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再次走向黄家大门,在守卫们不耐烦和鄙夷的目光中,朗声道:“在下林云,前来参加黄家炼丹师考验!”
“你?”那刻薄的守卫一脸狐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云,“你?炼丹师?小子,炼丹可不是打架,别以为有点修为就能蒙混过关!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是不是胡闹,考过便知。”林云目光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黄家广招贤才,想必不会拒绝任何符合条件者报名参加考验吧?还是说,阁下能代表黄家拒绝报名?”
守卫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他确实没权力阻止符合报名条件的人参加考验,尤其对方搬出了黄家招贤的规矩。他只得冷哼一声,极其不情愿地侧开身子,语气恶劣:“哼,想丢人现眼就进去!东边‘百草院’,自己去找!”
林云不再理会他,昂首挺胸,迈入了黄家那厚重的大门。
百草院内,药香弥漫。一处宽敞的庭院已被布置成考场,十几名炼丹师或坐或立,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擦拭着自己的丹炉。这些丹炉形态各异,宝光隐隐,最差的也是下品灵宝,甚至有人祭出了上品灵宝级别的丹炉,引来周围羡慕的目光。
林云的到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池塘,打破了原有的氛围。他衣着普通,气息收敛,更关键的是,他手中只拿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上品法器丹炉。最重要的是,在场十几位炼丹师,彼此间即便不熟,也多少听说过对方的名号或在丹道上的些许事迹,而“林云”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完全陌生。
短暂的寂静后,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人谁啊?面生得很。”
“五行剑宗的?剑宗弟子跑来考炼丹师?开什么玩笑?”
“看他那丹炉,啧啧,怕是临时凑数的吧?”
“估计是哪个小地方来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炼丹是过家家呢。”
“哼,浪费时间,待会别炸炉伤着我们就好。”
一道道或疑惑、或轻视、或毫不掩饰嘲弄的目光落在林云身上。他仿佛成了闯入鹤群的土鸡,格格不入。面对这些目光,林云置若罔闻,径直走到一个空着的丹台前,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将外界的一切杂音摒除。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惊艳全场,引起长老注意,见到黄德仁!
不多时,一位身着黄家丹师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步入场中,正是主持考验的黄长老。他目光扫过全场,在林云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多言。
“第一关,炼制‘聚灵丹’,品质需达中品以上,时限一炷香。开始!”黄长老言简意赅。
话音一落,考场气氛瞬间紧绷。十几名炼丹师立刻行动起来,生火、温炉、投入灵药,动作娴熟,各显神通。火焰升腾,药香渐浓。
而林云,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根本没有点燃丹炉下的灵火!
只见他神色凝重,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如穿花蝴蝶般快速舞动,划出道道玄奥莫测的轨迹。一股精纯雄浑的灵力自他掌心涌出,并非注入丹炉,而是在丹炉上方凭空构筑起一个完全由灵力形成的、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的“灵力熔炉”!炉壁上,复杂的符文若隐若现,仿佛有生命般流转不息。
这是什么炼丹术!
“他……他在干什么?”
“不用火?不用炉?疯了吗?”
“这是什么妖法?炼丹哪有这样炼的?”
“哗众取宠!看他怎么收场!”
质疑和嗤笑声瞬间爆发。连黄长老都猛地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林云那奇异的“灵力熔炉”,浑浊的老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这些修士不识货,但作为传承数万年的黄家长老,他知道的高深炼丹术可不少,林云这一出手他就看出,这是失传已久的空炼术。
林云充耳不闻,全神贯注。他将炼制聚灵丹所需的几味灵药直接投入那虚无的“灵力熔炉”之中。灵力熔炉内部,无形的力量开始狂暴地涌动、挤压、提炼。灵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迅速融化、分解、融合!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火焰升腾,灵力的剧烈波动和林云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都说明完成这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到半炷香时间,林云双手猛地一合!
嗡!
一声清越的嗡鸣响起。那灵力熔炉骤然收缩,光芒大放,随即消散于无形。九颗圆润饱满、通体碧绿、散发着浓郁纯净灵气的聚灵丹,如同拥有生命般悬浮在半空中,缓缓落入林云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之中。
“嘶——!”
整个百草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的嗤笑、质疑、轻视,在这一刻被硬生生扼杀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是眼球凸出的震惊,是下巴几乎掉在地上的呆滞。
“极……极品聚灵丹?半炷香?不用火不用炉?这……这怎么可能?!”一个炼丹师失声叫道,声音都在颤抖。
“我的天……我看到了什么?传说中的虚空炼丹?这不是失传了吗?”
“怪物!他是怪物!”有人喃喃自语,眼神充满了恐惧。
“假的吧?障眼法?”还有人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
之前嘲讽最凶的几人,此刻脸上火辣辣的,羞愧与难以置信交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黄长老身形一晃,几乎瞬移般出现在林云的丹台前,一把抓起玉瓶,倒出那九颗极品聚灵丹仔细端详。他枯瘦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虽然这聚灵丹只是最普通的炼气期修士所用的丹药,但就这么随便就炼制出一炉极品聚灵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激动,可不是因为丹药本身,而是炼制出这丹药的林云。
“好!好!好!”黄长老连说三个好字,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林云?好!好小子!老夫主持考验数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神乎其技!空炼术!竟是失传的空炼术!极品!全是极品!”
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关,炼制难度更高的“回春丹”。林云依旧是空炼术,速度更快,手法更加行云流水。当又是九颗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极品回春丹出炉时,考场上的气氛已经从震惊变成了麻木,继而是深深的敬畏和无法抑制的嫉妒。
“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等苦练数十年,竟不及他半炷香……”
“这天赋……简直是丹神转世!”
“五行剑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妖孽?”
第三关,炼制一种颇为冷门的“龟息丹”。这一次,连黄长老都屏住了呼吸。林云依旧稳定得可怕,空炼术施展得炉火纯青。当九颗如同玄龟背甲般纹路清晰、散发着沉寂气息的极品龟息丹再次呈现在众人眼前时。
整个考场彻底沸腾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服了!我彻底服了!”
“林大师!请受我一拜!”甚至有人激动之下,直接对着林云躬身行礼,眼中再无半分轻视,只剩下纯粹的崇拜和狂热。
黄长老捧着那三瓶极品丹药,激动得老脸通红,看向林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块绝世璞玉,不,是已经雕琢完成的绝世瑰宝!
“林小友!”黄长老的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兴奋,“老夫黄家外事长老黄承恩!你之天赋,旷古烁今!无需再考了!从此刻起,你就是我黄家高级炼丹师!”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云,仿佛生怕他跑了似的:“家主!老夫这就带你去见家主!如此惊世之才,家主必定欣喜若狂,亲自接见!走走走!快随老夫来!”他一把拉住还有些没回过神的林云,也不顾什么长老仪态了,急匆匆地就朝着黄府深处,家主所在的“丹心阁”快步走去,留下身后一群满脸震撼、羡慕、嫉妒、崇拜交织的炼丹师们,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