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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

这老家伙的心思比宇宙深渊还要难测,他点到即止,绝不会再多透露半分。

他抛出了“归墟”和“代价”这两个重磅谜团,像扔下了两颗深水炸弹,搅动了我内心的平静,却又袖手旁观,任由我在迷雾中挣扎。

这种被无形之手操控、被信息不对称所压制的感觉,让我极其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混沌的气息涌入肺腑,带着一股冰凉而古老的味道,强行将翻腾的心绪和那丝隐晦的恐惧压了下去。

烦躁和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既然从老君这里挖不出更多直接的消息,继续纠缠于那些云山雾罩的警示也无意义。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现实的问题。虚空,才是眼下悬在所有人头顶,最直接、最致命的利剑。

我松开紧握的拳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指关节,将略显散乱的目光重新聚焦,投向了对面稳坐钓鱼台的太上老君。内心的波澜被强行抚平,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老君之言,玄奥莫测,晚辈还需时日慢慢体会。”

我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既然归墟之事暂且不提,那晚辈此次冒昧前来天庭,实则另有一件要事,关乎三界大局,希望能与天庭达成共识。”

太上老君抬了抬眼皮,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终于想起正事了”,但他并未接话,只是示意我继续。

我身体坐直,目光扫过老君,也扫过一旁气息奄奄却仍竖着耳朵的普化天尊,正色道:“虚空侵蚀,已非一界之事。天界前线战事惨烈,我冥界酆都亦刚经历血战,虽暂时封印洞口,但隐患未除。据我探查,虚空在冥界已呈点状爆发之势,若将来出现如天界般大面积的虚空战场,单凭我地府之力,恐怕独木难支。”

我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两人的反应。老君依旧面无表情,普化则因伤痛和专注而眉头紧锁。

“故此,”

我继续道,语气郑重,“我希望能与天庭达成一项联合应对之策。若冥界将来出现大规模虚空入侵,危及冥界根本,希望天庭能酌情派遣援军,助我地府共渡难关。当然,若是天界前线压力骤增,出现我方力所能及的大规模缺口,我李安如以及地府,亦不会坐视,必当如之前酆都之战后驰援天界前线一般,鼎力相助。”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提议。

在虚空这个共同的大敌面前,天庭和地府继续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提防,无疑是愚蠢的。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尽管我与天庭有血仇旧怨,但在灭世危机面前,这些都必须暂时搁置。我相信,只要玉帝不傻,他应该也能看到这一点。

我说完后,目光主要落在太上老君身上。他是道祖,在天庭地位超然,若能得他首肯或推动,此事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很多。

然而,太上老君的反应,却在我的预料之中,又让我心底微微一沉。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甚至又浮现出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拂尘微微一摆,道:“大帝,你找错人了。”

我眉头微蹙:“老君何出此言?您乃天庭柱石,德高望重,一言九鼎…”

老君打断我的话,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贫道早已说过,对于这三界纷争,内部事务,贫道…不管。天庭兵马的调动,与冥界的联合,此乃玉帝陛下与各部正神职权所在,贫道一介炼丹修道的方外之人,岂能越俎代庖?”

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个谈论天庭内斗、归墟结局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坚决“不站队”、不沾因果的模样,一股无名火差点又窜上来。

这老家伙,透露关键信息时神神秘秘,一到需要他实际做点什么的时候就推得一干二净。

我强忍着情绪,试图再争取一下:“老君虽超然物外,但您的话,在天庭自有重量。哪怕只是您一句倾向性的建言…”

“没有建言。”太上老君再次干脆地打断,语气依旧平淡,却斩钉截铁,“贫道什么都不会管,方才告知你那些,已是破例。此事,你莫要再在贫道这里浪费口舌。”

他的态度坚决得没有一丝转圜余地。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他是真的不打算插手,心中暗骂了一句“老滑头”,只得将目光转向了旁边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普化天尊。

普化此刻的状态依旧很差,脸色灰败,胸膛起伏微弱,但那双眼睛却因为我们的对话而重新聚焦,闪烁着属于天庭实权派神仙的精明与算计。

“既然老君不管,”

我看向普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那普化天尊,你身为通幽阁主,深得玉帝信任,总该管得了吧?方才我的提议,你以为如何?”

