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真的来了.......” 一个成员低声喃喃,手中的工具差点掉落在地。
“疯魔大人.....真的打算重用这个狂徒了吗?” 另一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并肩而立的疯魔和张龙,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一丝失落。
“我不想和这样的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感觉空气都被他污染了!” 一个较为年轻的成员嫌恶地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哼!来了又如何?” 一个面容阴鸷的老资格成员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中部可不是他那无法无天的外部!既然来了,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至于他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那就得看他的‘本事’了!”
“说得对!我绝对不会让他在中部过得舒坦!等着吧,有他好果子吃!” 立刻有人附和,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哼,就算疯魔大人看重他,初来乍到,也得从底层规矩做起!看我怎么用这里的规矩,好好‘收拾’他!”
更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中部的条条框框,给张龙一个下马威。
一时间,各种充满敌意和排斥的低声议论在人群中蔓延开来,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那一道道如同针扎般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投射在张龙身上,充满了不欢迎与潜在的敌意。
张龙的到来,显然并未得到这些中部核心成员的认可,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抵触情绪。
“从现在起,岳烎便是中部指挥部成员,只听我一人调遣。”
话音未落,原本就不安静的指挥部再次响起惊呼、质疑和愤怒的喧嚣!
“什么?!为什么?!凭什么?!”
“岳烎他凭什么啊?!他何德何能?!”
“他毁了诛狱!杀了秩序厅的同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没有任何惩罚与问责也就罢了,现在.......现在竟然还能获得如此荣宠,直接进入指挥部核心层?!”
“只听您一人调遣?!这.......这岂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岳烎凭什么?!他根本不配!!”
“我不服!!”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如同海浪般一波高过一波。
指挥部成员们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解与强烈的愤慨,他们无法接受这个决定,更无法接受一个双手沾满中部同僚鲜血、行事肆无忌惮的狂徒,一跃成为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地位更加超然的存在!
“大人!此事还请三思!” 青松第一个忍不住,急忙上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岳烎.....他资历浅薄,更是犯下重罪,于情于理,都似乎........并没有这个资格直接位列指挥部啊!” 他绝不愿看到张龙爬到自己头上。
“青松说得对!” 身形魁梧、面容凶悍的巨蛇也瓮声瓮气地开口,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毫不掩饰对张龙的敌意,“大人,岳烎能踏入中部,已经是您天大的恩典和破格的特权了!依我看,让他从一个普通小卒做起,已是格外开恩!怎能直接授予如此高位?!”
“大人!您的这个决定,我们......我们不服啊!”
“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众人纷纷附和,劝阻之声此起彼伏,试图用集体的意志迫使疯魔改变主意。
面对这汹涌的反对声浪,疯魔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平静地扫视了一圈群情激愤的部下,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泉水,稍稍浇熄了一些过于激动的火焰。
“你们的反对,我听到了。” 疯魔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既然不服......”
他微微停顿,目光最终落在了身旁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的张龙身上,随即转向众人,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那便按中部的规矩来。谁反对,谁都可以站出来,挑战岳烎。”
他抬手指向张龙,规则简单而残酷:
“赢了,岳烎便如你们所愿,只做中部一小卒,听从各部调遣。”
“输了......” 疯魔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意味,所有人都明白——输了,就闭上嘴,乖乖认命!
他懒得再多费唇舌解释,在这个力量至上的世界,实力就是最好的话语权。
既然这些人心底不服,那就用他们最信奉的方式,让他们彻底闭嘴!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龙,听到这个决定,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为难或紧张,反而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再次扬起。
他甚至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仿佛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理。
随即,他上前一步,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前方那一张张或愤怒、或阴鸷、或跃跃欲试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挑衅,清晰地传遍全场:
“规则听明白了。那么......现在,谁不服?”
张龙那带着赤裸裸挑衅意味的“谁不服?”三个字,如同三块冰冷的巨石,砸入了喧嚣的浪潮之中。
前一秒还群情激愤、议论纷纷的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了。如同被集体掐住了喉咙。
他们涨红着脸,嘴唇嗫嚅着,眼神闪烁着,却无一人敢向前踏出那一步。
他们反对,他们不满,他们愤怒,但那更多的是基于自身利益和固有观念受到冲击的情绪宣泄,是希望借助集体的力量迫使上位者改变主意的一种施压手段。
可当真要他们亲自上场,去面对那个能随手拆了诛狱、一箭射爆指挥部、虐杀秩序厅核心成员的怪物?
谁都不是傻子!
没人会傻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验证传闻的真假,那纯粹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刚才的叫嚣有多响亮,此刻内心的退缩就有多彻底。
那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冷水,浇灭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只剩下在绝对力量面前的本能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