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停下了手里忙活的东西。
赤裸裸的探知欲,映入时嫣眼帘。
四周安静到几近落针可闻。
时嫣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忙起身说,“抱歉。”可她怎么都起不来。
站起来又摔了回去,起来又摔回去。
她一连听到好几声对方沉闷的声响,最后一次季琛忍不住闷闷低笑了声。
时嫣羞的面红耳赤,这时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乱。
“你故意的。”她气不过,小鹿懵懂的亮眸含着雾气怒视他。
班长:完了,祖宗, 你怎敢戳穿呢。
裴羽,被邱轻衣婉拒看着对方坐到墨文轩身边版: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
墨文轩: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子,你折磨了她可不能折磨我了哟。
池阳:哥的撑腰王来了。
邱轻衣静静环视一周,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震惊表情,视线统一集中在那人身上,有那么惊讶吗?玩弄弱小不是他们这些贵族少爷的家常便饭?
然,有人最擅长打破常规。
季琛耸肩摆手,全然没跟时嫣有越界的接触,反倒是后者摆明了是赖在他身上,故意的一样。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不想起来。”
小卷毛被空调吹动,这张脸真的很像老师眼中的学霸三好学生,不看他说什么做什么,往那一站,可信度就很高了。
谁能想到他私下是怎么不守男德的。
脑海里闪过湿发,胸膛睡袍大开,在最显眼的阳台处,晚上,不知道勾引谁犯罪呢。
时嫣甩甩脑子里的奇怪想法,气得哼唧一声踩着他的鞋站起身。
站起来后还狠狠碾压了下,然后跟班长说,“我们继续玩,别被某些不值得的人扫了兴致。”
有人一吓唬她,她就跑,岂不是正合了墨文轩的意?
“好。”班长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么难搞的家伙,居然好似在跟时嫣打情骂俏?她没看错吧,被碾压了脚他都只是笑了笑,竟然不生气也不反击回去。
真的是传说中最难搞定的人吗?
“被夺舍了吧。”沈不言嘴里的烧鸡腿都不香了,总觉的季琛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完全不像他,不然谁信啊,冷冰冰脾气暴躁的人居然成装无辜的骚男去调戏良家小妹妹了。
墨文轩白了沈不言一眼,掰下一只鸡腿塞进他嘴里,骂骂咧咧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看看,让人捷足先登了吧!”
“那又如何。”池阳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豪爽地擦了擦嘴,站起身往视线所在处走,“看老子的。”
邱轻衣目睹后若有所思,轻声问墨文轩,“这位是什么人,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墨文轩这就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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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怎么劝都劝不走,好在他昏睡过去了。
时嫣闻着那股酒味,跟班长依偎在一块,战战兢兢,已经在忍耐边缘。
刚才发生那件事,她已经没了其他心理,尤其在她坐下独自冷静期间,身侧那股灼热直白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盯犯人都没盯的这么死的。
时嫣忍无可忍,对上那视线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为池阳出头?”
“不是你找我吗?却问我想干什么?”季琛语气淡淡。
时嫣:“你少避重就轻了,你跟池阳是一伙的,哪怕他沾上人命你也会为他摆平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季琛皱眉。
时嫣:“别人都说你从不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来了,不就是看到我发的那个帖子了吗?你看到了,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伤是谁造成的吧?”
“墨文轩?”季琛一脸疑惑。
时嫣真想打他,气的眼睛都红了,“池阳打的,他不是你的人吗,他帮墨文轩,他为什么敢这样,不就是你给他扫平一切吗?我说的没错吧?”
季琛余光看到池阳拎着个酒瓶子往这儿走,他收回视线,直起身子对时嫣郑重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时嫣疑惑,难道他不知道池阳做了什么?一切都是误会?
“你真的,会帮我?”她还是不信。
很嘈杂的环境,季琛没听清,中间还隔着个醉鬼,“你说什么?”他欲站起身。
时嫣扬声道,“我说,你真的会帮我吗?”
“大声点。”季琛余光看到池阳靠近,在对方把酒瓶丢到时嫣面前那刻,他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了全部碎片,有些甚至直接扎进了他肉里。
这样他都忍下了,语气闷闷的忍着痛对她说,“没事吧?”
