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出来的那件还是九凤钗。
于大师又经过仔细鉴定，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
“不可能啊！大越御造监制，历史上没听过大越朝。可要是仿制，也不可能仿一个不存在的朝代，这不是故意让人当成假的？”
容煜拍案，“这怎么是假的了，这是我大越最高等级凤钗，除太后，皇后，长公主，无人有资格佩戴。”
容棠抬了抬手，“大师没有把握，可以先还给在下……”
于大师也没有在意容煜的态度，摆手道：“不不不，老朽也没说这是假的，就算是仿品，那也是老物件。老朽对文物不太专业，这大越朝或许是考古学家们还未发现的文明也未可知。但小友现在就想出手的话，老朽也还是能出个古董珠宝的价格，这样吧，五百万。”
的确是当做古董珠宝收的，但没有当成皇家御用珠宝。
容棠知道，按照这个价格来卖，实际上是亏的，但就算再换一家，一件没有历史价值的珠宝，也没人出更高的价。
真像于大师说的，要是历史学家们发掘了大越古墓，证实真有一个大越朝存在过，那这个凤钗价格起码十倍于此。
“一千万，少了就不卖了。”
容煜过来的时间不长，还不大清楚古代货币和现代货币换算，听着五百万，一千万这样的数目，没有一点概念，只看着容娴，他要卖那就卖了。
于大师很犹豫，他并没有价格翻倍的权限，这个价格，除非这真是件皇家御用品，不然就是亏的。
他手边手机响了，报声歉，出去接听。
再进来，满口同意，“可以，就一千万。”
容棠看了看摄像头，若有所思。
第二件，是一块很大的紫翡翠，皮壳是抛光了的，满紫无裂无棉，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王氏珠宝集团主营珠宝，这一大块翡翠不管出什么成品，都能最大利益化，于大师十分满意。
讨价还价一番，以两千二百万成交。
第三件，第四件，都是古玩玉器，看得出来是古董，却也没有准确信息是哪个朝代的，这两件做价一百八十万。
看着容棠手里提的大箱子里已经出来四件了，于大师再没看见有文物信息的物件，忍不住道：“小友，你应当还有好东西吧？不然要替容女士还八亿，可有点难度。”
蔡经理在旁边早已目瞪口呆，他亲眼目睹交易，能达成三千多万已经是他生平仅见，难不成，容棠真要靠卖宝贝凑够八亿？
容棠沉吟，“有还是有几件的，就像大师你说的，你对文物并不专业，我还是想找个古文物专家掌掌眼。”
于大师眼皮直跳，他说他对文物不专业，那是自谦，这小孩不会以为自己只认珠宝吧？
“拿出来看看，说不定老朽能给点建议，多过一个人的眼总不会吃亏。”
容棠想了想，又取出一个小盒子，不说打开，光是这盒子就让于大师好一阵赞叹，“是好东西，只看这盒子，就能理解一个成语，买椟还珠。”
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把这盒子里面的东西买下来，谁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两颗稀有紫夜明珠，小儿拳头大小。
这是真正的，天然莹石夜明珠，有价无市。
于大师口干舌燥，半晌道：“小友，这对夜明珠我们收了，你开价吧？”
容棠道“2023年国际拍卖会上，一颗十克拉天然莹石夜明珠拍出五百万美元，大师就看着给呗！”
于大师苦笑，“小友说笑了，陕西还有个莹石祖宗，估价二十六亿，可惜没人买，只能当个展览品。”
“所以才让大师看着给。”
于大师心里天人交战，说了实情，“其实下个月我们公司也想拿件宝物参加国际拍卖，这对夜明珠颜色罕见，刚好一对，加上这个盒子，其稀有程度堪称世界独一无二。如果您信任本公司，就由我们王董拿去拍卖，所得三七分账，所有费用我们出。如果您想卖，我也要请示一下王董。”
“那就请示一下吧，我也想听听王氏集团有多大胸襟。”
于大师一脸不意外表情，出去打电话请示。
不过半分钟就进来了，“我们王董说，他也无法预测能拍多少，毕竟拍卖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如果您马上变现的话，夜明珠加盒子，一共给您八千万。不过我们王董还说，如果您不卖的话，也可以用这对夜明珠抵押，我们公司愿意借给您八亿度过难关，一切等拍卖会结束再算。这期间，夜明珠交给我们公司，钱您拿走，互相不算利息。”
蔡经理猛烈咳嗽，他听到什么了，八亿到手了？
容棠又一次看向摄像头，八千万，八亿，十倍啊。
他并没有被冲昏头脑，冷静问道：“拍卖会结束，夜明珠卖够八亿，王董回本，我们两不相欠。卖不够，还要来找我补钱，是这样吗？”
“道义上是这样，总之现在小友有两个选择，一，卖了夜明珠，拿八千万走。二，用夜明珠抵押借款八亿。至于我们公司为什么这么做，小友可以理解为夜明珠很值钱，王董有信心回本，或者王董就是单纯相信小友的人品以及能力，您能还得起不足部分。据我们所知，您和银行约定的还款日不足三天了，这八亿可以让您马上还款，免于起诉。至于和我们公司的账，至少还能宽限一两个月，怎么算，您都不亏不是吗？”
好有道理，容棠竟然无话反驳。
容棠怎么想，都感觉他是在占王氏集团便宜，他们图什么？
“那就借八亿吧！”
容煜拍板，“儿砸，就等一个月，王老板回了本皆大欢喜，他要赔了，咱该补多少补多少，不让人家吃亏。”
说话无比豪横，兼财大气粗，让人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这一看，容煜眼神里尽是清澈的，毫不在意的神色，仿佛那不是八亿，是八块。
蔡经理肃然起敬，这父子俩都是拿钱不当钱的主，说不定，就是短剧里常提起的大小霸总。
“那什么，先前谈好价的，倒是可以卖了，现在住的房子狗窝一样大，我早想换个大的。给钱吧！”
于大师一阵无语。
根据他的眼光，似乎儿子才是几人里面说话算数的，就把目光看向他。
容棠点头，“那就这样吧。这几件变现，夜明珠抵押借款。”
于大师让助理打印了合同，再三让容棠保证，那几样东西不是土里来的，双方签字按手印，买卖契约成。
王氏集团并不需要预约转账，只过了一分钟，容棠账户提示到账三千三百八十万。
至于借款合同，于大师是这么说的，“那么大的合同，要我们王董亲自来签。明天此时，不见不散。”
这说明，王董早猜到容棠父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