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绪急促地闷哼一声，然后强偏过头躲开，声音不安又急切：“沈无琢！”
沈怀瑜动作一顿，如梦初醒。
林清绪心跳如雷，被逼出水汽的眼眸看向沈怀瑜：“你要做什么啊……”
“……”沈怀瑜嘴唇也是红的，眼里的光闪了又闪，最后抽出手安静地抱住林清绪，哑着声音道，“对不起……”
林清绪的下巴抵在沈怀瑜的颈窝，他呆了一会儿。
然后伸手回抱住沈怀瑜：“为什么要道歉，不要道歉。”
林清绪的声音细弱又柔和，半分生气的预兆都没有，甚至更像是纵容……
这种错误的认知让沈怀瑜的心窝又滚烫了几分，他将林清绪抱得更紧，咬着牙道：“你要不要这么好欺负？不许说这种话。”
林清绪被这人凶得莫名其妙，正要回嘴却突然感受到腿|侧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
“……”林清绪瞬间僵住，眼睛惊惶不定地看向沈怀瑜，“你是想……”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怀瑜捂住了嘴巴。
沈怀瑜有些难为情，耳尖红透了：“你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说，我抱一会就好。”
这样害羞内敛的沈怀瑜实在是太难得了，林清绪眨巴了两下眼睛，笑了。
在沈怀瑜的手心里，林清绪艰难地发出有些模糊的声音：“你也会不好意思呀。”
“废话。”沈怀瑜没好气地瞪了眼林清绪，然后继续将自己埋进林清绪的脖颈里，“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不好意思……”
话落，沈怀瑜又想起自己现在的情况，他咬了下林清绪软软的耳垂：“我这样反应是正常的，你不能嫌弃我，更不能嘲笑我。”
因为很痒，林清绪受不住地躲了一下：“我不会那样的，我知道的……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的。”
而且他自己也……
林清绪白皙纤长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沈怀瑜的发顶，他唇瓣轻启，脸颊越来越红……
就在林清绪要将话说出口的时候，沈怀瑜突然闷着声音问：“那要和我成亲吗？”
不等林清绪回答，沈怀瑜又道：“清绪，我想和你成亲，等卫国公回京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嗯？”
林清绪一时呆住，但沈怀瑜却以为林清绪是在犹豫。
沈怀瑜支起身子，眼眸恳切：“我来嫁也没关系，我做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好不好？”
林清绪仰面躺在床上，手还搭在沈怀瑜的肩膀上，翠绿莹润的翡翠珠子跟着袖子一起滑落。
不明白为什么，林清绪的眼眶有些发酸，好像听见这些话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可从十三岁那年起，沈怀瑜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沈怀瑜的关心、沈怀瑜的情话、沈怀瑜的爱还有沈怀瑜这个人，他得到的都很容易，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幸运。
可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委屈，没来由的委屈。
他不明白为什么……
看着林清绪发红的眼睛，沈怀瑜变得更加慌乱。
他伸手去擦林清绪的眼泪，温声：“怎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不愿意吗？”
林清绪胡乱地摇了摇头，起身扑进沈怀瑜的怀里：“愿意的，你做我的世子妃也好，我嫁给你也可以，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
林清绪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脱口而出：“你不能再丢下我。”
沈怀瑜心跳得非常快，他亲吻林清绪的头发：“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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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瑜没能做成世子妃。
因为他们成亲的时候，卫国公已经卸任带着妻儿南下，京中的大部分家产留给了林莞之。
没有卫国公，也就没了卫国公世子。
林家和沈家在一个平凡的小镇上成为了邻居，两家一起操办了两个孩子的婚礼。
也不在意是谁娶谁，谁嫁谁。
