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头风雨飘零,波谲云诡,盘龙山上却是一片好风景,比翼双飞。
李卯这么些天待在盘龙山上可谓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被贤妻良母,好阿姨捧在手心宠的感觉。
白天没事就一块儿在院子里头种菜喂猫喂狗,太阳出来便两人一人一张藤椅躺着聊天晒太阳,有时候气氛到了,或是也该时候了,便腻歪在一张藤椅上吃胭脂。
吃完胭脂讲故事,什么三国演义貂蝉连轴转,西游里头泼猴闹天庭,霸占王母娘娘的故事。
晚上偶尔一块儿洗个澡,出来一同看星星。
正值风口浪尖,京城里头那些个莺莺燕燕谁也都不敢先偷跑出来找李卯,也是一连多日二人世界。
同江南二人行日子差不多,但多了不少蜜月期的味,毕竟当初撑死了算初识有些好感,干什么都不敢太放肆。
现在属于是一天三吻,早安,午安,晚安。
偶尔李卯给裴圆圆露两手弹琴的手法,或是逮着桃花,偶尔也会循循善诱教着皇后娘娘慢慢双手一撩绾头发。
裴圆圆虽然羞,桃花粉面酡红闻所未闻,但到底李卯有过先例,她不能光吃饭不刷碗,半推半就也就从了。
只是有时候她也暗示过,什么时候那啥,换那人的话就是,得不到的最好,什么日后有的是机会,先培养感情再说....
两层小栋底下,晨间时分天上太阳放着白光并不热,李卯搂着裴圆圆在院子里头摘新结的窝瓜,世外桃源般跟外头尔虞我诈动荡与世隔绝。
偶尔李卯吟诗作对,惹得裴圆圆一阵娇笑,全然诠释什么叫大周第一美人,什么叫少女清纯甜美同阿姨成熟风韵结合于一身。
日子要有多甜蜜就有多甜蜜,要有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反观武王府后宅,师清璇同玉白貉两女相处房中。
百合托腮坐在床沿,阴沉着脸眯眼盯着坐在门边闭目吐纳的师清璇。
“师清璇,你把老娘关在这屋子里三天了,你到底是不是有病?”
玉白貉一拍床铺,声音拔高三分:“他在盘龙山跟皇后腻歪,你她娘的守我跟守你家祖坟一样!”
“你杀敌一千自损两千!”
师清璇显得犹为淡定,吐纳一周天后,眼皮也不抬淡淡道:“皇后娘娘性子极好,人生的貌美,我自然乐意看见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的意思就是我性子不好,入不得你堂堂清璇剑主的眼?”
“是。”师清璇言简意赅。
“你!”
玉白貉一阵气堵,痛骂一声臭冰块儿倒头闷着被子就睡。
显然这不可一世的天火教教主也晓得自己当初当着人面骑人徒弟的行径有多恶劣,自知理亏。
如此诸多冤家路窄戏码也不是光这王府后宅里头有。
外头太后钗紫夜寻着借口出了趟皇宫,直奔燕府,逮着在床上装病的好闺蜜迎头就是一句:“我去不了盘龙山,你最好也别去,不然让人看见蛛丝马迹对大局不利。”
燕雪瑾倒没空搭理钗紫夜,这些天一直在琢磨李卯给她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钗紫夜看的好奇,也落座床边好奇盯着打量:“这是什么?怎么跟那什么先生一样,但是又不太一样的,卯儿才走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燕雪瑾没好气翻个白眼,冷哼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小卯给我留的东西,说是让咱俩用,也不知道什么用法。”
“双头槌,防身武器吗这是?”
“但又有点软。”
两人眉眼认真,放下暂时的恩怨一齐摸索起来。
“对了,平日演戏你可不要露了破绽,噫,恁的长也不像是那什么。”
“卯儿同我讲,是若有若无的悲痛,是故作平静不想让人看出来的那种悲伤,你多注意些。”
“小卯对我说比你早,别在这儿秀你那马后炮了。”
“呵,大嫂那边怎么说?也得叮嘱一番。”
“大嫂最近在忙钗洛珩的婚事,跟我接触不多。”
“成亲?什么时候成亲?”
“应该是一个月后,跟礼部尚书幼女刘方晴。”
……
京城,傍晚,太阳还未完全下山,余晖洒在开元大道之上。
一家装潢奢美的高档酒楼外头,琳琅满目几辆由毛发柔顺,鬃毛油亮的高头大马牵引的堂皇马车。
马鞍披的是丝绸锦缎,头上带的是翠玉金丝,一打眼望去,那就是一排齐整真金白银。
酒楼里头坐着成群约莫五六个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二世祖,说是气度不凡,但也多是衣装相衬。
喝酒前每人起身道一声弟兄我怎怎,一副江湖派头倒显得滑稽。
中遭坐落一面色敷着阴影,闷头喝酒白净公子,俨然便是钗家大少钗洛珩。
这圈子里头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也没一个是可造之材,但也没一个不是京城里头响当当的二代,大纨绔。
就是家中老父官不居三四品,那也是家财万贯,算得上一方豪绅。
但京城这地界,家中有官还是要比有钱好使得多。
“草,什么时候老子能在这开元大道上飙一次马,这路这么宽,不就是让人骑马的?”一家里有些小钱的公子哥一扔花生米,满脸不忿怼天怼地怼空气。
一旁家里有个在朝中当四品官的二世祖丝毫不惯着,冷笑一声道:“你家里有两个臭钱顶什么用,还想在开元大道上骑马。”
“你就是再有钱,你到了开元大道也得老实坐马车走路,这玩意要的是权,要的是脸面。”那二世祖轻拍脸皮,冷笑连连。
“整个大周,除了加急的骑兵皇家信吏,敢在开元大道上骑马的唯有咱李哥,李爷!”
“你赶京圈里头打听打听,谁他妈不服?你他妈哪凉快哪待着去。”
头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公子哥被这么一怼倒也不恼,变了脸笑呵呵便道:“嘿,你别拿我跟世子比,世子那是我亲爹,亲祖宗,哪能一块儿比的,你这是抬举我。”
“诶,你们说世子他到底出事了没,这么多天了也没听见什么消息。”
“皇上不都说了人没事在家修养,你瞎操什么心。”
“不是....”那提筷子叨食的公子哥默不作声瞟了眼始终心不在焉的钗洛珩。
几人一看钗洛珩这模样,不由得心底直突突。
他们这圈子里头,就属钗洛珩来头大,家里有钱有权跟世子走的最近,如今这般神色,他们不能不多想。
“珩子,怎么闷闷不乐的?”
钗洛珩一愣,回神有气无力道:“要他妈成亲以后有人管了,你能高兴起来?”
一边有人笑道:“珩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刘尚书家里那小姐生的模样俊俏,还满腹经纶,怎么就不高兴了。”
钗洛珩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将人晾在一边喝着酒。
其余人也不在意,一齐举杯遥相一碰便咕嘟咕嘟下了肚。
“钗大少!”
酒楼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叫喊。
酒楼里头几人齐刷刷扭头往窗外看去,发现昏暗天色底下是他们一同伴跑的气喘吁吁,面色涨红。
钗洛珩疑惑走至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发生什么了?”
“大...大少..”
那纨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道:“您未婚妻出事了!”
“什么?”钗洛珩眉头一皱,有些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