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
郁禾给出了一个模糊的回答。
实际上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出去过。
只是隐约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年纪并不大,当时她应该还没成年,是阿父带她出去的,那时他们一起去过很多地方。
可仔细想起来,具体是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都不记得了。
郁禾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可让她自己深想下去,又想不出到底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她这个兽人哪哪都有问题。
“很久?”
很久是什么时候?
青梵看郁禾的眼神里多了询问,可郁禾自己都想不清楚的事,又怎么能给出他答案来。
所以她果断地转移话题,反问他们,“你们不知道青林?那你们来青林的目的是什么?”
“找我们的雌性,但现在我们找到了。”
白澜决定进一步试探起郁禾。
她记得白虎城,对沐霏又有下意识地心软,对黑曜的亲近也不排斥,听到他们喊她“阿禾”,也没有任何不喜。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就算是失忆了,对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感觉,所以进一步试探,也许会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郁禾紧盯着白澜,从他眼底看出自己的倒影,那分明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那是她吗?是云禾吗?
“你们要找的兽人,是……”
“我”字还没说出口,一道声音就打断她的话。
“阿禾,你在和他们聊什么?”
是郁父回来了。
郁禾赶紧转身看向郁父,“阿父,我为什么出不去这里。你在院子里设了禁制吗?”
郁父扫了白澜和青梵他们一眼,“你想做的事阿父都知道,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待在这里,直到所有事情全部结束。”
“可是……”
郁禾脸上满是不解和困惑,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郁禾强硬地打断道,“没有可是。没有你,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这话听在白澜他们耳里简直宛若听天书,根本理解不了其中意思。
卫修更是把目光落在坐在石凳上发呆的郁禾身上,等郁父又走了出去,他问:
“城里发生了什么?”
郁禾低着头,情绪明显不是很高,“你们进城后,难道就一点异常也没发现吗?”
“你要做的事,跟城里的异常有关系?”
白澜的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郁禾轻轻“嗯”了一声,“但阿父变了,他竟然要阻止我。”
准确地来说不是阻止,而是他在担心她。
担心她做傻事吗?
但他曾经从不会插手她这些事的,她是做错了吗?
“我做错什么了吗?”
郁禾看着自己的手道,“可这些明明以前是他这么教我。”
教她看到其他兽人看不到的东西,教她如何冷漠、理智地解决这些事。
她这次只是换了个极端的办法去解决一个很难解决的事而已,并没有违背阿父以前的教导。
只要结果是对,过程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
“阿禾,你想做什么?”
青梵这次也在郁禾面前蹲了下来,他握住雌性的手,温声问,“你可以跟我们说你想做什么,我们也许能帮到你。”
郁禾怔怔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归于沉默。
“不能说。”
因为制造神罚,在兽人眼里,也等同于渎神。
青梵有些失望,却并没有放弃,“那阿禾能给我们一些提示吗?我们可以自己去查。”
提示,郁禾想了想,倒是能给。
不过她还没说呢,卫修就给他们方向。
“兽人吃兽人,这个城池的兽人,似乎有吃兽人肉的恶习。”
这话一落,白澜和青梵的脸色很快就变了。
因为他们想起部落史上记载了大概在三千年前,因吃兽人肉的恶习逐渐传开,曾出现过一次神罚。
而那次神罚使得一个城池的兽人全无幸免地消失不见,恐怖的后果令得那些喜吃兽人肉的兽人人人自危。
最后迫于对神罚的敬畏和恐惧,吃兽人肉的恶习没多久就从东大陆无声无息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