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不屑嗤笑:“你懂个蛋!哥几个现在已经入朝了,我,六品官!萧放七品,他们几个八品!今日闲着没事过来找萧阔他们吃饭,人呢?”
“什么?你们入朝了?怎么可能!养猪还能入朝?胡说八道呢!”
“搞笑呢!从没听过谁养猪还能入朝的,那咱们读的圣贤书不是成笑话了?”
国子监散学的学子顿时不走了。
一是他们骑的东西实在稀罕,二是他们想多听点消息。
什么养猪入朝,太离谱了吧?
“养猪也分高低,你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我跟你们说不着!我萧鸣有骗你们的必要吗?不相信你们去问问吏部的人嘛!”
萧鸣此时三分不羁,三分不屑,一分鄙夷,看着以往同窗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仔细一看,萧放他们几个都是如此。
跟这些只会圣贤书的无话可说。
萧卓不耐烦道:“萧阔呢?有人看见没有?”
萧阔正好跟人勾肩搭背的出了门,看到他们几个造型这么拉风,呼啦啦围了过来惊呼:“这什么?”
萧放嘿嘿一笑,骑上车子‘噌’的一下蹬出去老远,又‘嗖’的冲了回来。
一个潇洒的摆尾停在了他们面前:“哥几个,怎么样?”
“太帅了!这什么?”
“哪来的?”
一群年纪差不多大的学子眼神火热的看着。
萧鸣洋洋得意:“这是我们神机院的两轮车,骑上就能跑,和骑马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比骑马安全还受自己掌控。”
萧阔眼都绿了,语气酸酸的:“算是让你们赶上好生活了,早知道当初我也跟着你们一起骂·····大家都是亲戚,凭啥你们有我没有?”
萧福安感觉自己胸口被插了一刀。
当初骂陛下那事能不能过去了?
萧鸣撇嘴:“不过十两银子,你想要买一辆就是了。”
“啊?还能买?!在哪?!”
大家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闻言顿时坐不住了。
“明日就在内城门口会有神机院的人在那里展示,想买的人去那里订就是了,不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萧鸣说完就跨上了车:“走啊萧阔,请你们几个喝酒去!你们坐马车,我们骑车,看咱们谁先到。”
萧阔的胜负欲顿时起来了,招呼着其他几个人:“上车上车!让他们跟我们屁股后面吃灰!”
结果显而易见。
萧鸣他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街道上,身形灵活速度也不慢,坐马车的几个人连他们的衣角都看不见。
······
想当然的,两轮车在国子监掀起了一股风潮。
不仅学生争相购买,就连国子监的教谕都买了。
毕竟马车不是一次性投资,买回家还要养马,还得配马夫,买回家一辆马车后续的投入就让人吃不消。
教谕的俸禄并不算高,有的还要养一家七八口人,自然捉襟见肘。
很多人都买得起马车却用不起马车。
而两轮车就不同了,一次性投资终身受用。
许多百姓见了也十分想要,只是打听了价钱后望而却步。
在两轮车掀起风潮的时候,王学洲也接到了命令去城门口迎接鞑靼的大汗乌斯。
他带着帖木儿和喜娅公主在城门口没有等待多久,就看到了一队精锐骑兵乌泱泱的疾驰而至。
北风呼啸冷冽,马背上的却半穿着皮毛,露出赤裸的右臂膀,看上去肌肉蓬勃。
他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表情冷肃,聚在一起看上去气势十分慑人。
那种压迫感让守城的士兵都忍不住握紧了腰间挎着的大刀,戒备的看着他们。
很快他们就停在了城门口。
为首之人面如朔风雕凿,目似鹰隼凝光,满脸胡茬,耳朵上带着一个银环,看上去既野性又充满了危险。
他鹰隼一般的眼神很快就锁定了王学洲。
被他居高临下的像是打量货物一样打量着,王学洲面带微笑,心中却有些不爽。
长这么壮吃饲料了吗?
白彦天天吃,天天练,把自己弄得小山一般站到此人面前也显得‘小鸟依人’了。
帖木儿和喜娅一看到人就欢喜的跑过去:“父汗!”
乌斯从王学洲身上收回眼神,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哈哈一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帖木儿,喜娅!”
他张开双臂将他们揽在怀中,喜娅的眼眶顿时红了:“父汗!”
“我的明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乌斯看到女儿的眼泪,蒲扇大的手连忙七手八脚的给她擦眼泪。
喜娅抿唇摇头。
她怎么说?
难道说自己被人嫌弃了,到现在还没嫁出去?
那太丢脸了!
“想必这位就是大汗?”
王学洲带着鸿胪寺卿上前,礼貌的问道。
乌斯抬头看着他,眼神有些锐利:“这位,想必就是王大人了吧?”
这么年轻就穿着大乾二品官服的,不做他想。
让人意外的,鞑靼的大汗一口大乾话。
王学洲有些惊讶:“您知道我?”
乌斯哈哈一笑:“谁人不知?现在王大人的名字已经响彻我们整个草原了!”
鸿胪寺卿听的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谨慎的开口:“驿馆已经准备好了,请大汗随我们进城歇息。”
帖木儿一脸高兴:“住的地方和我们在一起,我来为父汗带路!”
鞑靼的大汗出行,带的东西可不少。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城中走去。
看到一群蛮夷过来,京城的百姓虽然好奇,却已经不会再围着他们看了。
只偷偷下了赌注。
“听说这次来的是他们的王,你们说他多久洗一次澡?”
“我猜半年!”
“我猜三个月!”
“好歹是一个王,怎么能这么没牌面儿?我猜一个月!”
·····
乌斯也是第一次踏入大乾的国都,看到京城的百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尽管感觉有些不适应,但也能接受。
他好奇的看向周围。
“那是什么?”
他指着一个站在路边拿着纸大喊的人问道。
帖木儿低声道:“那是念报人,靠念报纸为生。”
看到父汗脸上的茫然,帖木儿又解释了一下什么是报纸。
突然有人注意到地面,一阵惊呼:“这边的地为何这么平整,一点缝隙没有,这世上难不成还有这么大的石板?”
鞑靼的人都有些茫然。
什么石板能有一条街这么大?太奇怪了!
乌斯看的眼神巨震,忍不住跳下马背蹲在地上仔细观察。
王学洲看着走着走着突然跳下马背快趴在地上的乌斯,有些莫名的双手抄袖蹲在地上看他在干什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石板····这是什么?”
乌斯指着地上的水泥问道。
“哦,水泥啊!
王学洲话音落下,一群蹬着两轮车的人呼啸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嘴里还嚷嚷着:“让开让开,靠右走!有没有素质?占了一条街!”
乌斯带来的人一起惊呼。
他的亲信忍不住出声:“这又是什么?”
没有马拉着居然还跑那么快!
大乾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听到这话的国子监学子骑着车从他们身旁跑过,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