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杨再兴领着张渊、张虎与吕雯一同探查邺城布防,发现了曹植设下的诸多陷阱。戌时三刻,关凤从朝歌调集粮草归营,杨再兴召集姜维、吕雯等将领齐聚中军帐,一场关于破城谋略的商议与儿女情长的暗涌,在摇曳的烛火下悄然展开。
戌时三刻,中军帐内烛火摇曳。前往朝歌调集粮草的关凤归营后不久,杨再兴便命亲兵传召众将入帐。
待姜维、关凤、吕雯、张渊、张虎等依次落座后,他环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道:“人都到齐了。怀玉,你先来见过凤儿妹妹。待会,再将今日查探之详情,尽数告知伯约与凤儿妹妹。”
张渊忙起身,朝着关凤遥遥一拜:“小弟张渊,见过凤儿姐!”随即,他忙将自己的身份来历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关凤强忍着笑意听他讲完,终是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渊弟,其实姐姐刚归营,伯约便已将汝之身世告知了我。”
说着,她扫了眼身旁的姜维,而后眼尾微挑,笑意更浓地道:“姐姐见你性子有些害羞木讷,心……甚喜之!故而,存心逗弄了你一番,渊弟可莫要记在心上哟!”
张渊耳尖泛红,连道“不敢”,手足无措间不慎碰翻了案上茶盏,惹得帐中众人低笑出声。
吕雯见状,一眼便看穿了关凤的小心思。随即,她指尖轻轻捅了捅身旁杨再兴,眼尾余光扫过面色尴尬的姜维,小声耳语道:“这关姑娘,也是个妙人,面上瞧着爽利,心思倒是细腻得很呐!竟借着怀玉……想来定是伯约忙与军务,冷落了她?”
杨再兴眉眼一挑,借着张渊与姜维、关凤详述军情之际,与吕雯窃窃私语道:“雯儿,你怎这般笃定?我怎没看出来……”
话音未落,吕雯便笑着打断道:“嘁~就你那榆木疙瘩,能看出什么来?女儿家的心事,自然只有女儿家能懂!你瞧伯约,明明心里急得跟猫挠似的,却偏要装作正襟危坐的模样。”
说着,她故意白了眼杨再兴道:“如今想来,真是像极了当初的某人。男人啊,面上越端着,心里头越……可,偏偏女儿家还最吃这套,你说怪也不怪?”
杨再兴闻之,撇了撇嘴,暗自腹诽道:“就知道编排我,我若真是一眼便懂,到时急得便该是你了吧!”
吕雯见他那副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拧了把他腰间细肉:“哟~瞧你这样子,是颇为不服呐!要不,与我去帐外切磋一番?”
杨再兴慌忙按住她作乱的手,却不想动作太大,甲胄带起的风将烛火晃得明灭不定。
帐中众人目光齐刷刷扫来,关凤掩唇偷笑,姜维则故作镇定地低头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杨再兴老脸发烫,忙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道:“既已知晓城防内情,诸位且各自说说,该如何破这邺城吧?”
此刻,帐中除却杨再兴外,最为尴尬的便是姜维。姜维闻言,如蒙大赦,忙快步走至舆图前,指尖点向邺县东南角:“末将以为,可先夺望楼。此处高出城墙三尺,若以投石机配合床弩压制城头,再遣死士攀爬云梯,半日之内或能拿下。”
话音刚落,关凤便摇头道:“望楼虽险,却紧邻护城河。适才怀玉说冰面下疑有暗桩,若我军强渡,怕是未近城墙便要折损三成兵力。”
说罢,她抽出腰间短刀,轻轻在舆图西侧密林处划了道痕迹:“依我之见,不如先探此处,若真如兄长所料,林中藏有地道,我等或可借其潜入城内。”
张虎闻言,站起身子攥紧刀柄道:“好!明日,我便领三百士卒入林探查!”
“不可!”杨再兴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背,“三百士卒怎够!曹植既以你为饵,密林必有重兵埋伏。明日,你与怀玉各带五百士卒,入林小心查探。若见焦土便立即后撤,而后再将密林付之一炬即可。”
说着,他转头望向姜维,道:“伯约,你速调两营弩手埋伏于密林北侧,若地道内伏兵杀出,便以弩箭封死出口。”姜维闻之,忙抱拳领命。
此时,一直未说上话的张渊,目光扫过舆图上蜿蜒的漳水,缓缓而言道:“兄长,小弟以为,还可派舟师佯攻城北水门,吸引魏军主力。待其分兵驰援时,再以冲车撞开南门。”
杨再兴指节叩了叩舆图,道:“此计可行!但水门必有铁索横江,需先遣水性好的士卒潜入水底弄断铁索。雯儿,待背嵬军赶到后,你便率背嵬军骑营于南门策应,若魏军敢开城迎战,便以骑卒冲散其阵脚。”
吕雯闻言,忙抱拳领命道:“诺!夫君放心。此战,我必不会堕了背嵬军的威名!”
军议直至子时方散。众人陆续出帐时,关凤故意落后半步,待姜维走至帐门口,忽道:“伯约且留步!朝歌运来的粟米里混了些益州花椒……明日我教人给你煮碗辣汤祛湿。”
姜维身形微顿,耳尖泛红,却只是淡淡应了声“好”,便快步走入了夜色。
关凤望着他挺直的背影,忽而轻笑出声,指尖绕着发尾碎发打转。
吕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关凤走过身边时,看似不经意地道:“花椒性热,煮辣汤时需加半两茱萸,祛湿效果更佳。”
关凤脚步猛地顿住,转头望来,却见吕雯已揽着杨再兴的手臂走远,只余帐外旗杆上的“汉”字大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烛影摇红议军机,妙语暗藏女儿意。众将齐心谋破城,情丝婉转帐中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