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的意识一点点回笼，眼神从蒙眬变得清明。
她想撑着坐起来，四肢却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趴在柔软的被褥里，脸颊贴着微凉的床单。
沐雪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见她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带着点捉弄人的意味：“还醒着？老婆的身体还挺不错的，看来还能撑会儿。”
杨清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红红的：“我错了……真顶不住了，放过我好不好？”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滴在枕头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她这才真切体会到，那些被压抑了几十年的冲动，一旦爆发出来是何等汹涌。
沐雪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后背，语气却没松：“你以为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压了这么久，今晚总得讨回来。”
杨清又哭又笑，肩膀微微颤抖。
泪水混着笑意，落在嘴角，有点咸，又有点苦。
她闭了闭眼，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就算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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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没拉严，午后的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在被单上投下道细长的光带。
杨清睁开眼，眨了好几下才适应光亮。
身侧的床铺是空的，被褥带着点余温。
她动了动手指，胳膊软得像没了骨头，稍微抬一下就酸得厉害。
费了好大劲，才侧过身，指尖在枕头底下摸索。
手机冰凉的外壳碰到指尖时，她几乎没力气攥住，滑了两下才稳稳拿在手里。
按亮屏幕，时间跳到 14:00，下午两点了。
杨清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会儿，脑子里空空的。
昨晚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模糊记得后来眼泪混着笑，累到极致，意识才像被抽走似的沉下去。
“沐雪，沐雪。” 她试着喊了两声，声音刚出口就顿住了。
喉咙里像卡着砂纸，声音嘶哑得厉害，粗粝又干涩，完全不是自己平时的样子。
杨清皱了皱眉，又清了清嗓子，再试一次，还是那副公鸭似的嗓音。
她举着手机，对着屏幕里模糊的倒影张了张嘴，有点不敢相信。
这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
厨房传来的水流声停了。
沐雪大概是听见了喊声，脚步声从走廊慢慢靠近，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她推开门时，手里还攥着块擦碗布，围裙上沾着点油渍。
杨清躺在床上，偏头看过去。
沐雪嘴角还扬着，是那种藏不住的满足，脸颊透着健康的红，连眼角都带着点亮。
杨清看着她这副样子，眉峰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脸上的无语几乎要溢出来。
“沐雪，我的嗓子，你看我的嗓子。” 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声音依旧嘶哑，像被砂纸磨过。
沐雪走过来，把擦碗布随手扔在床头柜上，脱掉围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贴在杨清的嘴唇上 —— 那里还带着点苍白，唇角有些起皮：“这是前菜的正常现象。” 她的指尖带着点厨房的烟火气，温温的，顿了顿，她弯下腰，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接下来，才是正菜。”
杨清的眼睛眨了眨，刚要张开的嘴被指尖挡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点含糊的气音。
她看着沐雪眼里闪烁的光，只觉得眼皮发沉，眼眶有点发热，却又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