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要不要提醒一句,到底萧见鹿这孩子,自己也照顾了好多年的,可是月娘在看了一眼对方后,瞬间就打消了念头——哪里有什么误会,萧见鹿自己分明就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好吧!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无知妇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既没有拿钱,也没签婚书,有什么事情也是怪不到她月娘的头上。
只是心中有着莫名的兴奋。
嘿嘿!好像她的“好夫君”以后也和自己一样,没有儿子了呢!
月娘正打算远离院子的时候,她听到萧根财问了一句:“三天的时间是不是太赶了,如今虽得了亲家的资助,但是买房子准备婚礼还是需要时间的。”
“买房子?”王媒婆不解地道,“你们要买房子和婚礼有什么关系!”
萧根财听了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起来:“我们萧家是穷,可是这婚礼还是要在我们家置办的,我知道袁家小姐娇贵,可是进了我萧家就是我萧家妇,有些脾气还是要改改的。”
王媒婆似乎突然就明白了,她轻蔑地笑道:“萧老头,我喊你一声萧老爷,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富家翁了!
什么娶儿媳妇,你也不瞧瞧你们萧家祖坟上,有没有那缕青烟,你见过哪家娶老婆,女方给男方送钱财的,
这分明就是要你儿子当赘婿的聘礼!”
“什么,入赘!”萧根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明明昨日我和袁夫子是说好的,他女儿是......”
是什么呢!
萧跟才这才想起昨天从头到尾,袁夫子没有提过一个“嫁”字。
可他犹不死心,拿着婚书就要查看情况,嘴里更是念念有词:“不会的,我们有婚书,我们签过婚书的,上面还写了他们袁家给我们家钱的。”
“对啊!你不是已经收了钱了吗?”王媒婆嗤笑道,“我呀!还是叫你一声萧老爷,你看萧公子多平静,他肯定是知道情况的,与其你这样,不如你问问他吧!”
王媒婆的身后的轿夫,在后面提醒道:“宁家,红封!”
“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反正三天后袁府就来接人。”王媒婆动作很快地上了轿子,让轿夫把自己送去了之前和赵媒婆约好的地方。
萧根财看人都走光了,他连忙去拉儿子萧见鹿:“儿子,你是看过婚书的,你怎么没发现这事情?”
“我怎么会不知道!”萧见鹿一边说一边把婚书放入木匣中,纠结了一下,从木匣里拿出了所有银子,当然金锭他是留下来,“父亲,等三日过后,我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多多保重。”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萧根财不懂,“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是你爹,你怎么就能联合别人来骗我呢!”
“呵呵!骗你!”萧见鹿笑得苦涩,“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把我自己卖了,说起来,还要怪父亲太心高气傲,你送我去私塾读书认字,
学问好不好的,不好说!可我这心倒是野了不少,我原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父亲你知道吗?我的出身配不上我的野心,纵然我学得再好,我根本就当不了官,因为我连参加乡品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出人头地,这苦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萧见鹿的眼中有泪,却不曾落下,“父亲,这些银子算是了断你我之间的父子情谊,今后你多保重。”
说完他便抱着木匣走进了房东,昨日收拾出来的一间杂物房。
原来萧见鹿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媒婆今日上门后,他就搬去杂物间委屈几天——之前离开袁家的时候,袁家的管家就已经私下和萧见鹿说过,定亲后五日内必定成亲。
看着儿子的背影,萧根财捧着银子跪在了地上,哭着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老了以后可怎么办,我没有儿子了呀!”
月娘:夫君啊!你在说什么,婚书你也是画了押的,你哪里来的儿子啊!不是你们父子一起卖掉的吗?欢迎来到未来孤寡老人的行列。
当然月娘和萧根财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有钱,而且很有钱!
发生这事的时候,房东倒是不在家,今日早上她买菜的时候,听说宁家的小姑娘要和薛家的小小子定亲。
而且说是,薛家的聘礼是下了血本的,好歹也和宁家打过好几年的交道。
宁家现在的房子,还是她牵线搭桥才买成的,所以把篮子往家一放,她就去宁家周围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