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雪接过U盘,唇角的弧度更深。
鼠鼠凑过来嗅了嗅:“这个U盘里有追踪器的味道,很淡,是朗姆偷偷放的。”
安室透上前一步,微型追踪器就被他捏在指尖。指尖用力,追踪器瞬间变成粉末。
“朗姆的手段,还是这么老套。”安室透轻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他从来都不信任何人,哪怕是棋子,也要系上一根绳子。”
岸谷英彦看着那撮粉末,瘫坐在地上。
黑田兵卫带着几名警员快步走来,他的目光扫过岸谷英彦,又落在工藤雪手里的U盘上,沉声道:“人赃并获,带回去审问。”
警员上前扶起岸谷英彦,他没有反抗,被人架着往警车的方向走。
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满脸的绝望,嘴里还在念叨着:“我不想死……朗姆不会放过我……”
工藤雪看着岸谷英彦的背影,指尖摩挲着那张衔枝白鸽的纸牌,微凉的纸质蹭过指腹,像是黑羽盗一留在上面的温度。
鼠鼠蹲在她肩头,小胖爪扒着她的发顶:“这个人身上的恐惧味道散不掉啦,就算被警察保护,朗姆也会把他揪出来。”
安室透听得一清二楚,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结束了?”
工藤雪抬头看他,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还没呢。朗姆拿到的是假的报告,肯定会起疑。琴酒已经开始行动,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是还要去佐伯议员的办公室找线索吗?”
安室透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耳垂,动作亲昵又自然,避开周围警员的视线:“急什么,先陪你把这个烂摊子收尾。”
他抬眼望向街角,保时捷356A的影子早已消失,眼底掠过一丝冷厉,揽着工藤雪的指尖下意识绷紧。
琴酒那道冰碴目光,好似还黏在工藤雪的后背上,带着猎物被锁定的窒息感。
耳麦里突然传来柯南的声音,气喘吁吁的急促:“安室先生,老姐,我在佐伯议员办公室的通风口发现一份加密文件,和ES黯珀计划有关,里面提到‘祭品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
他的话音顿住,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工藤雪感到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鼠鼠拔高声音:“是不好的东西对不对?本鼠闻到危险的味道!”
“是什么?”安室透的声音瞬间冷下来,揽着工藤雪的手不自觉收紧。
“是阿曼达·休斯。”柯南的声音带着一丝艰涩,“名单里的人,都是被朗姆选中的、用来测试神经控制装置的‘祭品’,阿曼达·休斯是第一个,而佐伯议员是最新的一个。”
工藤雪的指尖攥紧,白鸽纸牌被捏得变形。
羽田浩司案的真相,终于和ES黯珀计划紧紧缠在一起,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网住所有人的命运。
工藤雪指尖的白鸽纸牌被捏得发皱,边缘的纸纹硌着掌心,传来细碎的痛感。
十七年前那间酒店套房里,阿曼达·休斯绝不会想到,自己带着羽田浩司讨论国际象棋残局的那个夜晚,会成为朗姆试验神经控制装置的第一个屠宰场。
阿曼达·休斯手握FbI与cIA的双重人脉,知晓太多足以撼动乌丸集团根基的秘密,朗姆选中她,哪里是为了测试“控制”,分明是想借着实验的幌子,彻底斩掉这根扎进组织心脏的刺。
“阿曼达的尸体被发现时,体内检测不出任何神经毒素残留,当时FbI判定为突发心脏病。”安室透的声音压得极低,揽着工藤雪的手臂微微收紧,“现在想来,那就是ES黯珀计划最初的失败品。没能实现意识操控,反而直接摧毁了神经系统。”
鼠鼠的小胖爪揪着她的发梢,声音软乎乎的却带着寒意:“朗姆真坏,本鼠跟小雪去FbI查真相的时候,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阿曼达·休斯留在卷宗里的气味没啥两样。”
安室透眸色沉得像深海。
他想起组织里流传的关于羽田浩司案的只言片语。
朗姆失手,不仅没拿到阿曼达·休斯手里的机密,还让羽田浩司留下指向乌丸莲耶的暗号。
这些年朗姆处心积虑完善ES黯珀计划,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败笔,用更完美的方式,清理掉所有挡路的人。
耳麦里柯南的喘息声还没平复,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促,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祭品名单里还有三个名字,都是近几年在政坛和商界突然消失的大人物。他们失踪前,都和乌丸集团有过合作往来。”
工藤雪垂眸,采访本的屏幕上跳出阿曼达·休斯的资料。这位美国女资本家的社交圈里,赫然有乌丸莲耶年轻时的身影。
她突然想起系统回溯到十七年前的场景,阿曼达·休斯察觉到危险,特意找借口去找羽田浩司,可朗姆还是找到了她并潜入房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工藤雪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浅香误打误撞知晓不该知道的东西,才被朗姆追杀十七年。”
安室透侧目看她,阳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若狭留美握着羽田浩司案的关键,更握着ES黯珀计划早期的实验证据。
工藤雪答应帮她报仇,从来都不是一时心软,而是要借她的手,撕开朗姆最忌惮的伤疤。
“他们都在利用别人的命,铺自己的路。”鼠鼠愤愤不平地喃喃自语,小胖爪拍了拍工藤雪的脸颊,“朗姆是这样,乌丸莲耶也是这样。”
工藤雪将加密手机掏出来,调出黑羽盗一刚刚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易容成档案室管理员的黑羽盗一,正看着朗姆拿着那份假的ES黯珀最终调试报告,快步走出乌丸集团总部的大门。
朗姆的左眼浑浊一片,嘴角弯起笑得志在必得。他绝不会想到,自己手里的报告,早就被换成掺了追踪程序的赝品。
“黑羽叔叔说,朗姆拿到报告后,直接去了实验室。”工藤雪的指尖划过屏幕,“他要去见伏特加。”
安室透的眉峰骤然蹙起。
乌丸莲耶把伏特加调到实验室当试验品,明面上是“历练”,实际上是把他当成ES黯珀计划的新祭品。
朗姆这个时候去找他,恐怕是想在他身上测试改良后的神经控制装置。
“琴酒知道吗?”安室透低声问。
工藤雪点头,淡笑道:“贝尔摩德刚把伏特加的最新状态视频发给他。视频里,伏特加的手腕上有针孔,眼神已经有些涣散。琴酒恐怕已经在改变计划,想怎么把伏特加救出来。”
安室透低笑一声,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耳垂,动作亲昵又隐秘:“你和琴酒的交易,是要帮他救伏特加,换他在朗姆背后捅一刀?”
