三公里外的观礼台都抖了三抖。
最吓人的是，那导弹炸完没完，几十个钢珠小弹头还在空中自己调整方向，像一群疯狗追着地上的靶子咬，哪儿有东西往哪儿砸。
炸完一圈还不够，第二波、第三波，层层叠叠地覆盖，连个渣都没留下。
“操……”张少将嘴里嘀咕了一句，没再往下说。
他刚才还觉得这帮商人满嘴跑火车，结果现在看着眼前这片废墟，他真有点懵了。
这哪是集束弹？这分明是把地狱搬到了地面上。
没等他回过神，负责监测的技术员声音都在发颤：“报告！射程一千一百公里实测完成，命中精度误差不到二十米，子母弹散布密度达到理论峰值，爆炸当量……超过预估15%！”
张少将盯着那片还在冒烟的凹坑，半晌才吐出一句：“……你们这玩意儿，比夸父还狠。”
龙经理笑了笑，没得意，也没谦虚，只说：“您要是嫌这炸得不够‘干净’，我们还有带凝固汽油弹芯的型号，烧起来连地皮都能卷走。”
张少将摇摇头，声音沉得像块铁：“不用了。
那玩意儿一出，全世界眼睛都盯着咱们。
现在不是拼狠的时候，是拼规矩的时候。”
他顿了顿，看了眼远处正往这边跑的后勤小队，低声补了一句：“但我们要是被欺负到家门口了……那这规矩，我就亲手撕了它。”
龙经理没接话，只轻轻点头，像早料到了这一刻。
几分钟后，第二枚导弹重新装填完毕，静待下一组命令。
天边那道烟柱还没散，地上的坑已经比人还深。
没人再提“试一试”这话了。
因为事实，比任何吹嘘都响。
顷刻间，六十颗小弹头从母弹里唰地分开，像一群被惊飞的毒蜂。
每颗小弹头屁股底下“噗”地喷出一团火光，拖着尾焰直扑地面，炸开的分布稀得离谱，压根儿没几个挨着的。
这全靠里头的智能微控系统在操盘，愣是把它们甩得满天星一样，专挑死角砸。
目标就一个——把毁伤面积拉满！
砰！砰！砰！砰！砰——！
地面上炸开一连串闷雷，范围大得吓人，一眼望过去，整个村寨似的区域全被掀翻了。
尘土像巨浪般冲天而起，遮天蔽日，足足十几秒才缓缓散开。
等烟一退，眼前只剩下一个接一个碗口大的深坑，坑边散落着扭曲的金属片，有的还冒着青烟。
要是这底下有人……怕是连骨头渣子都找不齐。
龙经理他们足足折腾了两个钟头，才赶到底下的废墟。
刚到现场，张少将就被眼前的惨状给震住了。
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坑，坑边全是弹片，跟被犁过几十遍似的。
这片地，少说也有十几公里见方，就这么——没了？
一个正常村子，怎么也得十来平方公里，这枚导弹，愣是把一个村子从地图上抹了。
张少将眉头一皱，抬脚就想往里走。
“首长！别！等一下！”旁边的小兵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了路，“里头不定还有没炸的哑弹，万一……”
“放心，”龙经理笑得云淡风轻，“咱们的毁灭者，所有子弹都是同步引爆的，一根引信串到底，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可那兵愣是不动。
他可不是普通士兵，是张少将的贴身警卫，命比天大，宁可被骂，也不能让首长冒半点风险。
“让开。”张少将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像铁块砸在地上，“老子在老山前线，枪子儿从脑门上飞过去都数不清多少回。
你怕死，可我不怕。”
话音刚落，兵直接啪地立正，喉咙一梗：“是！”
张少将不再废话，迈开步子，带头走进了废墟。
“龙经理，敢不敢跟我走一遭？亲眼看看你们家的‘宝贝’到底多猛？”
龙经理一拍胸脯，笑得跟过年似的：“求之不得！咱的产品，就靠实战说话！”
两人踩着焦土和碎铁，一步一步往前走。
脚底下，是被高温烧得发黑的泥地，周围全是扭曲的弹片，有的插在土里像墓碑，有的滚在坑边像死蛇。
没人说话，可谁都懂——这玩意儿，不是武器，是天罚。
“真他妈……名不虚传啊。”
“那是自然。”龙经理腰板挺得笔直，一脸骄傲，“咱不吹，只看效果。”
张少将点点头，突然转头：“再来一枚，咱们远点看。”
龙经理秒懂：“成！这回咱选个安全距离，用望远镜，看得清楚。”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三公里外的观测点，架起军用镜。
第二枚毁灭者升空。
嗖——！
黑影划破天际，半空炸开，六十道尾焰如流星坠雨，狠狠砸进大地。
下一秒——
地平线猛地一抖，轰隆一声，大地像是被神明一拳砸穿，尘柱冲天，热浪滚滚扑面，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颤。
张少将没说话，手却攥得死紧。
他终于懂了。
什么“巡航导弹之王”？什么“战略重锤”？都是废话。
这玩意儿——是核弹的平替，是屠杀的美学。
“真狠。”他低声说。
“对，而且不贵。”龙经理笑得像卖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