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金刚界阻挡蒸汽的时刻，林离再次开口：“你的身体素质有些差，古龙只有这水平？三代种还是次代种？”
织命者的黄金龙瞳中怒火升腾，那是对其存在本质的轻蔑！她不再言语，猛地抬起了那只空着的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林离。
林离敏锐地察觉到脚下地面传来异常的震动，先前织命者悄然布下的炼金矩阵被激活了。
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无视了空间距离，试图穿透金刚界的防御，直接作用在林离身上。
林离甚至能感觉到的四周的金属墙壁在微微震颤。
“言灵·天地为炉！”
林离轻颂龙文，左手向下虚按。
无形的领域扩散，前方的金属路面瞬间变得赤红软化，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块，顷刻间塌陷，形成一道翻滚着暗红色金属熔流的沟壑。
炼金矩阵那无形的穿透力量撞入熔融的金属之中，如同泥牛入海，被狂暴的火元素和流动的金属洪流彻底搅碎。
“不对。”
林离皱起眉头，看着脚下扭曲熔化的金属路面，那赤红的纹路中隐约浮现出熟悉的扭曲感。
这让他猛然想起奥斯陆剧院废墟中那些刻在钢柱内部的炼金矩阵，两者的功效应当是一模一样。
“奥斯陆的事情也是你干的？”林离高声喝问，黑剑上的寒光更盛。
织命者闻言明显一怔，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没想到对方竟能认出这种独特的炼金手法。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林离身上同时展现出的某种气息。
她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尚未完全凝固的熔岩沟壑，如同鬼魅般向前疾冲！这反常的举动让林离心头警铃大作。
织命者那双黄金龙瞳死死锁定林离，似乎想要验证某个至关重要的猜想。
“找死！”
林离眼中寒光一闪。对方先前一直凭借炼金术和言灵远程周旋，让他难以近身施展剑术。
此刻主动送上门来，正合他意！
黑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林离手腕一抖，剑尖挽出两朵凌厉的剑花，分刺织命者眉心与咽喉，速度快如闪电！
同时，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织命者周身上下几处最细微的能量流转迟滞点。
剑锋未至，森然的剑风似乎已激得织命者长袍猎猎作响。
然而，林离的心底却猛地升起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对方的身体素质确实不强，速度、力量大约在次代种的中下游，但其暴露在弱点击破预感中的弱点……竟然少得可怜。
除了因面具破损而暴露的龙瞳本身算是一处明显要害，其周身的能量流转虽然算不上磅礴，却异常凝练圆融，几乎找不到明显的破绽和薄弱环节。
这与其表现出的“羸弱”体魄形成了诡异的违和感。
织命者面对林离这刁钻的两剑，身形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向后仰倒，如同折断的柳枝，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刺向眉心与咽喉的两剑。
同时，她手中的蛇杖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撩起，杖尖精准地点在变招刺向她心口的黑剑侧面。
“叮！”
一声脆响，蛇杖上传来一股扭曲的巨力，震得林离手腕微麻，剑势也为之一滞。
而织命者则借着这一撞之力，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般向后飘飞数米，再次拉开了距离。
她一双龙瞳紧紧盯着林离，面具下的嘴角似乎笑了笑，刚才那冒险的近身接触，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确认的某个答案。
……
织命者轻声开口，声音却变得飘渺起来，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你的身上有青铜与火之王的气息。”
林离的黄金瞳微微收缩，心头一紧，他不确定对方指的是什么，是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脉？言灵？
还是...康斯坦丁的茧？
……
见林离沉默不语，织命者又向前迈了一步。
她蛇杖上的贤者之石闪烁着诡异的血光：“气息很浓厚呢……是诺顿，还是康斯坦丁？”
林离这下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位似乎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炼金术士赫尔墨斯，在她面前，火元素的波动恐怕无所遁形。
“所以？”林离沉声反问，黑剑依旧稳稳指向对方，但剑尖的锋芒略微收敛。
织命者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古老的沧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留下的后手。”
她的龙瞳中泛起奇异的光彩，“但你的身上有一种受龙类欢迎的气息啊....”
就在这一刻，林离心底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系统光幕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当前目标好感度：60」
……
这个数字让林离心头一动，他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
“医学会知道他们的炼金术士，正在和秘党的敌人闲聊吗？”
织命者摇摇头，蛇杖轻轻点地，“医学会？那不过是个暂时的栖身之所罢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倒是你，带着白王的血裔四处走动，就不怕引来更大的麻烦？”
林离双眸闪了闪，言灵·不朽悄然被开启，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瞪着黄金瞳观战的绘梨衣。
‘好吧，刚刚用以遮掩的金刚界不知什么时候消散了....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黑剑瞬间在林离手中又是一震，剑身上乳白色的符文也骤然强盛起来。
……
“别紧张。”织命者摆了摆手，“我对那个小姑娘没兴趣。”
“我更好奇的是....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离凝视着织命者露出的那只璀璨黄金龙瞳，忽然放松了握剑的力道。
他嘴角泛起一抹芬格尔式的笑容：“这个问题嘛……好说，好说，与我签订一个契约我就告诉你……”
“难道我看走了眼？”
织命者露出的竖瞳猛地眨了眨，再次仔细端详着林离，“不，你并非我族，如何与我血盟？”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林离似笑非笑地向前迈了一步，黑剑的锋芒却悄然收敛。
织命者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还需要一个测试。”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悠远的平静，“我需要确认你真的是个值得合作的家伙。”
“嗯？”
林离眯起眼睛，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黑剑剑柄，“最后一招？”
“是的，最后一招。”
织命者将蛇杖横在身前，一种奇特的气息流转在她手中。
“接得住，我们再谈契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