普化天尊艰难地动了动身子,牵扯到伤势,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倒抽了好几口凉气。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开口,声音如同破风箱:

“你…所言…不无道理。”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慢,很费力,但思路却很清晰,“三界…面临…同一大敌。虚空凶险…非…一界可独抗。同心…协力,方是…正道。”

他承认了联合的必要性,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天庭在虚空前线压力巨大,若能得地府这支生力军在侧翼分担压力,甚至是关键时刻的支援,对他们而言也是有利的。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天庭,尤其是玉帝代表的势力,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果然,普化话锋一转,那双因伤痛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他紧紧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大帝若想…天庭倾力相助,也需…表现出…相应的…诚意。”

来了。讨价还价。

我面色不变:“哦?什么样的诚意?”

普化喘了几口气,积攒了些力气,声音提高了一些,也清晰了一些:“人间…通幽阁的…‘人格替换’计划…乃维系…边界屏障…之根本。大帝…此前屡屡…破坏、干预…此乃…动摇三界根基之举!”

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指责。

“若想…天庭与地府…真正联合,”普化盯着我,几乎是用尽力气说道,“李安如...你…需答应…不再插手…人间‘人格替换’之事!此乃…底线!”

让我默认,甚至放任他们继续系统化地牺牲凡人,汲取本源?

一股血腥气瞬间涌上我的喉咙,被我强行咽了下去。胸腔里仿佛有岩浆在翻滚,那是压抑的怒火与滔天的恨意。我仿佛又看到了父母化为干尸的模样…

石桌下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殿内的气氛,因为普化这个尖锐的要求,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我沉默了许久,久到普化那强撑起来的气势都有些摇曳,久到连太上老君都似乎投来了一瞥。

最终,我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但眼神却冷静得可怕。

“可以。”我吐出了两个字,声音干涩,却清晰无比。

普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我看着他,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我可以答应你们,在此次虚空危机彻底结束之前,不再主动出手破坏你们在人间通幽阁的‘人格替换’计划。你们要继续汲取凡人精气本源,维持你们的实力,尽管去做。”

普化的脸色稍缓,但依旧带着警惕。

我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他:“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我身边的人,我的亲朋,我在人间挂念的故旧…凡与我李安如有密切关联者,绝不能被列入你们的‘替换’名单!若你们敢动他们分毫…”

我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杀意和毫不掩饰的威胁,已经弥漫开来,让这混沌空间都温度骤降。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我无法阻止天庭对整个凡间的掠夺,但我必须竭尽全力,护住我身边这最后一方净土,护住那些我珍视的人。

普化天尊听完我的条件,那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痛苦和无奈的讥诮。

“李安如…此要求…恕难从命。”

他喘着气说,“凡人…何其之多…因果纠缠…谁能…确切分辨…谁与你…关联密切?即便…你为你身边人…都打上印记…但因果流转…印记亦非…万全之策…总有…疏漏…”

他说的,是事实。因果之道,玄奥莫测。即便我身为天君,也无法完全掌控所有与我相关之人的命运轨迹,更无法保证天庭在庞大的人口基数筛选下,不会出现“误伤”。更何况,天庭若真想动谁,未必没有绕过印记的方法。

“我…只能承诺…”普化看着我那越来越冷的眼神,补充道,“会…尽量…根据已有信息…进行区分…但…无法…绝对保证。”

无法绝对保证…

也就是说所有与我相关的人,依旧处于潜在的危险之中。

我以暂时放弃对“人格替换”计划的全面反抗为代价,换来的,也只是一个对方“尽量区分”的空头支票。

在绝对的实力和庞大的体制面前,个人的力量和坚持,显得如此渺小。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翻腾的怒火和屈辱强行压回心底。

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漠然。

“既然如此,”我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那就…这样吧。”