“不然呢?”工藤雪抬眼看向他,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朗姆和琴狗咬狗,我们才能发现更多意外线索。”
鼠鼠在她肩头蹭了蹭:“琴酒好凶,但是他对伏特加好像不一样。本鼠闻到他身上有担心的味道。”
安室透轻笑出声,指尖还停留在她的耳垂上,带着微凉的触感,“琴酒那家伙看着冷血,护短的性子倒是刻在骨子里。当年诸伏还在组织的时候就说过,琴酒对自己人,从来都是先护着,再算账。”
工藤雪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耳尖却悄悄泛红,她抬手戳了戳肩头的鼠鼠,用心灵感应回应:“听到没,别总说人家凶,好歹也是个念旧的。”
鼠鼠哼唧一声,小胖爪抱着她的发丝晃悠,“念旧又怎样,他身上的杀气还是重得很,本鼠上次差点被他的眼神冻僵。”
安室透眼底的笑意更深,抬眼望向佐伯议员办公室的方向,柯南的呼吸声还在耳麦里断断续续,“祭品名单上除了阿曼达·休斯和佐伯,还有谁?”
“一个是三年前失踪的能源大亨,一个是半年前突然退隐的大法官。”柯南的声音带着翻纸页的沙沙声,“两人都和乌丸集团有过深度合作,失踪前都被拍到去过乌丸旗下的私人医院。”
工藤雪的指尖猛地攥紧,白鸽纸牌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
阿曼达·休斯手握FbI与cIA的双重情报,知晓乌丸集团暗中资助恐怖组织的证据,朗姆选择用ES黯珀的初代装置杀她,就是为了让她死得像一场突发疾病,不留任何痕迹。
鼠鼠的小耳朵耷拉下来,“羽田浩司好可怜,明明只是想下一盘棋,却成了牺牲品。”
工藤雪打开采访本,内页夹着的魔术师占卜牌滑,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光:“祭品名单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人脉网,能触碰到乌丸集团的核心利益链。”
“阿曼达·休斯手握军火走私的证据,能源大亨攥着乌丸旗下新能源公司的造假数据,大法官则准备重启十九年前乌丸制药的人体实验案。”
安室透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耳尖,闻言动作一顿,顺势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声道:“朗姆用ES黯珀计划清理这些人,既铲除了隐患,又能测试装置的稳定性。”
“乌丸莲耶对此心知肚明,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想让棋子利益最大化后,依据目前的实际情况再做决断。”
耳麦里突然传来柯南的惊呼:“老姐!这份加密文件的最后一页,有个隐藏的签名——是宫野艾莲娜!她标注了ES黯珀初代装置的致命缺陷,说这种技术会反噬操作者,让神经系统彻底崩溃!”
宫野艾莲娜的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两人心头。
安室透的眸色骤然暗沉,想起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温柔女人,她总是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笔记本,写满密密麻麻的公式。
原来她早就看透ES黯珀计划的疯狂,甚至留下能摧毁这一切的关键。
就在这时,加密手机震动起来,是黑羽盗一发来的消息,比之前多了一行字:
朗姆在实验室给伏特加注射了改良试剂,琴酒的车停在实验室后门,后备箱里有狙击枪。——KId
工藤雪的瞳孔微微收缩:“琴酒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哪怕知道老人家在监视他,也要铤而走险救伏特加?”
安室透指尖的温度从她耳后滑落,抬眼望向乌丸集团总部的方向,高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他没得选。伏特加是他在组织里唯一的底线,朗姆动他,就是在逼琴酒撕破脸。”
鼠鼠的小胖爪揪着工藤雪的发梢,尾巴尖不安地晃着:“琴酒的杀气好重,比上次在码头看到的还要浓。他后备箱里的狙击枪,瞄准镜的反光本鼠感受到了。”
工藤雪的指尖划过加密手机屏幕,黑羽盗一发来的实时画面里,朗姆正站在实验室的玻璃墙外,左眼的浑浊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伏特加坐在实验椅上,手腕上的针孔还在渗着血珠,眼神涣散得像蒙一层雾,嘴里反复念叨着:“大哥……快走……这是圈套……”
“朗姆在调试神经控制的阈值。”工藤雪的分析道,“他想让伏特加彻底变成傀儡,既能测试改良后的试剂,又能拿捏住琴酒的软肋。”
伏特加的头垂在胸前,脖颈上暴起的青筋随着药剂的作用微微跳动,涣散的目光里,隐约还残存着对琴酒的执念。
“大哥……别来……”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拖着血沫。
朗姆的指尖划过控制台的屏幕,上面跳动着神经传导的实时数据,嘴角勾起阴鸷的笑:“琴酒?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空管你。那位大人要的,是一把绝对听话的刀。你这把刀,磨得越锋利,他才越满意。”
工藤雪手机屏幕上,黑羽盗一的画面还在实时传输:“朗姆在调高试剂浓度,他想一次性突破神经阈值的临界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