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经理笑了下，有点尴尬：“这事儿我们真没想太多。
做便携嘛，总得砍点东西。
要能回收，得加个回收装置，体积大一圈，成本直接翻倍。
还不如干脆不搞，省事。”
“懂了。”王队长点点头。
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能这么轻巧地从七楼直接下到地，已经神了。
他活了半辈子，头一回见这种小包一背、能从高楼溜下来的神器。
“你明白就好。”龙经理笑笑，没多说。
剩下的装备也没再演示。
王队长心里琢磨：行了，该问价了。
“这套索降装备，卖多少钱？”
“三千八一套。”龙经理张口就来，干脆利落，“最贵的就是发射器、钩爪和那根绳子。
绳子是全新材料，实验室里烧了上百万才搞出来，材料成本就顶其他俩部件了。”
王队长一听，心里嘀咕：哎哟，科技是真贵啊……不过值！这玩意儿保命，贵点也认了。
“价格能接受。
那咱们聊聊合作吧？”
“没问题！”龙经理眼睛一亮，“您是打算全军采购，还是只买燕京这边的？”
这话问得精。
全国消防员上十万，光燕京几千人。
订单差几十倍，利润差得更多。
他心里当然盼着前者。
“我是燕京总队大队长，就管得了这一块。
全国的事儿，我拍不了板。”
王队长实诚，直接撂了实话，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回头写个报告，扔给上级，让上面头疼去。
“好嘞！那咱们去会客室坐坐，具体敲细节。”
龙经理顺口又问：“你们是三样全收，还是挑着买？”
“全要。”王队长一点不犹豫，“爆破弹你们那个消防用的，我们也下单。
救生衣和索降装备，人手一套，再备点备用品，出任务不怕断档。”
两人立马挪窝，进会客室开价。
“哎，救生衣能再降点不？六千一件，真扛不住啊！我们总队几千人，全买了得上千万！经费真不够用。”
“王队长，这价真不是坑人。”龙经理一摆手，“这玩意儿，我们卖给你们，利润薄得跟纸似的，基本就是成本价。
真不能再砍了。”
他心里清楚，这价格早砍过一轮了。
能赚钱，全靠卖得多，靠的是量，不是单件暴利。
要是不挣点，以后谁还掏钱搞研发？
“真一点不能让？”王队长还想再试一次，心里盘算着：省下点，就能给队员们换个新头盔。
“真不行。”龙经理语气干脆，没留缝儿。
窗外，天刚擦黑。
屋内，茶水还冒热气。
两边心里都清楚——这场买卖，今天得定。
“空中救生衣真没得砍了，价格已经是底价，再低咱们就得倒贴。
不过你要是买快降索具，每套我给你们抹掉三百块。
爆破炸弹那批，原价四万五一组，我给你压到四万，算我送你人情了。”
王队长一听，没再硬咬价格。
他知道，龙经理这已经是咬牙让利了，再得寸进尺，怕是要把合作谈崩。
“成，那我们拿2400套救生衣加快降索具的组合包，再加20组爆破弹。
就这么定了。”
他这话一出，就是最终量。
经费就这么多，能凑出这数，已经掏空了腰包。
“行，我让人连夜排产，一个月内准给你发到位，保证不耽误你们用。”
“一个月？这么久？”
王队长眉头一皱，话里带了不满。
龙经理不急不躁，笑着解释：“王队，其实咱们两天就能干完。
可那样全厂机器开到爆，电费油钱加起来，一台机器一小时就得烧两千块。
真那么干，你们买到手的，价格得翻一倍。
现在这么安排，是帮你们省成本，也让我们活路宽点。
数量大，又不是前线急需，没必要非得赶命。”
谈完最后一句，合同敲定。
王队长拎着三套免费赠品，心满意足地走了。
龙经理则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出来的订单确认提醒，嘴角一扬。
“海外那边进展咋样？”
他可不光盯着国内。
军方采购利润薄得像纸，真正的金矿，都在国外。
集团这些年，靠着把高精装备卖到亚非拉、中东，赚得盆满钵满。
国内是“面子工程”，国外才是“真金白银”。
秘书赶紧接话：“宣传早拉开了，十几个代理在谈，但都还没签。
目前最火的是救生衣——他们那帮老外，一听说能空中逃生，眼睛都亮了。
其他装备？提都没人提。”
龙经理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踩着皮鞋，一路轻快回了办公室。
这事，算翻篇了。
……
一个月后，集团依旧平静如水。
没新品，没爆点，生产线照常运转，没人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可国外，炸了。
老鹰国搞了个全球直播发布会，吹得天花乱坠——自家“第六代战机”横空出世！全网刷屏，美媒狂欢，连隔壁小国都跟着喊“技术革命”。
佘遵坐在办公室，盯着屏幕，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
“他们到底想干嘛？炫耀？装腔作势？还是……有别的盘算？”
全球能跟老鹰硬刚的，掰着手指头数，也就一个龙国。
别的国家，顶多当个观众。
这帮人吃饱了撑的，突然蹦出来秀肌肉？
“潘正成！进来！”
外头的潘正成应声推门，连茶都没喝一口。
“佘总，有事？”
“把老鹰那场发布会的全套资料，视频、分析、专家评语，全给我搬过来。
我要细看。
这事儿不简单。”
潘正成一点头：“早准备好了，刚发您邮箱，现在就能打出来。”
“嗯，发一份给薛经理他们，战斗机那块儿，让他们研究透。
别光看热闹，盯着人家哪儿动了脑筋。
哪怕偷到一星半点灵感，咱都能抄出个新花样。”
潘正成领命离开，没十分钟，一摞资料摆在佘遵桌上。
他一头扎进去，一上午没动窝。
看视频，抠参数，翻技术白皮书，比对雷达波谱，盯着引擎热成像图发呆。
直到日头偏西，他才缓缓抬起头。
然后，一伸手——
把那叠纸，随手往桌上一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