我没有再看普化,也没有再看太上老君,只是将目光投向这片混沌虚无的深处。

联合抗虚空的初步意向,就在这样一场充满算计、妥协与无奈的交涉中,达成了一个脆弱而不平等的口头协议。

从兜率宫那混沌不清、仿佛独立于时空之外的偏殿中离开,我并未感到丝毫轻松。

没有惊动任何天兵天将,我凭借如今对空间法则的更深理解,悄无声息地撕裂虚空,直接返回了幽冥地府。

当那熟悉阴冷、却又带着冥土特有生机的气息包裹全身时,我才稍稍吐出了一口一直憋在胸口的浊气。

森罗殿后殿,灯火通明,却并不刺眼,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冥界永恒的昏暗,带来几分暖意。

苏雅并未休息,她坐在书案后,面前堆着一些卷宗,但目光却有些游离,显然心思并不在上面。

直到感应到我的气息,她才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随即化为平静。

“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玉简,站起身,动作依旧优雅从容,只是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

地府偌大摊子,我离开这段时间,全靠她与玄阴等人支撑。

“嗯。”我点了点头,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却让我感到一种真实的安定。只有在苏雅面前,我才能稍稍卸下那层坚硬的、属于幽冥大帝的外壳。

“见到天庭神仙了?情况如何?”苏雅轻声问道,引着我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下,亲手为我斟了一杯温热的、用地府特有阴茗泡制的茶水。

我接过茶杯,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从天庭带回的那股子冰冷算计的感觉。

我没有隐瞒,将兜率宫中的对话,尽可能详细地复述了一遍。从老君关于“弱肉强食”与“秩序之心”的诘问,到点破我体内“缚神印”,再到揭示天庭内部鸽派与鹰派的分裂,杨戬为鹰派之首的秘辛,以及最后那关于“归墟”与“代价”的石破天惊的警告。

苏雅静静地听着,秀美的眉头时而微蹙,时而紧锁,听到杨戬竟是天庭内部一股如此强大的反对派首领时,她眼中闪过震惊;听到老君那套“三界腐烂不如清除”的骇人理论时,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而当听到“归墟”和“代价”时,她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整个过程,她几乎没有打断我,只是用那双清澈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在与我一同经历那场与道祖的无声交锋。

待我全部讲完,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茶杯边缘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起。

“天庭内斗…杨戬…归墟…”苏雅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水面之下,竟是如此暗流汹涌。老君所言,虽然玄奥,但恐怕并非虚言。他这等存在,没必要编造如此复杂的谎言来欺骗你。”

她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关切:“尤其是关于归墟…老君特意点出,并严厉警告,此事…你务必慎重。”

我点了点头,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那略带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我知道。杨戬指引我去,老君警告我别去…这两人态度截然相反,但都指向同一个地方。这归墟,必然隐藏着天大的秘密,或者说…危险。”

我和苏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与忌惮。

“只是,这归墟…究竟在何方?”

苏雅蹙眉思索,“古籍记载寥寥,只言片语,皆语焉不详。有说在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乃众水汇聚之处;有说在幽冥与现实的夹缝;还有说其无固定之所,随天道运转而漂流…根本无从寻起。”

我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无力。“老君不肯明说,杨戬更是只给线索不给答案。这归墟,就像是个吊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看得见,却不知往哪个方向追。”

我们两人就“归墟”这个话题又讨论了许久,翻阅了脑海中所有相关的记忆和知识,却依旧如同盲人摸象,不得要领。最终,只能暂时将这个问题压下,留待日后慢慢探寻。毕竟,眼下有更紧迫的事情。

“与天庭达成的那个…‘协议’,你怎么看?”

我转换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将那暂时放弃全面反抗“人格替换”计划的口头约定,称之为“协议”,我都觉得有些侮辱这个词。

苏雅的神色也黯淡了一下,她沉默片刻,才轻声道:“形势比人强。在虚空这个大敌面前,我们确实需要天庭的力量,至少…不能让他们在背后掣肘。暂时妥协,也是无奈之举。只是…”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坚定,“父母的仇…我们不会忘。”

“当然不会忘。”我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只是暂且记下。待虚空之事了结,该算的账,一笔都少不了!”

