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前面传来一声问候,赵凯这才抬头看去,看到张球挑着一个担子,满头大汗,身后还跟着个漂亮的小妇人。张球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即使是说了,那声音也是闷闷的,这会这么大声,搞得他刚才都听不出是谁。
“阿球,是你呀,挑的是什么?怪沉的。”
张球是因为心里高兴,那天晚上在货币改革委员会的营房里,他不敢把张坤赶走,和谭美荷共度春宵。而是把谭美荷一个人留在宿舍里,自己和张坤去别的宿舍,和其他人搭铺。
石宽说给他送婆娘,他心里还是不敢太相信啊,沉淀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跑去问文贤贵,这才真真正正相信馅饼砸到他头上了。
有了婆娘,那就要带回家啊,于是又跟文贤贵请了几天假。
严格来说,张球还是个犯人,是被周兴下放到警务所来干活的。文贤贵想着谭美荷晦气,不能留在警务所里,更加不能把警务所的宿舍当成他们的婚房,也就批了几天的假,同时警告,以后不能把谭美和带去警务所。
带不带去警务所,这都是后事,谭美荷愿意跟着他,那就是他婆娘了,得带回家给他爹看过,烧香告诉祖宗啊。张球带着谭美荷,屁颠屁颠的回了五里排。
回到了家里,他爹张善也是高兴万分,还张罗着要给他俩办结婚酒呢。有个族上的叔伯说,张球现在是有罪之身,不宜太过张扬,摆酒就免了。实际上这位叔伯事后对他爹说,谭美荷不是个好人家的女子,也无亲无故,还是不宜办酒。
办不办酒那倒无所谓,重要的是床上终于有女人了。这可是张球这么大岁数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睡女人,第一次尝到女人的美妙。
上一次睡女人,睡的是黄大臀,当时他被赵宝左一杯又一杯灌酒,印象中确实是睡了黄大臀,可是是什么滋味都无法体会,第二天还被毒打了一顿。
按理说第一次睡女人,那肯定是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他印象最深的却变成了,那一颗顶着嘴唇外翻的牙齿被打掉,所以说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睡女人。
张球不能待在家里太久,又不能把谭美荷带去警务所,这是个烦心事,总不能十天半个月请假回来一次吧,即使是他想回,文贤贵也不一定会批准了。
这事也难不倒张家的人,还是那个族上的叔伯提议,让张球到镇上租个房子,和谭美荷住到一起。张球给警务所的警察们做饭,是没有月钱的。可张家不缺钱,之前阿珠提前偿还的那一部分,还躺在张善的柜子里没有动过呢。
当然,让谭美荷住到镇上去了,那也不是白吃白喝,坐吃山空的。张善不是会些偏方,给人治病吗。就配了一些草药,装成一包一包的,让谭美荷到时拿到街上去卖。
谭美荷原本就是卖鹅肉的,是个生意人,摆摊卖药那也没有什么问题,问清楚了这包是治什么顽疾的,那包又是治什么病痛的,那就可以。
关于租房住的事情,天生吝啬小气的张球还有些不乐意,毕竟谭美荷在镇上就有房屋,还是带院子的,去修补捡漏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谭美荷却怎么都不愿意,说要把那房屋修补捡漏可以,但是住进去万万不行,宁愿张球不收留她,那也不能带着张球住进去。
张球刚刚捡了个婆娘,可不能搞飞了啊,所以在这点事上,还是不强求谭美荷的。
谭美荷漂亮啊,张球又这么久没碰过女人,晚上自然是不知疲倦的耕耘着。就连今天早上快出发了,还把人推回房间折腾上一回。
岑洁也漂亮,张球看见赵凯走路头低低,没有精神的样子,还以为赵凯也和他一样,把婆娘赶回房屋弄一会才出来呢,这才若有所指的打了那一声招呼。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赵凯懂就懂,不懂他也不便明说,就答道:
“药材,挑到镇上去卖的。”
说到药材,赵凯就来了些兴趣,加快脚步上前,说道:
“我家收药材呀,你还挑到镇上干嘛,直接挑到我家行了。”
“我这是配好的,你家不要。”
张球也是知道赵家收购药材的,不过他们张家主要是给人治病,而不是卖药材。
赵凯这才看到了张球担子里挑的是一包包,用芭蕉叶包好的,有些失望,又问道:
“这位是你什么人?”
“我婆娘,嘿嘿……嘿嘿嘿……”
说到了谭美荷,张球就更加得意了。
“你婆娘?”
赵凯有点不敢相信,他也不认识谭美荷,这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谭美荷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就嫁给了张球这么一个鼻毛还多过眉毛的男人了?
世间的事啊,就是那么的怪,就是那么的意想不到。赵凯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却知道张球家里有点钱,以为谭美荷是惦记上了张球家的钱,才甘愿委身的。
女人都这样,又何况男人呢。这样一想,他就为自己和阿惜的事又找到了借口。同时也在心里想,即使是岑洁一起跟去县城,那也一定还有机会出去和阿惜幽会的。
阿惜啊阿惜,怎么就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呢?赵凯自己也搞不明白。
几天后,一大捆一大捆的夏枯草堆满了赵凯家屋檐下,放眼估算肯定是够一小船了的。赵凯赶紧让家里下人装了几板车,推去了龙湾镇。
本以为岑洁会真的跟他去县城的,哪想到岑洁只是把他送到村口,避开其他人,和他抱了一下就回家了。
说是家里人手不够,还是留在家里帮忙,让他去了县城,没事就多回点家。
赵凯一时间竟然有些愧疚,要知道是这样的话,那昨晚应该和岑洁好好的温存一番。仔细想了一下,从县城里回来到现在,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中间又发生了母亲离世的事,他竟然只和岑洁做过一次那种事。
是厌倦了吗?不是,岑洁依然的那么漂亮,依然的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