只挑了个黄道吉日，在家里挂上红绸，一起拜了父母天地。
林慎之哭得惨烈，小夫夫敬酒的时候，猛灌了沈怀瑜数杯。
白惊霜拦不住，只能让人给沈怀瑜煮醒酒汤。
沈鹤在喜堂上还不忘考究林清绪学问，招了宋珝好多个白眼。
沈鹤问着问着又有些可惜，总觉得林清绪该去朝堂上施展一番拳脚。
林清绪红着笑，说：“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喜欢现在。”
怕沈鹤再说些煞风景的话，宋珝直接将人挤开，端着一碗糖蒸酥酪给林清绪：“好孩子，别管他，先吃一点东西。”
除了沈怀瑜，今天场上喝得最多的人就是云杉。
云杉豪气地放下杯子，目光经过之地无人敢和她对视，就连沈怀瑜带来的彩虹兄弟也纷纷低下了脑袋。
云杉摸了摸嘴唇，轻蔑：“都是弟弟。”
“太可怕了。”秦方木着脸，“我竟不知云杉是这样的女子。”
他偏头想寻求白棋的附和，却见白棋正看着醉倒在他怀中的少年发呆。
少年肤白胜雪，揪着白棋衣袖的手白净细嫩，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模样。
白棋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脸颊，凹下去又弹回来，好玩极了。
秦方知道他，是京中一个酒楼老板的小儿子，好像是叫裘银。
这孩子被他父母惯坏了，要天要地，后来就看上了白棋。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从京城搬过来的，除了林家还多了个裘家酒楼。
裘银被白棋戳醒了，迷蒙着双眼笑着：“小白哥，你什么时候娶我呢？”
秦方在一边看着，情不自禁地叹气，在心底腹诽：不成亲才是自由。
他刚想完，就听见他的好兄弟用能够掐出水的嗓音道：“很快。”
秦方：……
一切都很热闹。
喧嚣过后，林清绪挽着有些醉了的沈怀瑜回他们的喜房。
林清绪本想让人直接躺在床上的，但沈怀瑜却突然眼神清明地拦住了他。
“还没喝交杯酒呢！”
林清绪看着步履稳健的沈怀瑜失笑：“你装的啊？！”
“不装一下，小红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沈怀瑜将两个杯子斟满，递给林清绪一杯。
二人手臂交叠，双目对视，具是一笑。
一饮而尽后， 林清绪有些诧异：“怎么是茶？”
“你可是一杯倒，今天怎么可能让你昏昏沉沉的度过。”说完后，沈怀瑜突然愣住了。
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林清绪喝酒的画面，也没有人告诉过他林清绪不会喝酒，但他……就是知道。
疑惑很快就被沈怀瑜抛在脑后——更重要的是眼前。
他们的成亲仪式虽然简化许多，但该有的道具是一个没少。
沈怀瑜余光看见桌子上的托盘里放着喜帕和秤杆，他立刻来了兴致。
他拿起秤杆塞进林清绪的手里，然后自己则盖上盖头端坐在床边：“好了，该有的流程咱们都得有，你来揭喜帕。”
林清绪唇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过，依言做了。
盖头掀开后， 沈怀瑜故作羞赧抬眼看他，眼睛飞快眨着。
他夹着嗓子，堪称百转千回：“夫~君~我美吗？”
林清绪笑弯了眼睛：“美，怀瑜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顿了下，林清绪也拿起喜帕盖在自己的头上：“我也嫁你一次？”
房间安静了下来，林清绪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沈怀瑜的动作。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沈怀瑜挑开盖头。
正疑惑着，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林清绪正要配合沈怀瑜抬眸，却不想身体突然被人抱住，浓重的酒味袭来，让林清绪愣了一下——沈怀瑜隔着喜帕在亲他……
秤杆滚落在地上，没人管他。
那喜帕是沈怀瑜亲手掀开的……
二人呼吸纠缠，沈怀瑜托着人上了床，指尖很快就将腰带揉散了。
林清绪的手指从沈怀瑜的后背划过，然后滑向沈怀瑜的腰间。
他们的衣服几乎是同时散开的，林清绪轻声道：“你会吗？”
沈怀瑜亲吻林清绪脖颈的动作一顿，调笑：“夫君教我？”
“……”林清绪难耐地扯了扯床单，十分诚实，“我不太懂这个要怎么做。”
沈怀瑜压在林清绪的肩膀上：“那我教夫君。”
“首先再亲亲我……”
……
红烛燃尽，一世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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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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