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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搅起了暗流。如何安置这个身份不明、又带着惊惶眼神的不速之客,让戚福少有地犯了踌躇。

兹马环抱双臂,下巴朝寨子最偏僻阴暗的西北角努了努:“少爷,我看那边就行!风头足,冻不死人,正好也方便咱们的人盯着,省得麻烦。”他语气干脆,带着刀口舔血之人的实用和警惕,那破屋漏风是小事,关键是离核心远,便于掌控。

戚福目光扫过那瑟瑟发抖、裹在粗大男人袍子里几乎看不见身形的身影,缓缓摇头:“那边太破,墙缝比指头宽,这风雪天无异于让她送死。猴洞树屋虽能避风,阴湿透骨,她经不起折腾,明日怕成一具冻尸。”

兹马眉头拧成了疙瘩,瓮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让她去挤大通铺?那些小子……还有那么多妇孺孩子……”他的担忧不无道理,人多嘴杂且难以看管。

沉默片刻,兹马看着戚福凝重的侧脸,突然咧嘴一笑,带着一丝促狭:“少爷,依我看,就安置在您这议事堂屋隔壁的小内屋如何?您这墙厚实,炭盆也旺,冻不着。您自己起居又在这边屋里,几步道的功夫,既显得待客之道,真有点子什么响动,弟兄们冲进来也快!”

戚福闻言,微微一愣,侧目看向兹马,对方那坦诚又带着点狡黠的目光似乎全无他意。片刻后,戚福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带着几分自嘲的嗤笑,点了点头:“也好。就依你之言。”

小内屋的门被推开,一股暖意夹着淡淡的炭火味涌出。那被称为容玛的女人,佝偻着身体,脑袋几乎埋进衣领,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是受尽惊吓的弱小动物被驱赶进笼。

然而,在她低垂的、被麻布巾遮掩的眉宇深处,一丝与那惶恐表象截然不同的冰冷算计悄然滑过。

风雪夜的“偶遇”,被丁阿牛“捡到”,一步步靠近这走寨的核心……这一切,都不过是早已写在幕布上的戏文。

她的“惶恐”是精心编织的壳,真正的目光,早已如毒蛇般透过麻布巾的缝隙,无声地扫视着这间温暖的内屋,以及……内屋与主屋相连的那扇薄薄的门板。

兹马请了寨子两个手脚麻利又稳重的老婆子,将内屋打扫干净,又添了个新火盆,铺上了干净但有些陈旧的厚实被褥。容玛被安置进去时,身子依旧抖得像风中的残叶,两个婆子好言劝慰,她只是不住点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含混的呜咽,始终不肯将遮掩口鼻的布巾取下,像守着最后一点屏障。

安置妥当,闲人退去。内屋里只剩下炭火毕剥的轻响和女人看似低微的喘息。

戚福坐在一墙之隔的主屋里,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对着尚未离开的兹马吩咐道:“告诉寨子伙头,晚饭……添一人份温食,清淡些,送到这边门口。另外,让今晚轮值的兄弟,巡夜重点看着这排屋子。声响,光线,进出的人,一丝都别漏了。”

“是,少爷!我这就去。”兹马应声退下,脚步声渐远。

内屋内,那低微的啜泣声似乎停顿了一息,只剩炭火安静燃烧。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戚福靠坐在椅上,并未亮火把,只有窗外映进来的微弱雪光。他手中把玩着当初谦让给他打的那把短刃,目光却透过虚空,落在那堵仅隔着薄薄木板墙的方向。

就在这时——

“咚…哐啷啷!”

隔壁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和一连串器物滚落地面的杂乱声响!紧接着是女人一声短促尖锐、又像是被强行掐断喉咙的惊叫!

戚福眼神一厉,如同蛰伏的豹子,瞬间弹身而起,几步便冲到了内屋门前,未有任何犹豫,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狼藉:原本放置的洗漱的地方,木盆摔在地上,温水泼了一地,冒着热气;床边摆放的一个简陋小桌也被带翻,上面一个陶碗摔得粉碎。

容玛整个身子扑倒在狼藉的水渍边缘,一只手臂向前伸着,仿佛极力想抓住什么支撑,此刻正狼狈地蜷缩在湿冷的地面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破碎的抽泣,脸上的布巾在混乱中松散开来,滑落半幅,露出一张苍白失色、布满泪痕和恐惧的脸——那模样,活像一只被踩踏后缩在泥水里的幼鸟。

“少…少爷……” 她听到门响,惊惶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门口逆光而立的高大身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冷…我想挪近些火盆……腿麻了……站不稳……就……”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泪水又汹涌地冲出眼眶,混合着地上沾到的水渍,糊了满脸,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戚福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犹如沉静的雕塑。他没有立刻上前搀扶,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满地的狼藉,掠过那翻倒的木盆和散落一地的位置,又落在那张湿漉漉、写满惊恐和泪水的脸上。那张脸很美,即使狼狈不堪,也难掩一份楚楚动人的韵味,泪眼朦胧,足以让心肠稍软的人立刻卸下防备。

“摔着了?”戚福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波澜。

容玛慌乱地摇头,又点头,抽噎着:“没…没有…就是手…擦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脏污湿漉的手,手背上果然有一道新鲜的红痕。

戚福的目光没有在那道红痕上停留太久,却落在了她扑倒时衣袖被撩起些许露出的手腕——那并非养尊处优的手腕,上面似乎覆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旧疤痕,颜色比别处皮肤略深。

“能起来吗?”戚福又问,语气依旧是公式化的询问。

“能…能的…”容玛用力撑着湿冷的地板,几次用力想站起,双腿却仿佛真被冻麻了般发软无力,又狼狈地跌坐回去,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惹得她呜咽更甚,彻底显出穷途末路般的绝望。

戚福沉默地看着她的再次尝试和失败,片刻后,终于抬起脚,迈步踏入了这片狼藉的内屋。他并未弯腰去扶,而是走到她身侧,俯视着蜷缩在地的容玛,平淡地开口:

“既是冻坏了腿脚,那便多坐一会儿也无妨。水凉得快,待会让人过来收拾干净便是。”

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力。容玛的抽泣猛地顿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了冰冷湿滑的地板缝隙里。这男人……比她想象中更难缠。他的平静,是沉渊?还是洞明?

戚福的目光掠过她头顶,扫到那翻倒的木盆旁,一个被木盆带翻、原本盖在一旁的沙盘露出了小半截——那是戚福独自做的走寨与附近山势的简要沙盒!

容玛顺着他的目光也“恰好”看见了那露出的一角,慌乱的眼神中飞快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精光,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淹没,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可能闯了更大的祸,嘴唇哆嗦着就要解释:“那…那木盒……”

“不打紧。”戚福打断她,“木盒罢了,湿了晒晒就好。”他语气依旧平淡,转身便要离开。

“少爷!”容玛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气,带着哭腔急急叫住他,“我…我可以自身收拾!请…请让我来清理!不然……我心难安……”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满是恳求与自责的脸,泪水晶莹,若是戚福不答应,她便要彻底崩溃在这愧疚的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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