谈完了这些沉重的话题,苏雅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她起身又为我续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地府倒是一切正常。酆都外的百万大军依旧驻扎,日夜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值得庆幸的是,自上次封印那巨型洞口后,冥界各处都还算平静,并未再出现新的虚空侵蚀迹象。”

我点了点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地府刚刚经历大战,需要时间来休养生息,恢复元气。

“既然虚空暂时没有动静,”苏雅看着我,询问道,“那酆都外的百万大军,是否可以先回归各自原驻地?一直陈兵在酆都附近,消耗巨大,而且各地防务也需要兵力维持。”

我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却没有立刻饮用,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吟起来。

将大军分散回原驻地,从常规来看,确实是合理的选择。可以减轻后勤压力,也能巩固四方防御。

但是…

我缓缓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不急。就让大军先在酆都附近驻扎着。”

“哦?”苏雅有些意外,“为何?是担心虚空去而复返?”

“嗯。”我应了一声,目光投向殿外那仿佛永恒昏暗的冥界天空,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有种预感…虚空再次出现,不会太久。而且,下一次,可能来得更快,更猛。”

“预感?”苏雅走到我身边,顺着我的目光望去,有些不解,“你怎么会有这种预感?是太上老君透露了什么?还是…”

“不是老君。”我打断了她,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平静,“只是一种…直觉。或者说,第六感吧。”

我无法告诉她真实的缘由。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我的右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指尖却微不可察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左臂小臂的某个位置。

在那里,肌肤之下,骨骼之上,原本只是以一种奇异能量状态潜伏着的那一缕“虚空寄生能量”,不知从何时起,竟然…显形了。

它不是以侵蚀、破坏的形式出现,没有带来任何痛苦或不适,甚至没有散发出丝毫异常的虚空波动。它就这么安静地、诡异地,在我手臂的皮肤上,凝结成了一颗…“痣”。

一颗颜色比周围皮肤稍深,呈现出一种暗沉近黑的色泽,大小如粟米,触感与普通痣无异,甚至连我自己若非刻意内视探查,都几乎会忽略其存在的“痣”。

但这颗“痣”的出现,却让我心底警铃大作。

这缕虚空能量,当时只觉得它性质特殊,非侵蚀性,潜藏未知风险,决定暂时隐瞒观察。

可如今,它竟然从无形的能量状态,凝结成了有形的实体!

这绝不是好兆头。

虽然它依旧没有任何活跃的迹象,就像一颗真正死寂的痣。但我深知虚空的诡谲与可怕。这种形态的变化,本身就可能意味着某种我所不了解的演变,或者…是某种共鸣与感应的开始?

哪来的什么狗屁第六感!

所谓的预感,源头正是我手臂上这颗悄然成型的、来自虚空的“痣”!

它就像是一个埋在我体内的、与虚空有着未知联系的坐标,或者…警报器?它的变化,是否预示着虚空的力量正在某个我所不知的维度重新积聚、蠢蠢欲动?

我不敢确定,但我不能冒险。如果我的预感(或者说,基于这枚“虚空痣”的推断)是真的,那么将大军分散回驻地,一旦虚空在酆都或者其他核心区域再次突然爆发,仓促之间调兵遣将,必然延误战机,重现上次初期的被动与惨烈。

大军集结在酆都附近,看似消耗巨大,但能在危机发生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威慑和保障。

苏雅听我说是“第六感”,虽然眼中仍有一丝疑惑,但她并没有再多问。她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无的放矢。她信任我的判断,就像我信任她能将地府内政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样。

“既然你有此预感,那便依你。”

她轻轻点头,不再坚持撤军,“我会通知玄阴和厉魄,让他们做好大军长期驻扎的准备,并进一步加强酆都及周边区域的警戒与防御工事。”

“辛苦了。”我看着她,心中微暖。有她在身边,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去应对外部的狂风暴雨。

苏雅淡淡一笑,转身去处理相关事务了。

殿内又只剩下我一人。

我抬起左臂,撸起袖子,目光落在小臂内侧那颗毫不起眼的暗色小痣上。

它安静地嵌在那里,如同最普通的身体标记。

它绝不普通。

它是我与那冰冷死寂、吞噬一切的虚空之间,一道无形的、危险的连接线。

它此刻的“平静”,或许正预示着下一次“风暴”的临近。

我放下袖子,遮住了那枚“虚空痣”,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

不管这预感是来自直觉,还是来自这诡异的印记,地府,都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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