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边这些人,平日里仗着太后撑腰,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笃定一向孝顺的皇帝,不会一气之下将他们全部诛杀。
然而,他们忘了皇帝是什么身份。
皇帝平日里或许如沉睡的猛虎,看似无害,可俗话说得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正德皇帝怒发冲冠,厉声喝道:
“御林军听令,将太后身边这些狗奴才统统拉下去,全部杖毙!
若不是他们在中间挑唆,太后岂会无缘无故迁怒皇后和公主!”
正德皇帝表面上指责这些奴才挑唆,实际上是在警告太后,莫要妄图伤害自己在意之人。
此刻,他已笃定,皇后当年之事,必定与太后脱不了干系,他定会重新彻查。
御林军领命,迅速上前,将太后身边的人尽数抓走。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得粉碎。
最终,还是皇后宫中的人将气得瘫软的太后抬了回去。
太后回宫后,宫中众人瞧见随行的几十人竟无一人归来,皆惊得目瞪口呆。
皇后宫中的人放下太后便匆匆折返,众人虽满心好奇,却都不敢出声询问。
直到半晌过后,大家才得知那些人全被杖毙的消息,吓得个个如惊弓之鸟,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太后大闹皇后寝宫,皇帝一怒之下,下令将太后几十名贴身伺候之人尽数杖毙。
此等惊天大事,众人虽不敢公然议论,但消息就如长了翅膀一般,不出一日便在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太后只觉颜面扫地,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她原本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像从前一样,将皇后和林沐瑶一举除掉,可谁能料到,这次竟倒了大霉,事情完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落得这般难堪的境地。
更让太后始料未及的是,皇帝连招呼都不跟她打一声,直接下旨,宣布三个月后太子迎娶林沐瑶,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
这旨意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后心头。
恼羞成怒的太后索性称病卧床,满心以为皇帝和皇后会前来床前嘘寒问暖、殷勤伺候。
然而,等来的却是御医例行请脉,还有那一碗接一碗如流水般的苦药,每日竟要喝上八碗。
太后眼巴巴盼着皇帝来赔罪,结果没等到皇帝的身影,却先听闻了太子即将大婚的喜讯。
这一连串的打击,直气得太后七窍生烟,原本装病的她,这下竟真的一病不起。
皇后轻轻蹙眉,略带担忧地对正德皇帝说道:
“陛下,咱们若不去太后那里侍疾,传扬出去,只怕会惹人非议,于陛下和我而言,名声怕是不太好。”
其实,皇后这番话不过是客气之辞,她心里真正所想的,是想瞧瞧皇帝会作何抉择。
毕竟,太后乃是皇帝的亲生母亲。
当年,太后诞下皇帝后,身体孱弱不堪,无奈之下便将皇帝交由德太妃抚养。
此后,直至皇帝成年,太后都未曾真正为他的成长操心过。
直至德太妃离世,皇帝与太后这对母子的关系才渐渐热络起来。
皇帝生性纯善,从未埋怨过太后,即便太后对其他兄弟姐妹们更为亲近,他依旧全心全意地孝顺着这位母后。
若不是他自身才华出众、能力超群,在一众皇子中太过出挑,这皇位只怕也轮不到他来坐。
也正因如此特殊的母子关系,皇帝平日里极少忤逆太后。
他深知自己与太后不像寻常母子那般亲密无间,所以行事格外谨慎,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太后的所有要求。
然而,这一次,皇帝心意已决,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的爱妻和孩子。
人至晚年,于皇帝而言,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珍贵无比,不容任何人破坏。
更何况,太子能力卓越,在众多皇子中堪称楷模。
孙女锁锁亦是聪慧过人、能力非凡。
皇帝甚至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待太子成婚后,等小两口为皇家添几个皇孙,他便要退位让贤,带着皇后一同游山玩水,安享晚年。
所以,这一次,他绝不会轻易妥协。
皇帝轻轻握住皇后的手,眼神温柔,安慰道:
“皇后不必担忧。
太后身边伺候之人众多,后宫嫔妃、皇子皇女们也不少,如今也该轮到他们尽尽孝心了。
太子大婚乃是几十年来皇室最大的喜事,你身为皇后,亲自为太子的大婚事宜操劳,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有人敢对此说三道四,朕定不轻饶,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说罢,皇帝将皇后轻轻揽入怀中,柔声说道:
“你也别太劳累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便是。
平日里多抽些时间陪陪朕和锁锁。
锁锁她生性活泼,怕闲来无事会感到寂寞。”
寂寞的锁锁,此时一点都不寂寞。
这段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忙得不亦乐。
她就像个小首领,带着一群人把京城内外玩了个遍。
从热闹繁华的京城街巷,到宁静秀美的郊外风光,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欢快的足迹。
如今的锁锁可不缺钱,她兜里金银满满当当。
想吃什么美味佳肴,想玩什么新奇玩意儿,花钱如流水。
当然,她压根儿没想过花自己的钱,大手一挥,统统记到傅砚修的账上。
用锁锁的话说:子债父偿天经地义!
傅砚修每日在朝堂上为国事操劳,忙得不可开交。
下了朝之后,还得马不停蹄地出宫去给锁锁清账。
有时候,他忍不住暗自寻思,自己要是个普通人,养这么一个花钱如流水的女儿,那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
以前不觉得太子之位多么要紧的傅砚修,此刻只想将太子之位坐穿。
就在锁锁把京城玩了个够的时候,远方的精灵国派来了一队人马。