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吊灯亮着暖黄的光，映在餐桌的白瓷盘上。
杨清和沐雪面对面坐着，面前摆着三菜一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碗沿。
杨清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筷子停在半空没动。
红烧排骨里埋着党参，乌鸡汤面上漂着枸杞，连清炒时蔬里都掺了红枣。
无一例外，全是些温补的食材。
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沐雪正给她盛汤，勺子碰到碗壁发出轻响：“多喝点，补身子。”
汤碗递过来时，带着点刻意的笑意，眼神在她脸上停了停。
杨清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面。
到这份上，沐雪今晚想做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低头吹了吹，热气扑在脸上，有点发烫。
“怎么不吃？” 沐雪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不合胃口？”
“没有。” 杨清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排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那张能睡六个人的大床，今晚怕是要派上用场了。
她抬眼看向沐雪，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眼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
一瞬间，杨清有点担心自己的腰，能不能撑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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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尽，两人擦干头发出来时，发梢都带着点湿意。
杨清往沙发上坐，抓起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屏幕上的光影在她脸上晃来晃去。
“不去睡？” 沐雪擦着头发从旁边过，身上的睡衣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再看会儿。” 杨清的视线没离开电视，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遥控器边缘的纹路。
沐雪没再催，转身去了厨房。
等她出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牛奶，热气在杯口凝成白雾。
她把其中一杯递过来：“喝点牛奶，晚上睡得安稳。”
杨清抬头接过来，杯壁温温的。
她没多想，仰头 “咕咚咕咚” 喝了个干净，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时，喉咙里还留着点奶腥味，丝毫没有注意沐雪眼里的得逞。
沐雪接过空杯，转身进了卧室，关门声很轻。
杨清重新拿起遥控器，可屏幕上的画面怎么也看不进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眼皮开始发沉，像粘了胶水。
她揉了揉太阳穴，心里莫名有点躁，像有小虫子在爬。
“大概是前几天熬夜多了。” 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电视还在亮着，播放着无声的画面。
她站起身，按灭电视，又关掉客厅的灯。
黑暗瞬间漫过来，只有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块亮斑。
杨清踩着拖鞋往卧室走，脚步有点发飘，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挡都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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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时，一股甜香扑面而来。
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味，像某种水果发酵后的气息，顺着呼吸往肺里钻。
杨清的脚步顿了顿，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
窗帘拉得很严实，她感觉空气好像比客厅里热些，抬手抹了把额头，手心沾了点薄汗。
身上的闷热感越来越明显，心里那点烦躁像被点燃的引线，一点点往上窜。
暖意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连带着脑子也开始发沉。
等等。
杨清猛地反应过来，眼神往梳妆台扫去。
那里放着个陌生的玻璃瓶，瓶口还敞着，甜香正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催情香水？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觉得腿有点软。
想开口喊沐雪，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什么声音。
大脑像被浓雾裹住，理智一点点往下沉，只剩下身体里翻涌的热意。
“站在那儿做什么？”
沐雪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点笑意。
杨清抬眼望去，沐雪半靠在床头，被子松松地搭在腰间，眼神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她早就准备好了。
杨清的后背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随后杨清失去了理智。
沐雪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气里的期待藏都藏不住：“过来啊。”
今天这关，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