把全部都看在眼底的时嫣对此极为震惊,只见过两面三次的人,竟然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看来季琛真的不知情。
是有人借他的光,行恶事。
池阳瞬间酒醒,“哥,哥我......”他看着双手,“我都干了什么,我这双手都干了什么......”
有人拿酒瓶子砸人,谁还敢继续待下去,继续待下去怕不是都得被季家弄成共犯。
“墨哥,我妈叫我回家。”
“沈哥,我奶奶叫我回去收衣服。”
“邱姐,我家保姆怀孕,不是,我妈要生我爸了。”
“裴哥,我奶要供我爷上学了我去看看。”
都被吓傻了,一个个夺门而出。
最后就剩下了几个想走走不了也没理由走的受害者和被害者。
时嫣本想和班长一块走,谁知道自己被拦了下来,身后有人阴阳怪气,“有些人好没良心啊,我为她挡了伤,她却弃我如敝履,唉,早知道就不当这好人了,爱谁受伤谁受伤吧,反正也没人管我。”
时嫣叹了口气,良心被戳着,她只好让班长先走。
于是就造就了非常诡异的场面。
左边沙发上坐着个吃烧鸡的沈不言,在他面前的全是玩剩下的垃圾,他也丝毫不嫌弃。
在他前面隔着茶几的地方站着个漂亮学姐邱轻衣,正在拿羽毛扇轻轻扇风,在她旁边站着的是一脸沉重的裴羽。
最右边坐着被薅走上衣,露出腹肌完美身材的季琛,在他旁边的是忍着脸红心跳内心吐槽,手拿镊子挑他后背玻璃碎片的时嫣。
宁愿众目睽睽脱掉上衣也不愿让她走,这什么人啊,当然了,他是为了给她挡才受伤的。
真没办法啊。
在他们面前的是跪的很笔直的池阳,在他旁边站着的是目瞪口呆的墨文轩,他俩一个不甘心握紧双拳甚至有点恨时嫣,一个是完全看呆了看傻了,也不知道脑子里看到此时此景是怎样的心情,想必一定是崩了个大溃吧,完全是区别对待。
甚至于有点老树开花的即视感,人比人气死人吗,怎么能对待他最讨厌的人这么好呢,怎么对待他态度就那么差呢。
这纹的是蛇吗?
蛇头凶神恶煞栩栩如生,蛇尾一直延伸到腰侧。
所以烧伤,是真的,纹身挡住烧伤痕迹,也是真的。
时嫣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么恐怖的纹身,不过再恐怖的事情都遇到了,还能有比被欺负还恐怖的吗?
池阳咬了咬牙,“哥,对不起,这件事有误......”
季琛懒得听池阳的辩词,在他说第一句话时就厉声反驳。
“你该对她道歉,而不是对我。”
池阳疑惑看向时嫣,时嫣被他盯的心底发毛。
她以为池阳起码还会为自己狡辩一下,没想到池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季琛,竟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了句,“时嫣,对不起。”
“啊。”时嫣手里镊子一歪,把玻璃渣往伤口里摁了摁。
季琛直蹙眉头,“嘶,小没良心的,你想谋杀亲夫啊?”
时嫣是惊讶坏了,一时失了手,她没注意听,“抱歉抱歉,你,啊?”
她听明白了季琛说的话,瞪大眼睛看着他,要一个解释。
所有人都发出疑惑,“你说什么?”
面对所有人的疑惑,季琛淡定将五指挤进时嫣五指缝隙中,“我也是看到帖子才发现墨文轩还有个妹妹,你们应该知道,我季家跟墨家订有婚约,只可惜墨文轩是个,变性种。”
“你丫的你说什么?”墨文轩作势就要跟季琛干架,奈何动不了,低头一看双腿被池阳抱着,气的他牙都疼,“池阳你个临阵倒戈的。”
季琛扫过这滑稽的一幕,将视线定格在装鹌鹑的小女孩身上,继续道,“所以,只好搁置。现在,为了满足我已故母亲的临终遗愿,我父亲决定让我跟墨家藏了十九年墨文轩的妹妹重启当年我母亲的愿望,所以即便现在我们不是未婚夫妻,未来也会是。”
时嫣目瞪口呆,心怀庆幸地看了一圈人,果然有人反驳。
邱轻衣:“她不是姓时吗?跟墨文轩是异父异母,如何算的上符合伯母意愿?”
对啊对啊。
她怎么就要有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